我看着司徒語帶着怨恨的目光,心裡的震驚不斷擴大,她口中說的司徒雷,真的是我心目中那個司徒雷嗎?
或許……
思緒飄過好多年,那個時候,爸媽都在身邊,每天最高興的事,就是等爸爸下班回來,等他回來我會把拖鞋遞到門口,高興的看着他穿上,他會笑着摸摸我的頭。
然後大笑着把我抱在半空中轉圈,那個時候,媽媽會圍着圍裙走出來,詳怒的埋怨爸爸,說爲老不尊,那個時候,我很幸福,我以爲我擁有着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媽媽……
後來,爸爸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每天哭着喊着,問媽媽,爸爸去那裡了……
媽媽只是摸着我的臉,笑的悽美,她說,“心兒不喜歡跟媽媽在一起嗎?”
我懵懂的搖搖頭,“我喜歡媽媽,可……”
也喜歡爸爸,那句怎麼都沒說出口,媽媽那個時候的表情,很安靜,安靜的可怕,“以後跟媽媽一起吧!”
最後把爸爸的照片全拿去燒了,媽媽把所有關於爸爸的東西都扔了燒了,換了房子……
“你是我最愛的女兒……”
思緒飄回,腦海裡突然響起剛剛他說的話,最愛的嗎?那爲什麼當初要離開我們,那麼的狠心,這麼多年半點音訊都沒有。
閉眼,掀眸,怔怔的看着司徒語,她哭了,哭的那樣的美,梨花帶雨這個詞也許就是形容她的吧。
司徒語掩面流淚,哭聲像個小孩,卻仍在磕磕絆絆的訴說着,“那個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把你找回來,爸爸就會誇我,也會對我露出那樣的笑容,可是……”
“那天,我拿着從私家偵探手裡拿回來的照片,遞到爸爸面前,心裡祈望着他也能摸摸我的頭,對我笑,但……”
驀地,司徒語話鋒一轉,擡頭,情緒有些失控,“爸爸他打我,這麼多年,那怕沒怎麼關心我,也從來沒有打我,就因爲我打探了你的消息……”
“他怒了,他以爲我要對你不利,訓斥我,甚至把我關起來……是你,都是因爲你,分走了爸爸的愛。”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內心直喊無辜,司徒雷你個挨千刀的,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生生的傷害了兩個女兒,同時,內心略感鄙夷,司徒雷真不是男人,拋家棄子後,對另一個家庭也不負責,造成了這麼怨恨!!
“司徒語……”我沉吟半響,終於出聲,偏頭,斜眼看頭頂的吊燈,緩聲說道,“這些話,你應該跟他說,現在跟他生活的是你,不是我,我有我的家,而司徒家,我回不去,也不可能回去,你怨恨我,埋怨我,我無話可說,但是……”
深吸口氣,轉眸望向她,真誠,“你不說,不表達,他怎麼會理解你,呵呵……他只是一個笨蛋不是嗎?你比我相處的時間多,難道感覺不出來,司徒雷他也許……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你愛而已!”
“真的、嗎?”司徒語眼中滿是迷惘,就像一個迷途的小羔羊,等着牧人來尋她,眼淚靜靜的從她眼中流出,眸中星光點點,“你沒騙我?”
我點點頭,呼出一口氣,“司徒語,你才姓司徒,而我現在姓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