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自己的弟弟,一個又是自己的兒子,周箏箏自然是不希望兩人有什麼隔膜。
見周箏箏來了,周瑜恆也是馬上出來親自迎接。
“太后親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周瑜恆一邊將周箏箏迎進來,一邊差人趕緊去備好茶水。
知道周箏箏喜歡喝普洱茶,周瑜恆也是很細心的給周箏箏準備了上好的黑普洱。
“瑜恆,你看什麼時候有空,來宮裡和本宮一起喝茶聊天,我讓人把皇上也叫過來一起。”周箏箏說的也算是直白了,而周瑾軒也是很難推辭這樣的邀請。
幾日之後,周瑾軒如約去了宮裡,此時,周箏箏早已準備好一切。
當週瑜恆剛坐下沒多久的時候,林策也來了。
林策剛一進門,赫然發現周瑜恆竟然和周箏箏坐在一旁。
林策眉頭一緊,這後宮的地方,豈可是官吏們能來的。
要不是看在周瑜恆是周箏箏的弟弟的份上,林策當下就可以把周瑜恆拿下了。
“皇兒,你來啦,”周箏箏笑着對林策說,“你舅舅剛好也過來看我。”
林策沒有說話,要不是看在周箏箏的份上,林策轉身就走了。
周瑜恆看林策對自己的意見還是很大,便藉口先告辭了。
“瑜恆你先不要走,我找你還有事呢?”周箏箏很強勢的把周瑜恆留了下來。
頓時,房間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皇上,這是瑜恆送給本宮的一對玉簪,你看,挺漂亮的吧。”周箏箏笑着說。
“多謝攝政王。”林策見周箏箏如此開心,也是禮貌性的答謝道。
“微臣承蒙皇上太后的厚愛,這點東西,實在算不得什麼。”周瑜恆恭敬的回答道。
林策一聽這話,心理也是舒服了很多。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周箏箏看見林策臉上的變化,不失時機的把話題引到了周瑜恆和林策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有一些,還是林策第一次聽說。
比如,周瑜恆曾帶着林策練武,又有周瑜恆帶着林策去花園裡捉蝴蝶。
漸漸的,笑聲響起,林策和周瑜恆之間的關係,又變得如之前那般融洽了。
白家。
白澤棟跪在白秀珠面前,“母親,都那麼久了還沒找到陳逸陽,會不會是周瑜恆有心護着陳家?”
白秀珠說:“你怎麼又跪着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了,你可不能再出事。趕緊起來,小心把膝蓋傷了。”
白澤棟哭着說:“是我害死了大哥,就是跪死我,我也無法釋懷。”
白秀珠摸摸白澤棟的頭說:“就算周瑜恆護着陳家,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等。”周箏箏也不會幫着白家,畢竟,周瑜恆是周箏箏弟弟,而林策還太小,不能做主。
“我去殺了陳國公,爲大哥報仇。”白澤棟說。
“不要衝動。”白秀珠數着手上的佛珠說,“我不能再讓你出事。”
二人正說着,就聽說陳逸陽已經找到了。
白澤棟說:“我馬上去陳家看看究竟。”
“兒啊,我隨你一塊兒去。”白秀珠馬上起身。
周瑜恆的馬車停在陳國公府大門外。
陳逸陽是周瑜恆找到的,當時陳逸陽餓暈在破廟裡,快要死了。
被周瑜恆的人馬找到,淨身,換了新衣服,就被帶到陳國公府。
見到兒子,陳國公爺先是大驚,馬上明白了什麼,衝過去就把兒子一把抱住。
“你都去哪裡了?知不知道爹很擔心你啊!”陳國公爺都快哭了。
陳逸陽精神恍惚,眼神悽迷,“爹,兒子好像做了一個很悠長,很悠長的夢。夢醒了,才發現,即將失去一切了。”
“說什麼胡話!爹還在,你怎麼會一無所有?”陳國公爺摸了摸陳逸陽的額頭,確認不是發燒了,還以爲陳逸陽精神出現問題了。連忙讓人把兒子扶進去,馬上傳太醫。
周瑜恆說:“陳逸陽精神狀態不夠好,你先讓他昂安養一日,我先回去。”
陳國公想問問具體發生了什麼,可見周瑜恆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便也閉了嘴。
反正兒子已經回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他就不信了自己兒子會是殺人兇手。
周瑜恆走出去,正遇上了白秀珠母子倆。
“還請國舅大人給個說法。”他們跪下,臉色着急。
“看來你們已經知道陳逸陽已經找到了。”周瑜恆嘆了口氣,“可是陳逸陽神志不清,暫時我沒有辦法給你們答案。如果你們信我,請寬等兩日。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白澤棟說:“國舅大人好會推脫,之前說找到陳逸陽就給我們交代,如今,人都找到了,又說要等他清醒再給交代。莫非陳逸陽不清醒,就永遠不給我們交代嗎?”
周瑜恆說:“你放心。兩日內他一定會清醒。”
白秀珠說:“澤棟,既然國舅大人已經這麼說了,我們就再等兩日吧。”
白澤棟說:“娘!再等下去,大哥死不瞑目啊。”
周瑜恆說:“你大哥的死疑點很多,盲目處理你們所認爲的兇手,一定不會爲你大哥真正報仇。”
白澤棟說:“那國舅大人的意思是,兇手不是陳逸陽了?”
“此事尚無定論。我只是希望你們可以冷靜下來,不要帶着偏見去處理這件事。”周瑜恆淡淡說道。
“因爲死的不是國舅大人的親人,所以國舅大人會那麼淡然吧。”白澤棟很是不忿。
“不可無禮。”白秀珠呵斥道。
周瑜恆說:“你們等兩日就知道了。如果我沒有一直在查這個案子,陳逸陽也不會那麼快被我找回來。”
白秀珠說:“國舅大人百忙之中還管民間案件,這是我們百姓的福氣。”
周瑜恆上了馬車,走了。
陳國公府的大門忽然打開,丫鬟素月提了籃子走了出來。
白澤棟和素月的目光相接,兩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素月先反應過來,點了一下頭就走過去了。
白澤棟眼睛溼潤了。
素月是他最愛的女人,可正是因爲愛了她,白澤宇死了。
這份愛,如此地沉重。
在眼淚中,白澤棟本以爲他已經忘了素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