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樣子,可是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個男人的樣子。
他一遍遍的在她的耳旁嗤笑着,男人的笑聲不斷的迴盪在她的耳後,就像是針一般,一根一根的刺入了心口。
不……不要!不要過來!
如果那天傅文暄趕過來,她也許……她可能真的就髒了。
如果那天晚上跟她在一起的不是大叔,如果不是他,她會怎麼辦!
她……
不會的!
一定是他,只能是他!
全身一震冰冷,就在青黛的指尖幾乎要刺入掌心的時候,手上忽然傳來了一個力道。
猛然擡頭看向了她,青黛嘴角輕抿着笑了笑。
“我在。”
他總是說:“別怕,我在。”
‘我在’兩個字勝過世界上所有的甜言蜜語。
“嗯。”青黛點點頭。
被他攔在懷裡,可是青黛的眼神卻縹緲的不知道該看望哪兒,她彷彿置身在一個旋轉的房間裡,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在來回的晃動着。
明明那些人,不管是警察也好,律師也罷,亦或者是正在被審判的那些罪虐深重的人,明明他們就在眼前,可是她明明看在眼裡,卻根本就感知不到。
一切都在眼前,可是她只是一個局外人,只是這麼看着,也只能這麼看着。
最後的審判環節,青黛想要站起身,可是身子根本用不上力氣。
江京澤起身,環着她的腰將她拉了起來,緊緊的圈在懷裡,兩人要一起迎接這個審判結果。
“全體起立。”
法官開始宣判,“根據華國刑法第235條122款之規定判處秦卿故意傷害罪,以及教唆他人QJ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6年,緩刑兩年,判處鄭橙,吳曉東,胡玉寧有期徒刑4年,緩刑兩年,孔茹雪犯故意傷害罪以及教唆他人QJ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緩刑一年。”
所有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終於,一切都該結束了。
深吸一口氣,青黛全身的力氣終於在醒目錘落下的那一刻便徹底消失了。
就在她癱軟着身子險些摔倒的時候,江京澤忽然彎腰,直接將青黛抱了起來。
“大叔,你……別這樣,外面這麼多記者呢。”
寵溺的笑了笑,眼底有令她趕到心安的深邃。
“我抱自己的妻子有什麼問題。”
說完,在齊威的開門下,江京澤抱着青黛出了門。
一走出法庭,立馬有無數的閃光燈對了上來。
記者的問題更是五花八門的懟了上來
“江總,請問這次秦卿被判刑,是您重新回到榆城的第一步嗎?”
“江總江總,您真的只是因爲要維護自己的妻子,所以纔會這麼針對秦家的嗎?”
“江夫人,您之前被秦卿這麼對待,現在被判刑了,您是不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
所以問題全部的懟了上來,齊威不停的說道:“好了好了,各位記者朋友,各種問題我們一律不予迴應。”
可是不管齊威怎麼攬着,那些記者都像是瘋了一般的往上涌着,身形彪悍的黑衣保鏢圍成一個圈將江京澤跟青黛護在中間,齊威爲首的往前走着。
車子早就等在了原地,齊威打開車門,讓兩人上了車,然後齊威也快速打開車門上了車。
直到車子火速的離開了這場喧譁,一切才終於歸於平靜。
直到坐到車子裡,青黛才忍不住的埋頭在他的懷裡放肆的哭了起來。
大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無聲的用自己的感情去驅散她心裡的陰霾。
從法庭一路到御水灣,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知道最後倒在了他的懷裡睡了過去。
看着她熟睡的臉龐,就連睡着了之後,眼角還盈着淚水。
無奈的嘆了口氣,剛好車子到了地方。
起身,將她抱了起來,江京澤才下了車,然後緩動作輕盈的抱着她進了臥室。
晚上醒來的時候,青黛正躺在臥室的牀上,身上已經換了睡衣,而且就連腳上都套好了一雙厚厚的棉襪子。
動了動腳指頭,襪子上毛茸茸的小白Two耳朵也跟着動了動。
哎?竟然有這麼可愛的襪子啊?
難道是大叔買的?
難掩笑意的勾了勾嘴角,然後青黛起牀下了樓。
樓下沒有秦姨的蹤影,可是此刻正在廚房裡忙碌的人確實一個寬厚挺拔的背脊。
“大叔?”疑惑的親輕喚了一聲,那個寬厚的背影便立馬回過頭來。
在看到他身上那個粉紅色的貓耳朵圍裙時,青黛不由的瞪大了雙眼。
強忍着笑意不讓自己發出聲,可是青黛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大叔,你……你……噗!”一聲輕笑,青忍不住的低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江京澤不解的問道。
指了指他身上的圖案,“大叔,你好可愛啊。”
無奈的嘆了口氣,江京澤連自己都不可思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能被人用可愛來形容。
“去洗洗手,馬上可以吃飯了。”
“嗯!”青黛應了一聲,然後朝着廚房走去。
在他轉過身去切胡蘿蔔的時候,望着他寬厚的背影,青黛的手不由自主的從身後伸了過去,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腰。
感受到她在身後的軟綿,江京澤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側臉問道:“怎麼了?餓了?”
搖搖頭,青黛將整個人都窩在他的背脊上,以此來感受着他的味道與存在感。
“大叔~”聲音悶悶的,江京澤的動作立馬就停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哪裡不舒服?”他的聲音關切的從身後傳來,江京澤立馬轉身就要將她拉到身前。
可是,她手臂的力道很足,摟緊了他的腰,根本就不打算鬆開。
他拗不過她,也只能任由她這麼抱着。
“大叔,你還記得我上一次這麼抱着你是什麼時候嗎?”
上一次……
那天是他們陰差陽錯的結婚後的第一個清晨,曲叔過來說老爺子要見她。
那是她知道了他的身世後,第一次心裡產生了悲慼的感覺。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感同身受。
那天的事情至今還歷歷在目,因爲就是那個早上,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了第一次的邁步。
那天早上,他扔下被老爺子派來的曲叔以及一直幫忙的周子欽,說了句‘我餓了’然後拉着青黛進了廚房。
他在忙碌着,她就站在一旁那麼看着他,腦海中浮現出周子欽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父母離奇死亡,哥哥也下落不明,就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時不時的發病。
對於一個含着金鑰匙長大的男人來說,那種無法控制的變成另一種自己,甚至……甚至那個自己會讓自己名譽盡失,那該是一種多麼痛苦的傷。
可是,就算他極力的在接受治療,努力的去控制,卻一直不見成效。
整整十二年……
就算是到了現在,她都無法想象在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十二年,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無人陪伴,沒有人說話,甚至咩有人理解,他是怎麼在暗無天日中度過了12年,四千多個日夜的
那個時候媽媽剛剛去世,她連最起碼的一週時間都撐不過去,可是他卻揹負着仇恨,揹負着病魔,揹負着一個一直沒有解開的陰謀度過了那些歲月的。
當時的她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般,竟然這麼主動的伸手,從他的身後伸了過去,然後環住了他的腰。
臉頰貼在他寬厚的背脊上,寬厚的肩膀像是撐在着無窮無盡的力道,此刻她卻只想給他一個擁抱,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上是還有溫暖存在的。
她至今還記得,那個時候她懷裡的人全身一陣僵硬。
他在反抗她,可是那個時候的她貼了心的要抱着她,死活不肯是鬆開手指。
鬼使神差的,她在他的身後說出了那句她發自內心的話,不是爲了感恩,是發自內心的說出了那句話:“別難過,以後我會陪着你的,會一直陪着你的。”
此刻,她在同樣的地點,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然後說出了同樣的話。
“大叔,我會陪着你的,一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