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譽站在院子裡,聽着屋裡鬼哭狼嚎,他有幾次都想硬闖進去,他能確定那不是花生的聲音,可他擔心啊,萬一他家小花生一個不高興,把雲嬪打一頓,那可有些麻煩。
忽然,屋裡沒有了動靜,霍譽的心提了起來,正在這時,屋門打開,花生揹着手,施施然走了出來。
霍譽懸着的心終於放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花生走進去時,靜嬪安靜地坐在那裡,她目光安詳,沒有一絲恐懼。
屋裡,除了靜嬪還有一位嬤嬤,連同兩名宮女兩名內侍。
花生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靜嬪臉上。
二八年華的年輕女子,眉目如畫,皮膚吹彈得破。
花生向前一步,微微一笑:“這樣的美人兒,底子若是差了,可是易容不出來的,嘖嘖,真是一張好臉啊。”
靜嬪不動聲色:“你說什麼,本宮聽不懂。”
花生斂去笑容,轉身對跟着她一起進來的霍譽說道:“找找吧,真正的靜嬪應該還在這裡。”
進宮難,出宮也難,何況是要把一具屍體弄出去呢。
靜嬪大怒:“你們是哪個宮的,好大的膽子,本宮這裡也是你們想搜就能搜的嗎?”
花生沒理她,對朵朵說道:“把她拿下!”
朵朵欺身上前,靜嬪見過來的是一個瘦小內侍,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可是下一刻,她就後悔了。
不過幾個回合,靜嬪便被朵朵用牛皮繩捆了,靜嬪破口大罵:“大膽,放開我,放開我!”
朵朵可憐巴巴地看着花生:“我能打她嗎?”
花生點點頭:“能。”
朵朵二話不說,一個大嘴巴呼了上去,靜嬪的臉便腫了起來,她果斷閉上了嘴巴。
這時,那名嬤嬤連同靜嬪宮裡的宮女內侍都被制住。
靜嬪的屍體是在牀底下找到的,這會兒天氣還不熱,加之屍體上不知用了什麼藥,不但沒有腐爛,而且也沒有發出臭味。
霍譽帶着花生走進慈寧宮,他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稟告了皇帝。
雲嬪和靜嬪在來京城選秀的路上,被人算計,險些壞了名聲,被司琴和張梅救下,從此,她們二人便將司琴姐妹當成了救命恩人。
就在她們進宮一年之後,她們在宮裡見到了救命恩人司琴。
當時,皇后娘娘迷上了打香篆,宮裡的嬪妃紛紛效仿,雲嬪在皇后宮裡看到了幾件很別緻的香篆,一問才知那是花千變的東西,雲嬪很感興趣,便悄悄託人,找到負責宮外採買的一名太監,那名太監得了銀子,便幫她帶了兩個香篆。
那名太監打發一名內侍,把香篆給她送了過來,雲嬪萬萬沒有想到,那名送香篆來的內侍,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司琴。
當時司琴雖然扮成內侍,可卻只能在外面行走,這次給她幫忙帶東西,是第一次有機會來到後宮。
雲嬪很高興,便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好姐妹靜嬪,從那以後,她們便經常託司琴在宮外買東西,而司琴也能借着給她們送東西的機會來後宮。
再後來,德妃被打入冷宮,雲嬪和靜嬪覺得自己的機會要來了,可是後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年輕美貌的美人,她們雖然很出挑,可是放在宮裡,也只是百花叢中的一朵而已。
雲嬪便想起了她以前記下的一個香方,那是催情香。
她悄悄對靜嬪說了,靜嬪很害怕,在宮裡用這種東西,那是要被打入冷宮的。
可是雲嬪卻很想試一試,恰好司琴又來給她們送東西,雲嬪便說了自己的想法。
要制香,就要有香料,其他的香料都好找,可是要制催情香,那香料卻是不好找的。
當然,宮外肯定有,就在京城就能買到。
但是買到以後怎麼帶進宮呢?
那些和其他東西不一樣,那不是香篆,也不是其他香器,只要讓太醫院的人看一看,就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幾天之後,靜嬪身邊的嬤嬤抱來一隻貓,當然,這貓是司琴搞到的。也不知是怎麼訓練的,這貓就是來福,不過,雲嬪很快就知道,來福不是一隻,而是兩隻。
這兩隻貓不會同時出現,不久,雲嬪便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催情香並不是一次就能制好,而且制好之後也要試香,對於深宮裡的女人而言,試香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
雲嬪用了半年,才終於將催情香製成。
半年前,雲嬪的大哥被牽連進一個案子,胡家上上下下都很着急,四處求人,但是卻沒有告訴雲嬪。
雲嬪的大哥沒有把這事告訴雲嬪,可是雲嬪的大嫂卻覺身,這件事必須要讓雲嬪知道。
自從雲嬪進宮以後,爲了能讓她在宮裡的日子好過一點,孃家沒少悄悄給她送銀子送東西,只盼着她能早日懷上龍種,胡家也能跟着沾點光。
可現在家裡出了事,大嫂覺得到了讓雲嬪出力的時候了,於是她瞞着大哥,讓嬸子給雲嬪帶了信。
雲嬪很着急,便去和好姐妹靜嬪商量,靜嬪當然也沒有辦法,她們想到了司琴。
她們讓來福給司琴帶去消息,讓司琴進宮商量對策。
很快,司琴便來了,雲嬪把哥哥的事告訴司琴,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月皇帝已經臨幸過她了,她想要見到皇帝,就要等到下個月,可是她能等,大哥卻已經不能等了。
司琴走後,雲嬪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司琴能不能想到辦法,可是在這偌大的後宮之中,她能信任的人,除了靜嬪就只有雲嬪了。
她等啊等,一直沒有等到司琴的消息,正當她急得團團轉時,靜嬪忽然來找她,原來靜嬪的月信沒有來,靜嬪懷疑自己有了身孕。
靜嬪又是驚喜又是害怕,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最好的姐妹。
可是雲嬪卻驚呆了,她沒有想到,靜嬪會搶在她前面懷上龍脈。
爲什麼懷孕的人是靜嬪,而不是她呢?
如果在這個時候,她能懷上孩子,那麼皇上就會看在孩子份上,不再追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