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垂着尾巴,嗚咽着在如意和龍祖之間轉悠着,它伸出舌頭,向着如意臉上舔了一下,便是趴在她旁邊不動了。倒是那雙眼睛,一直可憐巴巴的望着龍祖。
龍祖詫異,心說這睚眥竟是在爲她求情!
“你不肯傷她?那好,我便親手來。”他走上前去,將手按在如意顱骨之上,道:“小妖私闖天庭罪無可恕,就算讓天兵天將抓起來你也只能受那滅頂刑法。不如讓我送你一程,保準一招了事,毫無痛苦。”
如意妖力已是不弱,但在龍祖手裡則跟螻蟻那般無力抗爭,她索性不再掙扎,只是感嘆命運的殘忍。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她都大難不死,現下卻偏偏要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裡了。
她鎮定的閉上眼睛,說:“若要殺,便動手吧。”
龍祖一掌便能將她的腦殼轟炸,可他看着她這番淡定自若的神情偏偏就下不了手。他想不明白這妖大費周章的接近自己爲的是什麼。他喝了她下的茶,吃了她蒸的餅,若是她曾經嘗試毒害他也早是應該有了效果。可茶也好,飯也罷都乾淨的很。她伺候在他身邊,真的只像個婢女一般,不翻看他東西,不問東問西,只是侯在他身邊,偶爾流個眼淚或是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現在到了生死關頭,她更是毫不還手,擺出了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難道她跑來天庭只是爲了讓自己了結她嗎?
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他一雙眼睛反覆在她身上掃着,想是從她身上發現什麼端倪。便見着她左右手臂側暈了一團紅色。他用手一捻,放在鼻下一聞便知,那東西是硃砂。
他想起她是在落入池中之後,方纔現了妖氣,前後一聯想便知那臂上暈染開來的硃砂是避妖氣的東西。
他頭皮猛得一炸……
這法子他是知道的。此硃砂避氣法是少昊研究而出的,當年少昊沉迷於妖鬼之事,整日便往陰司出溜。弄出硃砂避氣法後,還曾經當着龍祖的面宣揚過。可是此法是針對妖物的,少昊怕流傳出去,沒著書也沒外傳,知道此事的也不過他和少昊二人。
那麼,這個叫如意的小妖是怎麼知道的……
莫非她與少昊之間有什麼聯繫?
他揪住如意的領子,質問道:“這避妖氣的法子是誰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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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搖着頭,怎麼都不肯相告。
龍祖怒道:“信不信我現下便讓你挫骨揚灰。”
如意擡眼望他,緩緩說了一句讓龍祖無法反駁的話:“你若是想要殺我,大概早就下手了。”
龍祖遲疑了那麼一下。如意瞅準這個空隙,脫身而出,手一揚,便是自地下鑽出無數巨藤,將龍祖纏繞而住,她自己則躍出龍庭閣,向着天門而去。
她自知那區區妖法攔不住龍祖,她從未想過要傷她,她所需要的不過是爲自己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她頭都不回的衝到天門之中最偏的西天門,這裡守衛的天兵最少,平日裡仙君進出根本不走這個門兒,相對來要比走其他門更爲安全。
到了門前,如意又是被那天兵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