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兒,你讓着點妹妹啊。”周箏箏微皺着眉頭,一隻手抱着似玉,另外一隻手則把一塊蘋果從桌上拿起來,直接遞給了似玉。
“不要,不要。”林策有些不樂意了,撅着嘴巴抗議道。
“你已經吃很多了,不能再吃了。”周箏箏又向林策解釋道。
可是林策根本就不肯聽,雙手緊緊的拿着碗,不肯罷休。
一旁的聽琴看着着急,便過來哄着林策說,“世子,我那還有,你跟我去拿吧。”
林策一聽,馬上就鬆手了,一臉期待的跟着聽琴走了出去。
看着懷裡的似玉依舊眼角帶着淚痕,周箏箏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回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會跟笑笑和周瑜恆鬧彆扭,周箏箏也覺得挺對不起爹和孃的。
看見自己的孩子吵架發脾氣,最難過的肯定就是爹孃了。
等靜下心來再想,周箏箏也覺得自己剛纔還是有些不妥的,林策也還是孩子,自己是不能要求林策什麼都讓着似玉。
吃完飯,周箏箏讓奶孃帶着似玉,自己則帶着一籃子好吃的去找林策了。
推開門,周箏箏發現林策坐在牀榻上,自己玩自己的,聽琴雖然在一旁,但林策卻是低着頭自己玩。
“太子……”聽琴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周箏箏給阻止住了。
周箏箏揮一揮手,讓聽琴先出去了。
這時,林策也發現了周箏箏。
只是林策似乎還在生氣,看了眼周箏箏後,又低頭自顧自玩起來了。
“策兒,你看,娘給你帶好吃的過來了,”周箏箏把籃子放下,一臉笑意的對林策說。
林策又擡頭看了眼,雖然有點想吃,但林策還是忍住了。如果周箏箏不更主動點,林策看樣子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看見林策這樣的反應,周箏箏的嘴角輕輕的抿了一下。
要是在以前,林策早就歡歡喜喜的跑過來了,果然,孩子的內心,還是很脆弱的。
周箏箏從籃子裡拿出一塊林策最愛吃的千層糕來,然後親自送到了林策的身邊。
“策兒,玩累了嗎?要不要吃一塊先?”周箏箏輕聲的問道,生怕林策又會拒絕。
林策看見送到嘴邊的千層糕,口水已經忍不住的流出來了。
只見林策不動聲色,伸手把千層糕抓過來就吃起來了,也不看下週箏箏,更不用說和周箏箏說什麼話。
一旁的周箏箏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林策吃完。
吃了點好吃的,林策的心情漸漸的好了些。
看着林策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周箏箏也是抓住機會,繼續跟林策套近乎。
“策兒,好吃吧,還要不要?”
林策點點頭。
周箏箏趕緊又去給林策拿了一塊。
這次,林策轉過身來,看了周箏箏一眼,然後慢慢的把千層糕拿了過來。
吃了一會兒,林策突然轉過身來,一臉認真的對周箏箏說,“謝謝娘。”
頓時,周箏箏的眼眶就模糊了一片。
林策已經原諒自己了,但周箏箏卻不能原諒自己。
看着弱小的林策心無城府的樣子,周箏箏暗暗決定,日後,再也不爲難林策了。
晨初的太陽,看着就讓人很舒服,金色的光輝撒下,讓大地也塗上了一層金粉。
吳國公府裡,熱鬧非凡,到處都洋溢着喜氣的氛圍。
裡裡外外的空地上,擺滿了桌子,可謂是高朋滿座。
吉時未到,可是所有人都已經來齊了,都等着周瑜恆把新娘子接過來。
中堂內,周瑾軒和林莜坐在兩把太師椅上,兩人的面前擺着一張鋪着紅綢布的長几,長几上,擺着一對鑲金白玉碗,那是新人給長輩敬茶用的。
如今周瑜恆能娶的一個好女子,林莜懸着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了,而周瑾軒雖然不說什麼,但臉上的輕鬆面容,也是告訴別人,他對這新兒媳,也是滿意的。
突然,門外傳來噼裡啪啦的爆竹聲。
“來了,來了。”丫鬟一臉興奮的跑進來報信說。
頓時,林莜的眼睛瞪大了一圈,周瑾軒也緊張的深吸了口氣。
周瑜恆穿着一身大紅禮服騎在前面,烏黑的秀髮從鬢角掛下,像細柳飄逸。
身後,陳詩詩坐在八擡大轎內,血紅的紅蓋頭內,是一張如玉琢般的臉。
待周瑜恆走近,在吳國公府門口又是一陣爆竹響。
轎子緩緩落下,隨行的嬤嬤牽着陳詩詩的手,小心的從轎子裡出來。
跨過火盆,陳詩詩的腳邁進了吳國公府裡。
周瑜恆走在前面,陳詩詩跟在周瑜恆的身後,在嬤嬤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走着。
在往中堂走的路上,爆竹聲不斷,兩旁也是站滿了人。
陳詩詩有些緊張,握着嬤嬤的手都是汗,倒是周瑜恆神清氣爽,臉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
邁過高高的門檻,進入了精心佈置過的中堂內。
和周瑾軒四目相望的時候,周瑜恆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感動。
“吉時到。”主婚官大喊一聲。
一根打着同心結的紅綢遞到了周瑜恆的手裡,而另一頭,遞在了陳詩詩的手裡。
“一拜天地。”
周瑜恆和陳詩詩轉過身,朝着門外鞠躬一拜。
“二拜高堂。”
周瑜恆又和陳詩詩轉回來,向周瑾軒和林莜拜了一拜。
“好好,好好。”周瑾軒笑的直點頭。
而林莜也是伸出雙手,讓新人免禮。
“敬茶。”
嬤嬤趕緊幫着陳詩詩把茶端到了陳詩詩的手裡。
而周瑜恆也是端起茶碗,向周瑾軒敬茶道。
“嗯,好好。”
周瑾軒和林莜分別給周瑜恆和陳詩詩塞了兩個紅包。
“夫妻對拜!”
蓋着紅蓋頭的陳詩詩這時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而周瑜恆也是對着陳詩詩認真的鞠了一躬。
將陳詩詩送入洞房之後,周瑜恆又出來跟前來道賀的衆人飲酒相賀。
酒過三巡,周瑜恆已經有些微醉,要是常人,衆人肯定不會就此放過,但周瑜恆身爲吳國公府的世子,衆人便不敢再勸酒,好讓周瑜恆還能清醒的去洞房裡陪陳詩詩。
陳詩詩坐在房間內,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乾等着周瑜恆過來把自己的紅蓋頭給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