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不敗只求速戰速決,御劍上前,猖狂笑道:“誹顏老兒,本來一開始打算是最後收拾你們的,不過沒想到這太白山上居然突然多了這麼多件神器。你只要乖乖交出煉妖壺,拴天鏈、催淚鈴還有伏羲琴,今天便饒你們不死。”
花千骨擡頭看那春秋不敗,一想到就是他害死了林隨意還有屠了茅山,心頭就不由火起。
誹顏知道他們既然有崑崙鏡,那自然是沒有什麼攔得住,太白山到處都可以來去自如。以餘下的寥寥衆仙和太白的三千弟子之力,對抗他們無異於螳臂擋車,毫無勝算,再說仙尊傷還沒痊癒,這可如何是好。。
他身爲太白掌門,雖然身負守護神器重任,到底還是有私心的。畢竟三千弟子的性命和太白的百年基業和煉妖壺相提並論,他到底還是不希望落得跟茅山派一樣的下場。可是又心知這一干妖魔根本毫無信義可講,就算真的交出神器,也免不了被屠戮。所以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儘量拖延,能拖一刻是一刻,拖到衆仙趕回救援,或者拖到奇蹟出現。
‘你們想拿神器,經過我的同意了嗎。’我邪魅一笑走出大殿。
‘雲翳怎麼回事,他怎麼在這,不是說他已經失蹤四年了嗎。’春秋不敗盯着雲翳說道。
‘屬下也不知呀。’雲翳驚恐的說道。看着兩人的表情顯然不知我受傷的事情,現在只能在氣勢上壓倒他們,拖延時間,等待子畫到來。
‘原來是長留仙尊呀,失敬失敬。’春秋不敗說道。
‘趕快退兵,饒你不死。’我摸着小白說道。
‘仙尊隨法力高強,可是你如何能護的這太白三千弟子。’春秋不敗大笑道。
‘我說能就能,怎麼想挑戰我。’我笑道。
‘那就看看吧。’春秋不敗陰險道。
春秋不敗面相詭異非常,一半男一半女,卻竟然是個陰陽臉。聲音也是時而男時而女,時而兇惡時而陰柔。輕蔑一笑,單手一揮,妖魔蜂擁而上。
“衆弟子聽命,浮屠敲心門,八卦撼天陣!”
頓時,三千弟子繞着大殿裡三層外三層的擺出幾個巨型大陣,固若金湯,陣內妖魔盡數被絞殺,久攻不入,只好退卻。
未待衆人反應過來,花千骨突然一聲大叫:“掌門小心!”斷念雖出,卻只砍下對方一隻手來,仍爲時已晚。
一綠色長髮的女子不知何時竟出現在陣內他們後方,趁衆人不備,一手直接從誹顏後背穿通,突破他身上真氣防護,血淋淋的將他心肺掏出。雖被花千骨斬下一臂,身上居然還有七隻手。
女子面上也是青綠色,還生着苔蘚,彷彿水妖。眼睛細長而勾人,又猶如毒蛇。綠色長髮水草一般在空中無風自舞。張開嘴竟一口把誹顏的心肺吃下肚去,然後心滿意足的舔着乾枯瘦長滴血的手指,叫人又是心悸又是噁心,卻正是魔界妖人茈萸。
她輕而易舉避過衆人攻擊,再一閃身消失不見,出了陣外,回到春秋不敗身邊。一面發出嬰兒啼哭一樣的笑聲,一面尖細的說道:“沒有煉妖壺,不在墟鼎之中。”
衆弟子見才轉瞬間掌門便被殺一下子全亂了,悲痛和啼哭聲不絕於耳。
花千骨及衆人扶住誹顏,都沒想到妖魔竟會利用崑崙鏡從背後偷襲。誹顏真氣四散,奄奄一息,傳音給師弟誹聲和誹色要他們好好看護住神器,保住太白一派,然後臨時傳了掌門之位給誹語,又囑咐花千骨,希望她能立刻想辦法帶着神器逃出太白山,然後便閉上了眼睛。
花千骨明白他的用意,可是她又豈能坐視數千人被競相屠戮,而自己一個人逃走呢!
‘好你個春秋不敗。’我冷哼道。
默唸口訣寒霜出鞘劍氣逼人,泛着冷冷的寒光,白光刺得耀眼,說明我心中殺氣很重。寒霜的劍氣使前面幾排妖魔瞬間化爲煙霧。
‘春秋不敗,你好大的膽子。’我怒吼道。
我渾身散發着寒氣,寒霜不斷髮出白光,一次比一次強,春秋不敗連忙用崑崙鏡將大部分妖魔送回二界,只留下小部分法力較強的,凝神閉氣,封閉五識,圍坐成團。
‘全部人撤回大殿,花千骨留下彈伏羲琴。’我說道。
茈萸摸了摸自己被砍掉的臂膀,眼中一抹玩味之色。身上綠光閃現,竟跟柳樹抽芽一樣慢慢又長出一條新的臂膀來,只是猶如嬰兒一般,軟軟肥肥,比其他幾隻手臂小上許多。
於是太白弟子全部撤回大殿之中。唯留花千骨一人在大殿頂上撫琴,妄圖儘量拖延到救兵前來。
“我用崑崙鏡過去把她殺了麼?”
“她在彈伏羲琴,哪怕你用崑崙鏡也近不了她身的。”雲翳狠盯着花千骨,眼中滿是恨意。
“那怎麼辦?我們時間有限,難道一直坐等下去?”
“那伏羲琴是上古神物,豈是那麼容易駕馭,她一個娃娃纔多少修爲,每波動琴絃一次,便自傷一分。一直這樣不停的彈又能撐得住多久?我們不用急,待到她氣血兩盡之時,我們輕而易舉便能拿到伏羲琴。再說,藍雨瀾風,曠野天既然是拿着盤古斧在半路截殺衆人,相信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還怕破不了她的伏羲琴?另外,拴天鏈和催淚鈴我相信也應該在她手上。”
我暗暗到‘不好,必須先殺死他們其中一些人,不然藍雨瀾風,曠野天來了就不好對付了。可是花千骨這樣我也進不了身,這可如何是好。’
‘仙尊,這可如何是好。’衆人焦急的問。現在太白掌門被殺,全部都以我爲核心,到底該如何是好。
茈萸,春秋不敗全都不解的望向雲翳:“她是?”
雲翳冷笑一聲:“茅山掌門,花千骨——”
卻突聽一旁蓮榻裡紫薰淺夏胡亂囈語,似是美夢中被琴聲驚醒,慌亂中拉開紗幕。
“誰在彈琴,是子畫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