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估摸錯,這裡的‘跂踵’二字不是別的意思,而是傳說中的一種鳥。據說跂踵的模樣有點像鴞,卻是比那鴞要威猛的多。”
凝霧插嘴道:“鴞又是什麼,長得什麼樣子?”
忘塵尋思了一下,一拍大腿說:“鴞就是咱們民間常說的夜貓子。晝伏夜出,飛起來就好像鬼一樣,無聲無息的。它們常在午夜淒厲鳴叫,猶如奔喪哭號,曾被視爲不詳之物。以前我們雲山上就有很多那玩意兒,它們眼睛很大,尖嘴似勾,跟鷹有幾分相似。”
“這個跂踵啊只有一條腿,可笑的是,它還生着一條豬尾巴。”忘塵接着說,邊說還比劃了一下。他不過也只看見過典籍上的畫而已,比劃起來那勁頭就好像他真的見過一般。
“單腿,豬尾巴。哈哈。”凝霧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種鳥既然生的這般古怪又有什麼好怕的!”
忘塵搖了搖頭:“此言詫異啊。這鳥本身,可能沒多嚇人,要說力量什麼肯定比不上典籍裡的其他猛獸。但這鳥卻是個預兆,相傳只要此鳥一出現,當地就會流傳疫病災難。你說可不可怕呢!”
如意託着腮開始沉思,這跂踵鳥究竟是能預示災禍還是帶來災禍呢?這兩重意思看似差不多,但實際上截然不同。若是能帶來災禍,那便可以捉而放之……此鳥要是被有心有力之人利用,會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堂中之中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時候聽得門外有人奔跑的聲音,接着門外傳來了前鋒兵的聲音:“報告王爺!前線發來急報,請您速審閱之。”
如意趕忙過去將門打了開來,滿頭大汗的前鋒兵走過來遞上了一卷戰報。
很明顯,這前鋒兵是受了委託,兼程趕來的雲揭,大概從出發到現在都沒有停歇過,他顯得風塵僕僕十分疲倦。
如意給他倒了被茶,說:“這位小哥,喝口水吧。嘴脣都皸裂了。”
前鋒兵抿了抿乾裂的嘴脣,看了一眼杯中之水,又是吞嚥了一口唾沫,道:“不敢當不敢當。我自己帶的水囊……我喝帶來的水就行了。”
如意知道軍中紀律嚴明,若是過分勸說反而會讓對方不自在,她便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王爺看完戰報之後,臉色慘白慘白的,那神色甚至比知道軍需官出賣機密還要沉重。
秦笑知道肯定出了事,便問:“王爺,前線佈局出了問題嗎?”
王爺顫抖着手起身喊道:“來人!備馬!本王要即刻回營!”
凝霧扶住王爺的臂膀說:“父王,到底怎麼了?”
王爺拿着那軍報道:“前線急報……西疆戰場爆發急疫,感染者無數。此疫病暫時無藥可醫,染病幾天便會不治身亡。若是再不控制,怕是整個大營都會受到牽連。不幸中的萬幸便是遊騎兵營與主軍營不在一起,暫時沒什麼大礙。”
聽得此言,衆人心頭皆是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冰冷滋味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