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街上也見過三位,也算是緣分一場。若不嫌棄,可否到舍下小住幾日?”
花千骨笑呵呵的剛想答允,就聽白子畫道:“萍水相逢,就不多叨擾了,後會有期!”
花千骨嘟嘟嘴巴,也只好跟他揮揮手:“再見咯!”
王昔日抱拳又是深深一拜:“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望着三人一高二矮的出塵背影漸漸消失不見,他才又繼續回去主持大局。
“慕姐姐,那人倒是挺好玩的,凡人中算是頂厲害的,可是又笨笨的。”
“就你聰明行了吧。”我捏了捏花千骨的鼻子說道。
“嘿嘿,我們接下來去哪啊?”
‘這個就要問你師父了。’我笑道。
“北海。”
“啊,真的真的?我在羣仙宴上見過北海龍王,好漂亮啊,我們去龍宮看看好不好?”
白子畫點點頭,於是三人先去了北海,之後又去塞外了,然後又到南疆。半年裡踏遍了山山水水,花千骨的道行更是突飛猛進。魔沼一戰中更順利過了大劫,進入勘心境界。
這夜二人在山谷中過夜,花千骨和糖寶吃飽了便隨便往一邊草堆裡一躺睡着了。
夏夜炎熱,谷中蚊蟲甚多。白子畫隨手灑了些防蟲粉末在周圍。
白子畫手一伸遠處樹上的巨大葉子飛到手中,輕輕地爲涼傾慕扇風。
突然遠處天邊嗖的賊快的飛過來一個小白影,停在白子畫的掌間。
白子畫展開一看,簡單五個字:神農鼎被奪。
春秋不敗妖冶迤邐的靠在榻上,桌前的盤子裡放滿了秘製的蟬蛹和蜂蛹。
雲翳推門進來,看到他吃得正歡,難免一陣反胃,他還是比較喜歡他男人的樣子。
“封印已經解開了。”
“魔君呢?”
“在閉關。”
春秋不敗知道殺阡陌所謂的閉關不過是溜到什麼集天地靈氣的地方睡覺去了,而且一睡就是很久,一方面提高功力,更重要的卻是養顏。
“不用稟告他一下麼?”雲翳眉頭緊鎖,上一次已被他狠狠教訓了,這次若再自作主張……
“不用了,待拿到神器之後再跟他說吧。”
“紫薰淺夏那也瞞着?”
“不瞞還能怎樣,你以爲你告訴她我們是拿神農鼎去對付白子畫的,好奪回那幾件神器,她會幫我們解開封印?不跟我們拼命纔怪。”
“光憑我們幾人之力?對付白子畫還有涼傾慕?”
春秋不敗搖搖頭:“你我還有茈萸都傷的太重還沒復原,曠野天又有勇無謀,這事交給藍雨瀾風一個人去做就好了,若真能除了白子畫或者涼傾慕,那集齊神器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第二日一早師徒三人御劍北上。花千骨也搞不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好像是神農鼎被奪,嶗山上下皆中了攝魂術。浮屠道長等人也被擄走,他們此行是爲了救人。
‘子畫,你要保護好小骨,長留也要靠你了。’我一路上交代白子畫許多事情,白子畫微微感覺不妙。
越往北天氣越冷,特別是高空風大。花千骨俯望羣山一片雪白蒼茫,凍得小身板兒直哆嗦,眉毛頭髮都結上厚厚的一層霜。糖寶鑽進她耳朵裡睡覺,直嚷着要冬眠,還拉上小碎布當門簾,不讓冷風灌進去。
“小骨?”
白子畫見她快支持不住了,與她並肩而飛,罩進自己周身的光壁當中,頓時花千骨覺得天和地都溫暖下來了。
因爲事情緊急,御劍又比雲彩什麼的要快,所以一路他們都沒有休息。白子畫見花千骨努力強撐着,卻眼皮直打架,劍勢顛簸不定。便讓她收了劍,站到自己身後,與自己共乘一劍。
彷彿又回到第一次師傅教她御劍的時候,花千骨滿面微笑又疲憊不堪的緊緊環住白子畫的腰。小臉緊緊貼在他背上,任憑周圍寒風凜冽,飛雪飛霜,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快到幾乎看不清四周景物,她依舊睡得無比香甜。
看着花千骨緊緊抱着白子畫的手臂卻是那樣刺眼,別過頭去不在看。
風雪漸漸小了些,白子畫墟鼎中取了件帶毛邊的白色狐裘袍子來給涼傾慕花披上,繫上帶子,又丟給花千骨一件讓她自己披上,他則依舊單薄的白衫。
“師傅,你不冷麼?”
“師傅是仙,怎麼會冷呢?”白子畫拍去她身上的的冰雪,輸了些真氣給她。她微微覺得暖和了點,原地跺跺腳,對着白子畫突然使勁呵出一口白霧出來。
“嘿嘿,師傅看我吞雲吐霧!”
白子畫無奈搖頭,看她頑皮的一邊笑一邊往前滑。
無奈冰面猶若平鏡,她一個不小心,摔倒下去,姿勢優美的大字型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嘴巴也親在冰上,滿臉的雪花。
我上前扶起她,無奈花千骨靴子太滑,剛站起來,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嗚……”花千骨哭喪着臉。
我蹲下身子伸出手往她腳上的靴子上輕輕一點,立刻靴底長出許多短短的圓圓的小木樁,木頭上還蜿蜒出幾片碧綠的葉子,妖冶的纏繞在花千骨腿上。
“起來吧,這樣就不會打滑了。”
我扶她起來,花千骨在地上跑了兩步,果然跟走沙地一樣。
“我有風火輪咯!”揉揉自己的屁股,嗑噠嗑噠的往前跑了起來,斷念劍上的小鈴鐺也叮叮噹噹響個不停,“姐姐,我們往哪個方向?”
白子畫望了望四周,指了指西邊:“這四周有陣法,小心一點,不要亂跑。”
“師傅,沒關係,我有天水滴!”花千骨扯出脖子上的掛飾晃了晃。
“一般陣法是能破,但是厲害的就不行了。妖魔既然抓了人,有心引我們來救,自然佈滿了各種陷阱,要格外小心纔是。”
“師傅!你原來知道他們是故意引我們來的麼?那還來做什麼?”
“總不能這樣就坐視不理,你別擔心,這世上還沒有誰能夠勝得過你師傅。”
白子畫拍拍她的頭,隱去大劫之事不說。
‘子畫,你沒事吧。’我密語道。
‘師父放心吧。’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我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你一會保護好花千骨,相信我,你的大劫我會幫你破的。’我淡淡的說道。白子畫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望着涼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