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公府上很熱鬧,各種鳥兒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季節,不是那麼熱,還有一些果子可以吃。地上,螞蟻也是忙碌的很,成羣結隊的把東西往窩內運。
房間裡,淡淡的檀香味讓人聞着就很舒服,秋日特有的菊花茶,也是秋令時節的上等飲品。在桌子上,還擺着一些糕點,形狀也是漂亮,一看就忍不住咽口水。
周瑾軒和周箏箏坐着,卻都沒有拿糕點來吃。雖然這些糕點真的很好吃,可他們好像根本沒有食慾,在談論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父親,我一早就料到周賓會逃走,他是出入皇宮慣了的,一定也知道我不會放過他。”周箏箏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百褶裙,裙襬下,繡着一圈小梅花。而那雙粉底朝靴,則在裙襬下如調皮的兔子,一會兒出來,一會兒又鑽回去,說,“好在沒讓他走成,不然,想除掉他就不容易了。”
周瑾軒穿着一件藍白相間的立領窄袖外衫,領口精繡着一圈福字,裡面,是一件純白的裡衣。下半身,一件紅色的褲子很是顯眼,皺起了眉頭說:“阿箏,既然周賓已經被關天牢了,留他一命吧,他再也無力折騰了。”
“父親,不能再放過周賓了,就是因爲父親一次次地放過周賓,害而周賓每活過來一次,就多一些人被他加害。這次,一定要趕盡殺絕,絕不姑息了。”周箏箏堅決如鐵。
“可是,他終歸是你的二叔父啊。”周瑾軒還在求情。
周箏箏知道如果繼續反對,周瑾軒一定會出手阻攔,還不如表面上答應周瑾軒,暗中殺了周賓。
可如此一來,就是欺騙周瑾軒了。
爲了殺仇人,讓仇人永遠沒有再翻盤的機會,周箏箏也只有欺騙周瑾軒一次了,“父親,容我考慮下,暫時不殺周賓了。”
“好女兒,父親相信你是最顧念親情的好孩子。”周瑾軒還以爲周箏箏會心軟。
周箏箏來到皇宮。
既然慶豐帝對她怎麼處置周賓都沒意見,周箏箏可不想再留活口。
“周賓,這杯毒酒你還是喝了吧,省得我親自拿劍殺了你,你也痛苦,我也怕髒了手。”周箏箏對着身帶枷鎖的周賓冷冷地說道。
面前,是一個金盃,被子裡是琥珀色的酒。
越是好看的酒,越毒。
周賓不敢喝,因爲,他不敢死,“周箏箏,你饒了我吧,我求求你,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這一招對我無用。”周箏箏把酒杯遞過去,“我正是看在你是我二叔父的份上,纔給你找了個最不痛苦的死法。如果是周雲蘿,可不會死得這麼輕鬆了。”
“什麼?雲蘿你也要殺?她可是你的妹妹啊!”周賓大驚,“周箏箏,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我以前是死在你們的手中。”周箏箏搖了搖頭,“這麼吧,如果你願意當着文武百官對我和我父親磕頭認錯,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周賓當然答應了。
而另外一邊。
“豫王殿下,軍隊已經集合完畢。”副將站的筆直,一臉的嚴肅。
林仲超滿意的點點頭,這正是林仲超要的軍隊,軍規明確,法紀嚴明。
依照目前的管理模式複製下去,很快,一支強大的軍隊便可以誕生了,外禦敵人,內守平安,國中太平,那麼大銘國的百姓,就可以過上幸福安居的生活。
但卻有一件事讓林仲超有些憂愁,那就是將才太少,隨着軍隊的不斷擴大,林仲超急需一位可以分憂的將才。
一日,正當林仲超在視察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士兵的臉龐的一個人很像。林仲超頓時眼前一亮,腦海中馬上冒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張良晨。
因爲被皇上冷落,年輕有爲的張良晨空有一身本領,卻無處施展。
很快,林仲超便把張良晨推薦到了太子的面前。
而太子也很是開明,給了張良晨一定的兵權,並且讓張良晨跟隨着林仲超,以協助林仲超。
知遇之恩,張良晨對林仲超也是感謝萬分。
更是能夠和林仲超同呼吸,對於軍隊的建設,張良晨也是每每可以提出一些好的對策。
屋內,簡單的裝飾讓房間看上去很大,除了一張牀榻和一張桌子之外,就沒什麼大件的傢俱了。
這是林仲超特地要求的,如此給人寬闊的感覺,更容易產生一些新的想法。
每日,除了日常的巡視之外,林仲超喜歡在屋內看一些兵書,而爲了有更多的思想碰撞,林仲超還很喜歡把張良晨一起叫上,兩人可以一直暢聊兵書兵法,到了廢寢忘食的境界。
林仲超之所以如此喜歡張良晨,是因爲他敢想敢說,更難能可貴的,是張良晨的一些見底,很有實際意義。
再談到山谷作戰的時候,很多人都認爲山谷地勢低窪,不宜佈陣對戰,但張良晨卻以爲可以分別對待。
山谷地勢低窪,往往水源充足,再加上一些茂盛的植被,是很好的藏軍之處。
可以不廢太多兵力,就可以把守住主要的關口,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優勢。
林仲超覺得張良晨說的有理,繼續海闊天空的聊起來,還從邊關的位置和氣候,聊到了邊關軍隊的管理之道。
不知不覺間,窗外的陽光已經褪去,換成了烏黑的一片。
但兩人卻談的興起,不僅不覺得飢餓,更是絲毫沒有睡意,只是聊的越來越興奮,還躺在了同一張牀榻上繼續聊。
林仲超也將自己對軍營管理的問題和張良晨充分的交流開,而張良晨也是毫無忌諱的直抒己見,每每和林仲超有不同意見,林仲超也是能耐心聽解,不僅不會生氣,還覺得很是受用。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窗外的太陽升起又落下,白晝升起黑夜來臨,林仲超卻和張良晨有說不完的話題。
下人們送來的飲食,兩人也只是簡單的吃點,就這樣,林仲超和張良晨同榻談論兵法,整整七日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