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時空又去了電視臺,用另外一枚遙控炸彈,和一堆炸彈模型嚇到了那些人之後,順利地播放了時空拍的視頻。
挑釁,看似沒有意義,但對時空來說,一來可以暗示過去的自己,讓他產生懷疑,因爲不久前他也做了幾乎同樣的事,二來,將守望者的注意力全部移到上京市,更有利於他後續計劃的實施。
炸彈狂人的炸彈還在做,哪怕他加班加點地去趕進度,但他一個人要在兩天內完成那麼多的炸彈製造,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時空將時間給他延長到了一週。
而現在,列車上已經安裝好了一週量的炸彈,炸彈狂人也已經先一步入侵了列車控制系統,等炸完,再讓他去製造炸彈,時間旅行者就是這麼任性!
時空必須要確保炸彈爆炸,那麼,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就必須解決,他選擇的那輛列車,正是“時空”選擇的同一輛,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時空”是可以提前引爆車上的炸彈,並確保所有衝擊力都向車外宣泄,從而救下所有人。
但“時空”沒有成功,因爲出現了意外,但這個意外,究竟是因爲“時空”自身失誤,本身就會引發,還是因爲時空介入,所以才引發的?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裡本來應該放着荊羽的項鍊,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它就已經不見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現在戴在時空脖子上的,是黑色的項圈,命運女神的禮物。
作爲跳出自身命運之人,時空的命運確實很特別,也非常具有觀察價值,不過,命運女神將他作爲樣本,恐怕不是爲了領悟更高法則,而是爲了窺視更高等級的命運吧?或者說,她是想偷看宇宙的大劇本,而不僅僅是她那個世界完全被掌握的小劇本。
且不說命運女神到底想做什麼,她倒是確實幫到了時空一次,那張早就給他的紙條,告訴了時空所需要的答案:兇手是他自己。
雖然從那時候看來有些莫名其妙,但現在再看,卻非常明顯了,當時的自己想要查出列車爆炸案真正的兇手,所以她給出了這個答案,現在他知道了,自己就是策劃這一切的幕後boss,這個兇手,還真就是自己。
這件事,也是在變相告訴他,就是他,親手阻斷了“時空”的超能力,讓他只是提早引爆了炸彈,沒能救下所有人,是自己親手讓過去的自己推入失敗之中。
參考一下自己來到這個時間點後發生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和記憶之中的完全一致,穿梭過去沒能造成任何影響?應該說,他的記憶就是穿梭過去造成影響後才形成的,這構成了一個完美的循環。
現在,他該去完成最後一步了!
看着東方泛起魚肚白,時間,快到了,時雨已經帶着愛麗絲離開,時空,也出現在列車頂上,無聲無息,沒有驚動任何人,倒數第二個站點,剛剛過去,“時空”和荊羽此刻已經發現了不對,開始呼叫支援,並試圖停下列車很快,他們發現,一顆帶着測速表的炸彈綁在了列車外面,如果車速低於一定水平,這個炸彈就會爆炸。
時空試圖拆除這枚炸彈,但用上真視之眼之後,他才驚訝地發現,他們根本就是被炸彈包圍了,列車中到處都是炸彈,計算一下上面的計時,不難發現,它們爆炸的時間和這輛列車抵達上京市的時間一致。
這意味着支援來不及趕來了,雖然這一站離上京還有一段距離,但列車速度本來就飛快無比,這點距離五分鐘就能跑完,他們還沒辦法減速,守望局的支援想要上來,就只能開飛梭,進行同步接軌,光是這個時間,就要好幾分鐘,更何況,“時空”也不認爲局內有誰能夠同時解決這麼多數量的炸彈。
所以他選擇自己解決,同時引爆這些炸彈,再控制那些爆炸能量,讓所有能量宣泄到無人的地方,這就是“時空”的計劃,雖然這樣會讓他體力瞬間消耗一空,甚至可能會遇上危險,但這顯然是值得嘗試的。
但他哪裡能想到,一個未來的自己此刻正蹲在車頂上,早已等候他多時了呢?
時空調整好了腕錶,展開真視之眼,一直觀察着過去自己的行動,屏蔽自身能量,以免暴露在過去自己眼中這種小事更是輕而易舉。
“時空”和荊羽對視一眼,一隻手按在車壁上,能量隨之展開,分佈到每一顆炸彈上,時空也在同時按在車頂上,能量卻並沒有散開,只是和“時空”保持着同一頻率,隨後和他身體附近的能量融合在了一起。
接下來是瘋狂的計算,由於每一顆炸彈位置不同,而“時空”又是同步引爆,他沒有時間去一顆顆地調整方位,所以他必須提前計算好所有炸彈爆炸後那能量宣泄的角度,這對大腦簡直就是一種摧殘。
時空也在進行計算,不過他就要簡單的多,他只需要計算時空會向哪個方向發出幾道信號就好,這些信號會隨着能量進行傳遞,到時候他只需要發出相反的信號,就能形成干擾。
“時空”閉上了雙眼,時空知道,他計算完成了!來了,是第一道信號,時空沒有動,因爲這是引爆炸彈的信號,隨後緊跟而至,前後差距不到一秒的,是第二道信號,時空睜開雙眼,同步釋放,信號干擾,完成!
炸彈,開始爆炸,列車,在火焰和不斷的衝擊力中脫軌,極高的速度使其飛了起來,後面幾節車廂幾乎在瞬間和地面達成了九十度,和地面親密的接觸使整個列車癟了一半,最早觸地的兩節更是扭曲成一團,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沒有人還能活下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除了幾十米外的地面上躺着一個完好無損的男人,整輛列車兩百多名乘客,全都死在了這次爆炸之下,無一生還。
“時空”躺在地上,遠遠地看了一眼列車這邊,微微張嘴,艱難地試着爬起,卻又重重摔下,他已經沒有體力了。
眼前一黑,一個戴着兜帽的男子出現在他視野中,他,就是兇手麼?但“時空”此刻真的是連睜眼的力氣都已經用完,隨着眼前徹底黑下去,他也完全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