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如意才發現,那人腦袋上的確戴了一頂草帽兒,草帽破破爛爛的掛在腦袋上,遮着那人的面龐。
如意伸手將那人的草帽兒給揭了下來扔到了地上,這纔看清楚他的長相:他長了一個瘌痢頭,面上的五官以一種奇怪的順序擠在一起,已是遠不能用“醜”這種詞彙來形容他了。
“你就是草帽兒吧。見到我,爲何要跑?”如意質問道。
草帽兒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害怕,他哆嗦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如意擡高聲音,吼了一聲,嚇得草帽兒一哆嗦,才說出實情:“你……你不太像是找我做把式的。我怕你是官差……”
草帽兒用了做把式這個詞兒,想來應該是黑道上的暗話。
“你功夫這麼高,要殺人自己動手就行了,爲什麼還要找……找殺手……”草帽兒結結巴巴的說。
草帽兒只說了其一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乃是原水寺上的這個據點根本是不對外的,向來只有熟人知道,就算有外人要找殺手,也是由靠得住的熟人介紹而來的。
這些人通常會化裝成香客,先在寺裡逛一下,然後走的時候在寺門說出那句暗號。可這位陌生的姑娘卻直接把那假和尚給揭穿了,這太不合道上的套路了。草帽兒便由此起了戒心。
如意把長風從樹上拔下來,對他說:“你放心吧,我並不是官差。至於我怎麼知道原水寺的,你就不用管了。我需要殺手,只要你能幫我聯絡到,我可以額外支付給你一筆錢。”
草帽兒壓根兒就不想接這一筆生意,在道上混的賺錢是小,謹慎是大,否則要是給官府知道,他以後都別想做了。
他支支吾吾的說:“姑娘,這不是錢的問題……”
“一百兩。”如意看着草帽兒的眼睛說。
草帽兒有點心動了,他這種中間人抽成的並不是很多,如果殺一個人需要三百兩的話,有九成是要支付給殺手的,他只能拿一成。
他從來都沒一口氣賺過一百兩。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爲了多賺點,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草帽兒搓着手說:“那好吧,我就豁出去了,不過這錢你可得先給我。萬一你事後賴賬……那我就……”
如意甩給他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說:“可以了嗎?”
草帽兒從地上撿起錢,眼睛笑成了一道細縫兒:“可以了可以了。咱們這啊,四海之內出了名的殺手都能聯繫的到,不過啊,這些殺手越厲害,佣金就越高。”
草帽兒還在那侃侃而談的介紹各門各派的殺手呢,如意手一揮打住了他:“別的我都沒興趣,我只要快活堂的殺手。”
草帽兒呦了一聲說:“姑娘你很懂行啊,快活堂可是我能聯絡到的最好的殺手,動作快,又安全,他們脫身很有一套,肯定不會被捉到。你要誰三更死,他就絕不能活到五更。只不過啊,快活堂的價錢更貴一些,殺個普通人也至少要五百兩,換做是權貴富賈那費用就更高了,具體的就要你與他們商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