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周瑜恆也過來了,大家也終於可以離座活動了。
皇宮裡,樹蔭隨着涼風不停的擺動着,在地上來回擦動。明月高掛,將擺在天底下的祭物照的銀光閃閃的。桌子上,有從各地進貢過來的東西,有金黃的板栗,與有鹽水鴨,還有雪花梨。皇上穿着一件常服,坐在一張雕龍的椅子上,身旁,是周瑾軒作陪。
周笑笑對阿蒙招招手就往御花園那邊跑。阿蒙於是跟過去。周箏箏見了,感覺攔住阿蒙。
“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林仲超。你是林俊生派來的奸細。”周箏箏目光炯炯,“你騙不了我們吳國公府的。”
“周大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想,也許,你對我非常地感興趣,可不要用這種方式搭訕我好不好?”阿蒙臉上淺淺漾開小酒窩,眼睛裡滿是邪惡,“我知道,喜歡我的女孩子很多,可是,如果周大姑娘願意直白一點,我會喜歡周大姑娘的。”
周箏箏嚴厲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不要以爲這一招對我有用。還有,你不要接近我妹妹,再次警告你。”
“是你妹妹找我,我不過去,你不怕你妹妹傷心嗎?”阿蒙攤了攤手,“如果笑笑姑娘知道是你不讓我見她,她一定會恨你的。”
“不管如何,我不會讓你見她。”周箏箏使了個眼色,幾個宮女上去攔住阿蒙。
“不錯,連皇宮裡的人都聽你的。”阿蒙笑得越來越放肆,眼睛直直看着周箏箏。
周箏箏生氣了,“可憐了你這個臉,卻要換上那麼噁心的你的表情。真想撕掉你的臉皮。”
“撕爛我的臉皮,不就是撕爛你的心嗎?”阿蒙笑了,“林仲超的臉沒了,你的心不會疼嗎?”
“閉嘴。”周箏箏果斷上前。
阿蒙竟然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開。
周箏箏拿小刀在阿蒙的臉上劃過,讓人奇怪的是,竟然劃不開!
“你竟然不是假面皮!”周箏箏大驚。
阿蒙笑道:“當然不是了,我本來長得就是那樣。這是我本來的臉,幹嘛要用假面皮。”
“不,不可能。這天下怎麼會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這回,周箏箏不知道如何解釋了,“難道,你真是超哥哥?”
“不是,他不是!”笑笑忽然衝了出來,“姐姐,你爲何還是要纏着阿蒙!怪不得我沒看到阿蒙到御花園找我,原來,被你攔住了!你爲何不讓阿蒙見我!”
周箏箏正沉浸在阿蒙是不是林仲超的心亂如麻中,面對笑笑的怒吼,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阿蒙。
阿蒙說:“笑笑姑娘,你不要激動。也許,你姐姐認錯人了。我真的跟林仲超長得很相似嗎?”
這句話,等於是默認了周箏箏是因爲喜歡阿蒙所以不讓阿蒙見周笑笑的。
周笑笑很生氣,“姐姐還說不跟我搶!什麼只要是我喜歡的,你不喜歡也不給我!”
周箏箏反應過來,“笑笑,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周笑笑的聲音那麼響亮,林莜過來了,“笑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要胡鬧!”
“母親你總是幫着我姐姐!我也是你的女兒!”周笑笑哭着跑了。
林莜吩咐奴婢去把周笑笑追過來。
周箏箏說:“母親,剛纔是笑笑誤會我了,不關笑笑的事,我也沒來得及說清楚。”
林莜看了阿蒙一眼,“你妹妹也真是的,在外人面前鬧出這麼大的笑話。”
“君夫人。”阿蒙對林莜恭敬行禮。
“你這個禮我可不敢當啊,因爲我可不知道你是誰,說不定哪天就是太子了。”林莜冷冷地說,過來拉周箏箏的手,“阿箏,你跟娘回去,瑜恆一個人在下棋呢。”
周箏箏只好走回水榭。
時月色越發濃黃,河面盪漾清輝。
周瑜恆跟周箏箏坐下下棋,青玉期盼擺開,幾個奴婢把一面竹蓆攤開,綁在水榭頂端。
這樣可以阻擋一點冷風。
“姐姐,該輪到你了。”周瑜恆說。
周箏箏心不在焉,隨便落下一子,心裡卻在想阿蒙有沒有可能就是林仲超。
林燃說阿蒙是失憶後的林仲超,也是有可能的。
要不然,就無法解釋爲何會跟林仲超長得一模一樣了。
“姐姐,你輸了。”周瑜恆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意思,姐姐沒心情跟我下棋,姐姐都在亂下。”
周箏箏一看棋局,笑了,“姐姐今晚不想下棋,瑜恆,你還是說說你在兵部怎麼樣,初來乍到還習慣嗎?”
“習慣,當然習慣的。父親說開春就給我升職做兵部侍郎。已經得到皇上同意了。”周瑜恆很鎮定地說。
周箏箏點點頭,“你有功名還有實才,就算做尚書也沒問題的。只是,那幫老文臣肯定又罵我們吳國公府操縱朝政了。”
“什麼操縱朝政,都是皇上恩准的,我們又沒有逼迫誰。父親也是見我有能力才讓我當的。”周瑜恆很不平,最近在官場時間多了,周瑜恆見識了什麼是官場。很多老臣辦事拖拖拉拉,趁機吃油水,周瑜恆說他們幾句還要倚老賣老,反說周瑜恆沒有經驗,心裡也是憋了一肚子氣。
“那幫老學究就是這樣,不過,說的人多了,假的也變成真的。你一張嘴哪裡比的上他們十張嘴。所以,能不說話就不要說話,告訴父親,由父親找皇上出面解決就好。”周箏箏讓人把棋盤收拾起來。
周瑜恆很乖,“姐姐說的對,聽姐姐的。”
那邊,周瑾軒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瑜恆,過來見見皇上。”
周瑜恆過去對着林燃下拜。
林燃說:“瑜恆近來在兵部任職可有收穫?”
周瑜恆想起周箏箏剛剛說的,要找周瑾軒出主意,就簡單回了個“還好”。
林燃點點頭,“這四大步弊端甚多,瑜恆任職久了,可以和瑾軒一起改進弊端。”
周瑾軒看周瑜恆似乎有話要講,於是告退和周瑜恆到房間裡。
屋內,長几上擺着一個燭臺,香燭氣息很重,青煙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