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藉着莫名其妙的氣勢,向山頂飛去有百丈的距離。漸漸的在我們的眼前有三個身影在晃動。我們衝到他們前頭,三人看着我,手腳不由得顫顫巍巍,在這片被雪包圍的地域里正有他們成百的兄弟在跋涉着,現在帶頭的姜域已經找到了舍利花正在往山腳的方向離去,他們也得到消息正趕過去匯合。
我們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些都是要打我們浮域算盤的人,殺了他們再尋找舍利花無妨”我沒有想到蝶怨會這麼說,只見蝶怨看着他們的眼神有點恐怖。我使勁把手在眼前一抖,三人見勢立馬驚慌的要往身後跑,不過也是徒勞,我恐怖的勁道穿透了一人的身體,這人還沒有時間在雪地裡掙扎就已經斷了氣,這些人對於現在的我實力實在太弱,捏死他們就想捏死螻蟻一般。其餘兩人見有一兄弟當場就斷了氣,腿軟着喘着大氣。殺死了一人,我立馬獲得了他的記憶,我知道這羣人裡有一個修爲最高的,而舍利花就在那人手裡,我向蝶怨示意,我們朝着氣息最爲強大的地方掠去,也不管了其餘的兩人。
“大哥,後面有人”一個身材矮小,臉上有一嘴怪鬍子的人對着中間的一個人喊道。
“什麼,這種地方竟然還能飛的這麼快”身披紅色大袍的人,在身旁的人叫喊後回頭看向我們。如果我沒猜錯,這身穿紅色大袍正是當日與七長老接觸的人。
紅袍夾身,此人想着“在這裡,依然能如此來去自如,這人是有多深厚的修爲啊”姜域想到了主人洪荻那張陰沉的臉,他還記得洪荻命令自己此次奪取菇胥山上的舍利花不得有誤,不然會被打入九淵深界,讓他自生自滅,那種滋味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嘗受了。
他們半月前就來到了菇胥山腳下,衆千的兄弟在山腳的異花中死去了百餘人。剩下的奮力尋找舍利花的蹤跡,相互間時刻用着門下特有的傳音法寶聯繫,近千的隊伍在這白雪茫茫之中大海撈針,十日的時間終於被他們尋得,而不少弟兄已經力竭身亡。如今跟在他身邊的只有四個弟兄,其餘的或許還在這片雪域的其他地方掙扎前進。
千辛萬苦尋到的舍利花,姜域可不想在這裡拱手讓人。可我在這裡氣息依舊不減,能逃脫山腳的異花的迷惑不說,姜域在我身上看不出一點氣耗的狀態,只能在我身旁的蝶怨身上找到有虛弱的跡象。第一時間,姜域把我歸到了高手一類,而這種高手自己是無法匹敵的。姜域撫摸着自己袋中的舍利花,又輕輕打轉着右手邊早已出現的珠子,一秒的時間,他拇指緊扣,珠子碎落。他知道這時候主人洪荻應該正美美的躺在骷薰妖姬的身上,但比起被洪荻爆口大罵,拳打腳踢,他更害怕被扔入他不想去的九淵深界。
一個睡榻上,一女子有着妖豔的臉龐,眼影重重,頭髮盤於髮髻。只見她半露着上身。這時候從外面走入一個精壯的男子,短短的紅髮像夕陽一樣耀眼,他單手抱起睡在睡榻上的女子,正要親上去,突然神情一怔,男子怒罵道“臭飯桶,這點事都還要我出馬”不過罵歸罵,他還是放下了懷中的妖姬,只留下她嫵媚的身體在睡榻上蜿蜒盤旋。
洪荻一瞬間化爲虛無,消失於此。而此時磅礴的巨獸的氣勢還在我身體裡顛簸,我每次都順着他給我的意志沒有去反抗,一方面是這力量太大,我無法保證如果我施法去阻擋,我還能毫髮無傷,另一方面,我能感受到眼前的紅衣人的實力不亞於蝶怨,甚至更高一籌。我需要這股力量保證我們能從他們手上拿到舍利花。當我看見紅衣人那刻我就直接出手,並不知道我身體裡這股氣息會不會在哪一刻隨時消失,這讓我更加珍惜此時此刻強大的感覺。
我大手直揮的那一刻,姜域感到了讓他窒息的恐懼,他周遭的冰雪在這刻盡數粉碎成冰水。連空間都模模糊糊,甚至能隱隱看見虛空中漂盪起的褶皺。
“能讓空間產生漣漪,”姜域眼孔一縮,姜域知道這種境界,必須是渡過七劫以後,他清楚知道自己也只是在剛剛前不久渡過四劫而已。眼前的人太強,自己只要被他的空間波盪波及到自己,自己就會重傷。
蝶怨被我此時此刻展示的強大的力量也震撼不已,她沒有過多的去想,纖瘦的身體在離開雪地一公分的地方飄蕩,如出浴的妙齡少女,清新的氣息瞬間把姜域身邊的四人束縛了身體。四人同時發出悽慘的**,蝶怨也是瞭解了此時的果斷,竟然在敵人腦中種下了絕望的苦種,如秋葉飄零,如遊子離家。羣鳥散去,一盞孤燈,人走茶涼,這種撕聲力竭的寒意是本存在人心底深處的遺憾和悲念,但在此時全部涌起。只見四人臉容佈滿血絲,“蹦,蹦,蹦,蹦”四人相繼爆體而亡,鮮血化爲黑血印染在雪地之上。
姜域看着自己周圍的四人被這看起來溫柔的女子竟然用這麼陰恨的手段殺死,再看着我勢如破竹的威壓,已經沒有勇氣來抵抗。他趴在雪地上,就在這時候,竟然一喜。“主人終於來了”他爬起來奮力像後跑去。
“想跑”絕恨的一絲意念傳入我腦際,速度之快猶如飛豹,掌風如卸閘之水劈頭向他蓋去。
我感到他下一刻就會趴在地上絲紋不動。但我預想的情景並沒有發生,我掌風出手那際,竟然出現了一面牆,掌風碰撞在牆上,將我的力量盡數擋下。
“想殺我的狗,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這個主人。牆上緩緩落下一人,正是洪荻。洪荻一把拉起已經癱坐在地上臉色慘淡的姜域,“原來有你這般實力的人,怪不得姜域要捏碎我給他傳界靈珠。”
蝶怨下意識走到我身邊,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時候竟然微微靠向着我的肩膀。“這人修爲很高,”蝶怨提醒道,語氣中有點慌亂。浮域的天之驕女也是害怕了,可是畢竟實力擺在那裡,就算再天驕,蝶怨畢竟只有二十的芳齡,對面存活近百年的老怪物怎麼能沒有一絲動搖。
“你這玄武者,竟然跟一個真武者混在一起,嘖嘖。不過我看你又不像一般的玄武者,怎麼樣,跟我回去,等我們一起剿滅了浮域,我帶你迴天旭宮,把你推薦給我們的寂滅魔君”我也不明白洪荻說這話是真情的邀請還是隻是在試探我。我看到蝶怨傳來的眼神,充滿着信任。
“動手吧,我要的是你手中舍利花”我語言中帶着不可抗的信念。
洪荻大怒,“哼,不識擡舉,你以爲你真的鬥得過我嗎,受死吧”。洪荻脫下還披着的硃紅大袍,手裡還留着妖姬體香的手在空中彈指,暗紅的光圈,攜帶着片片雪花,氣息竟然已經鎖定了我和蝶怨,我見着在我們腳下的空間出現的暴躁因子。洪荻出手也是下了殺手鐗,心裡正想着速度打完這架好回去跟還躺在牀上的骷薰妖姬纏綿一番。
我玄印一凝,全部氣焰在瞬時暴漲。巨獸氣息再一次癲狂萬分。“呵呵,果真是不簡單,但還是要死”洪荻殺氣駭人,如人間惡魔,風暴帶着煞氣直逼我們。我丹田的巨獸搖尾,時刻撫平着周圍的暴躁。正當我醞勢而出之時,巨獸竟然陡然消失不見了。沒了巨獸的氣息,我的玄印瞬間暗淡了幾分。“不好”我大驚。龐大的氣息已然鎖定了我們,無法再逃脫,我極力催動玄印中怨念的力量,片片怨念竟然如同符咒飄散在我周旁。蝶怨一時間看出了我的異常,她如此近貼着我,在幾個呼吸間見到我的氣焰從癲狂變成衰弱又再一次奇異的強大,不過她清楚這種強大絕沒有剛纔那種的氣勢逼人,一道美倫的微笑出現在蝶怨的臉頰上,她幾乎跟我在同一時刻幻化出一道玄彩的符。玄符出現那一刻,洪荻一怔,連忙擺手把風暴全部收回,風暴的後勁也把自己也退出了几杖之外。
洪荻扶地而起,冷冷抹掉嘴角的血,“哦,竟然是浮燴的枯心符,你是她什麼人?”洪荻緩緩站直身子,反覆打量着蝶怨,目中閃着精光,哈哈大笑“看來浮儈老傢伙對自己女兒的疼愛還是不減當年啊,可是當年就算他怎麼保護,兩個女兒還是死在了我手上”隨後,洪荻得意的搖擺着他的身姿。
蝶怨恨意滔天,“原來他就是殺死我兩個姐姐的兇手”。 “小美人,別瞪我了,今天我不殺你,要不是你沒有你爹的枯心符,我今天還真會將你斬殺於此,我倒要看看浮燴就算道行再怎麼高怎麼能不動容”洪荻尖舌舔着嘴巴,像是在垂涎着蝶怨的美色。
洪荻低頭看向元氣大損的姜域,摸着他的頭說道“我們回去,這次任務算你完成的還可以”姜域流着淡淡的微笑,也不看出任何情緒。
“告訴你們這次浮域必定徹底在我們手上毀滅,以報十年前的殺兄之仇”,洪荻記起了十年前的那場大戰鬥,那一戰他的哥哥在浮域掌門龎混和幾個長老的圍攻下最終落了個神形俱滅的下場。隨後洪荻掌心朝天,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