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掩着嘴巴又是咳嗽了幾聲:“昨日太過悲傷,一夜未眠,今早嗓子就成這樣了。還是請施主不要見怪。釋元,你先出去吧。”
“是,師父。”釋元不能違背師命,應聲之後退出了寮房。
方丈的鬍子眼眉彷彿也更加茂密了,擋的五官都有些不分明。他卻是對二人說:“感謝你們將釋心的屍骨送還。你們千里迢迢而來,老衲卻重病在牀,招待不週,請二位施主見諒。”
如意說:“方丈大師太客氣了。釋心與我師兄已是舊交,說來兩個門派早有淵源,來少林跑一趟乃是應該的。不知方丈大師可有閱讀釋心的遺書?”
方丈咳嗽了一聲又說:“好的,既然沒什麼事情的話,那兩位施主就請回吧。過些時日等老衲病好了,自是歡迎二位施主再上少林來做客。”
如意和白清寒皆是一皺眉頭,不對,太不對了。
難道方丈大師生病生的腦袋都不好使了?再怎麼樣也應該有問有答纔是,他根本沒回答如意的話,卻是直接就送客了,太是奇怪。
如意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方丈,昨天相見太過倉促,還沒來得急問,不知您生的是什麼病?家兄是個生意人,人脈廣闊,興許能尋得一些神醫良藥。”
方丈大師又道:“好的,既然沒什麼事情的話,那兩位施主就回吧。過些時日等老衲病好了,自是歡迎二位施主再上少林來做客。”
他說的竟然是跟剛纔一模一樣的話,簡直是驢脣不對馬嘴。
白清寒說:“方丈老頭,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我把你徒弟喊進來看看?”
“好的,既然沒什麼事情的話,那兩位施主就請回吧。過些時日等老衲病好了,自是歡迎二位施主再上少林來做客。”方丈大師回答的仍舊是這一句,一模一樣的語氣,一模一樣的話語,好像是提前被人設置好了一樣。
兩人大驚之下站起身來,接下來不管他們再說什麼,問什麼,方丈回答的始終都是這一句。
如意指着方丈道:“你絕對不是方丈大師,你究竟是誰!你把方丈大師怎麼了!”
說話間,白清寒已經一躍而起,將方丈大師壓倒在地,用膝蓋抵住其脖子,怒道:“說!你是何人!早就覺得你這聲音不對頭。”
方丈大師顫抖了起來,他用那尖細的嗓音叫道:“別……別殺我啊……是一苦大師叫我這樣做的。”
他說着說着,整個人就像鬆了氣的氣囊一樣收縮了起來,臉上的麪皮毛髮便開始脫落,一張面軟軟的人皮癱了下來,化成了粉末。那袈裟中猛然隆起一物,往牆角飛奔而去。
如意大叫一聲:“不能讓他跑了!雪女!定住他。”
雪女道了聲是,飄然而出,素手一伸,一道冰柱應聲而出,卻是將那逃跑之物凍成了一個大冰塊。
如意和白清寒趕緊移步過去,想是要看清楚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這離得一近卻是看明白了,冰塊裡頭的東西正可憐巴巴的眨着眼睛,渾身是灰棕色的緞子毛,尖嘴猴腮,身後一條奇長的禿尾巴,兩隻小短爪子縮在胸前。
它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