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如意發現有點不對,這腳步聲怎地還是重疊的,猛地一回頭,差點就撞上太子的鼻子尖兒。
波炎祝淡然一笑說:“怎麼,這麼着急趕我走?不請我去屋裡坐坐,共飲香茗,閒話家常什麼的。畢竟我們要成婚了,結爲夫婦之前還是對彼此多瞭解一下的好。”
他其實根本不是在徵求如意的意見,而是下命令,話丟出來,自個兒倒是走到如意前頭去了。他一揚手,屏退左右,大大咧咧的叉着腿,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如意氣極了,卻也是沒辦法,亦是坐下來,替彼此各倒了一杯茶。
一時無話,端起杯子來,便嗅的這茶中夾雜了一股子塵土味兒。嚐了一口,差點是沒吐出來,同樣的茶葉,味道可是與天朝的相距甚遠,想必是跟種茶的水土有關係。
如意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刁難道:“太子這就不厚道了,既然庭院都建了,還差一壺茶嗎?”言下之意便是在嫌棄茶的土腥子味兒。
太子喝了一口之後,樂道:“你別說,這茶還真是我託人從天朝運回來的。一路風塵僕僕,大概浸染了沙塵,下茶的宮女又不曉得如意處理,方纔有了這股怪味。”他一推六二五,把責任全都怪在天朝宮女的身上。
兩個人你來我往,話中帶話,誰也不甘落後。
說了幾句,還是如意先敗下陣來,她本就不是那種心機很重的人,人很簡單,如同一本攤開來的書,只要略翻幾頁,就能讀得懂。哪裡比得上從小到大都浸泡在官場染缸裡的太子波炎祝。
她又是舉起那杯茶,放在嘴邊上,喝了起來。茶雖然是難喝,但至少能堵住嘴巴。
太子見她不吭聲了,知道自己佔了上風,不禁有些得意。他看她咕嘟咕嘟負氣喝茶的模樣,竟是覺得有幾分可愛。
他也不再咄咄逼人,口氣緩和下來,奪下了如意手裡的那杯茶,往地上一潑,隨後站起身來,從牆角的櫥櫃裡拿出一包油紙包裹的東西。一攤開,便帶着一股奶香味。
“別喝那帶土的茶了,我給你泡泡熔逐的茶嘗一嘗。”他動作也是麻利,顛顛兒的出去洗了壺換了水。泡上了一壺奶香四溢的幹莫茶。
如意倒是沒想到,泡茶這種小事兒太子還能親力親爲樂在其中,好像也不似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貴胄。如果覺得太子比她想象的能稍微強一點。
太子給她倒了一杯,茶的顏色並不透徹,帶着奶白色,看起來稍微有點渾濁。不過這味道,倒是香的很,饞的如意都有點經受不住誘惑了。
“來,嚐嚐。”太子把杯子往她面前一推。
如意聞了聞,吞了口口水,搖搖頭說:“我還是不喝了。”
波炎祝哭笑不得:“你怕什麼啊!”
如意斜眼道:“剛纔你拎着壺出去,誰知道你有沒有往裡面加什麼東西。指不定你給我下了藥呢……”
太子哭笑不得:“我給你下藥?這可是在我的庫拉里,你又是我的未婚妻子,我想幹什麼不行啊,還用得着給你下藥?我還心疼藥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