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在變化,濃霧隨之快速退散,我張着嘴,恍然發現天上,水下所有的鳳凰都向我飛過愛,陸陸續續地進入我的身體,大霧完全退散,河水也在退潮,最後一頭鳳凰載着我飛向某個方向,和定了導航似的,我的陰神筆定住,等我回過神來時,原來畫的那個聖女像已經消失了,我因爲環境的變化受到強烈的刺激,分神了,聖女的圖像也就崩壞了。
我反應過來,不甘地大吼,我靠,這時機簡直就是和我作對啊,我正畫得起興,馬上就能把聖女完全畫出來了,這個時候給我搞這麼一出,我都要崩潰了。
收回鳳凰,我直接飄在空中,這是幻境,看破幻境,又掌握幻境的陣眼,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成爲什麼樣,就能成爲什麼樣,要是有閒情,我還可以變化成各種人的樣子,做出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生物,不過現在都來不及,我要回去,既然聖女沒時間畫,幻境也在消失,我也只好加一把力,讓幻境消失地快點,我好快點回去。
所有的場景都消失,我睜開眼睛,看到遠方,那片河岸,那裡還有殘留着雲霧,不好看到岸邊的人,我用扇子大揮。轉瞬間飄到那個地帶。這裡就是我們剛來時的地方,河岸邊,大霧消散,此時正是月色動人的天,久違的,我回到現實世界裡,在幻境中我混淆了時間觀念,離開幻境出現在現實世界中時我頓時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讓人勾起回憶,讓人懷念。
不知道現實中過了多長時間,一天,兩天,或者一倆個月?
我俯視地面,終於看到兩個冒壞水的人,以及一個植物人,那兩個人正是陸風妖,還有狐狸,他們低着頭觀察什麼,仔細看的話,好像是圖紙,這倆人果然沒在意身邊成爲植物人的我!
一股難言的憤怒涌上心頭,我下浮,飄到正在當植物人的我,身子一沉,我進入身體中,意識朦朧,我暈了過去。
還要適應適應自己身體一段時間,等我想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過了很久,我睜開眼睛,用真實的身體,真實的眼睛。
太陽升到高空,正是正午時分,陽光盛,即便是秋末冬初的時節,陽光落在身上也很舒服暖和,我貪婪地享受着久違的陽光,這種感覺更像是幻境,呼吸新鮮空氣,躺在溼潤的泥土上,我甚至覺得自己進入了另一個更爲高深的幻境中。
我睜開眼,坐起來,身子沒有問題,能很好的運動,精神與身體融合完美,只是我也感受到身體的侷限,一切都回到進入幻景之前的狀態,我體內的鳳凰血還沒有被槐樹新過量稀釋,還可以放出鳳凰,沒有大出血加速消耗鳳凰血,我覺得還能畫出很大,很多的鳳凰,只是我也要開始思考怎麼找到與幻境幾乎相同的地方呢,如今我的精神力遠超身體,必須想辦法把身體也提煉到與精神力相等的級別,這是我目前最要緊要做的事情,爲此,就算與這些人道別,甚至產生分歧,我也得把這件事做好。
有了目標就得快速追趕啊,我總有種不妙的預感。
“你終於醒了。”
耳邊傳來胡靜的溫柔聲音,我看向胡靜,此時的狀態果真不是狐狸,那妖怪估計是不想見我,免得惹上一身怨氣,我嘆了口氣,有火也不能對胡靜發,畢竟又不是她在隱瞞,既然回到身體裡,、怨氣也就沒那麼重了,這件事就過去,我也不想追究了。
“我們過了多長時間?”
狐狸不言語,伸出五根手指,比劃出無的姿勢。
“五天?”
胡靜搖了搖頭。
不會吧?我尷尬地說道:“那就是五個月嘍,這時間也太長了吧?”雖然嘟囔着,但我覺得這個時間很貼切,我在裡面確實像是度過五天的時間,這已經很難得了,能這麼短時間脫出幻境,功過相抵,也不算是浪費時間了,就當是不功不過吧。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胡靜沒有點頭,而是繼續搖了搖頭。
我愣了,這還不對,難道還長一點?那是多長?我忐忑地說道:“五十天?”
胡靜又搖了搖頭。
媽呀,不會是五個月吧?這要是五個月可虧大了,再過幾個月一年過去,何雲那幫人又得去鳳城鬧事了,我這邊才鍛鍊好精神,身體還跟不上步驟呢,血鳳仍然處於不穩定的狀態,血液流逝快了就沒法用了!
胡靜又搖了搖頭!
我心說完蛋,這回是攤上事兒了,不是五天,五十天,五個月,估計五個月開外,不過這個時間也太誇張了,五年?
我環顧四周,與我初來此地相比,五年過去,這裡仍然沒有太多變化,不直達師傅他們怎麼樣了,鳳城的那些人和何雲進行到哪個階段了,五年過去,該錯過的基本都錯過了,雯虞仕女大概也無法分開,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追求這些有的沒的還有什麼用呢。
想到這裡,我悵然一聲,躺在地上,顯然自己人生的意義被時間否定掉,那滋味比被血火燒身的滋味還要難過,我甚至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接下來還有什麼可做的。
這個時候胡靜終於不再騙我,對我微笑,看到胡靜的微笑,我隱隱覺得我又被忽悠了一次,胡靜對我擺出五的姿勢,說道:“繼續猜。”
“五……”我頓了一下,試探地問道,“五個小時?”
“嗯,總算猜對了。”
“我沒聽錯吧,從我們進入大霧中到現在醒過來才過五個小時?”
胡靜點頭表示肯定。
早知道時間才過這麼點時間,我就繼續在裡面待會兒了,我還想知道聖女圖畫出來會有什麼後果,然而時機已經粗過,我召喚出陰神筆,想要再畫聖女圖,我的腦子裡已經沒有那幅畫的映像,說來畫聖女圖本來就是很巧合很巧合的事情,只在幻境中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回到現實後,我倒是對聖女圖沒有什麼感覺了,說到底,那只是個類似於做夢的想法吧?
話說怎麼我起來後就沒看到陸風妖,這傢伙到哪兒去了,我記得進入身子之前,我看到狐狸和陸風妖在看圖紙來着,兩人分析什麼呢。
我猜想陸風妖是不是對不起我羞愧得跑路了,這貨八成是被狐狸帶壞的,我印象裡他可不是使壞水的人啊。
去哪兒了……我眯起眼睛尋找附近的陸風妖,一無所獲,我有點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就當我真的覺得陸風妖跑路了的時候,陸風妖從遠處走來,找了點野味,心思很複雜地低着頭,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什麼。
看到我醒過來,陸風妖稍微露出苦笑,指了指自己手裡攥着耳朵的兔子,說道:“先吃點兔肉緩緩力氣,吃完我找你有事,咱倆聊聊圖紙的事情。”
果然是圖紙的事情,這傢伙一直在考慮圖紙的事情,也不知毆打是遇到什麼難題,我問道:“什麼事情現在就說吧,我們一起好好整理思路。”
陸風妖露出一副“這事兒比較複雜,得好好先整理整理才能說得清楚些”的表情,我見他這樣也不好說什麼,只有等兔子吃完了再說吧。
我接過兔子,熟練地扒皮,找木頭做成烤架,這玩意兒我和胡靜在山上經常吃,我已經很擅長吃兔子了。
中午過去,我們也把兔子分掉,他們兩個都不怎麼吃,只有我大口朵頤,也不留個情面,當場他們不吃的我就全都包走,我大口吃,陸風妖則是低頭皺眉,時不時地撓撓頭皮,胡靜託着下巴看着我,臉色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