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的話才說完,花二郎便阻止道:“梨丫頭你這樣做萬萬不可。”
聽到花二郎的阻止,花梨只是苦苦一笑,有些苦惱的問道:“爲何不可?”
花二郎覺得這樣做是損人不利己。
“梨丫頭你這樣做,豈不是損人不利己,若是真的這樣做了,以後我們的豆豉還能賣給誰?”
花二郎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一旁的李如丁也點點頭,表示也是這樣想的。
花梨卻是苦苦一笑,繼續說道:“二伯,現在的豆豉秘方已經泄露了出去,你覺得我們的豆豉秘方還能保留多久,我現在這樣做,至少讓白家和牧家的人知道,惹火了我,後果是很嚴重的,還有二伯你不用擔心,既然這豆豉是我創作的,自然我還有後招。到時候市場上便是誰家豆豉好吃,誰家的豆豉就好賣,我可不擔憂自家的豆豉不好。”
花梨這樣說完全是信心十足,花二郎和李達幾人都有些驚訝,花木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妹妹你說什麼?”
花梨詭異的一笑,繼續便說道:“我說我還有後招,我當初其實本來是想把製作豆豉所有的秘方都給大家的,但是後來還是忍不住自己留了一手,卻沒有想到,果真還是有我最不想見到的一天。”
一說到這裡,花梨的心就有些難受。
本來都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倒是現在卻都弄成這個樣子,心裡不難受那是假的。
見花梨的情緒又低落了起來。李達很是心疼,對着花梨便安慰道:“你也不要多想,舅舅支持你,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花木這個時候也支持,花二郎和李如丁自然也是全力支持。
見所有的人都支持自己這樣做,花梨便繼續低聲說道:“這兒事情我不能明目張膽的做,等會我就進城去找歐陽公子,把製作豆豉的秘方給他。叫他泄露出去。這樣就算是倒是李大叔他們想要抓住我的把柄,也抓不住,另外你們準備一下,今晚我回來便要算總賬,到時候李大叔要是交不出銀子,你們要做好準備,該怎麼做你們到時候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聽到花梨這樣說幾人都笑了起來。
花梨跟幾人商量完了之後。便叫花木送她進城,而花梨在酒樓裡面等歐陽落晨,而通知歐陽落晨的人物就落在了花木的身上。
等了半個時辰左右,歐陽落晨才和花木到了房間。
看見歐陽落晨一臉冒汗的樣子,花梨的心裡倒是有些心疼:“歐陽大哥要是真的忙,慢慢的趕過來也可以的。”
現在外面天氣還有些冷,歐陽落晨卻滿頭流汗。一看便知道趕路趕得有些心急。
聽到花梨語氣裡面的關心,突然之間,歐陽落晨覺得自己的累和辛苦都是值得的。
含笑的看着花梨,歐陽落晨便說道:“路上花木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你若是真的要這樣做,我也支持你,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嗎?這可不是小事情。”
這個想法花梨可是想了很久,心裡也很堅定一定要這樣做。
花梨堅定的點點頭,隨後便站了起來,認真的看着歐陽落晨便說道:“我是想清楚了。我是真的打算這樣做,歐陽大哥,我並不會後悔,我只想讓白家和牧家的人付出代價。”
花梨可不會忘記當初三家做生意的時候簽訂的協議。
上面的豆豉可是有一項規定,每個月每一家至少也保證多少斤的豆豉供應,也就是說,另外兩家就算是自己有了工廠加豆豉,但也得按最低的標準到花梨這裡來買。
若是不來。便是違約,到時候可是要賠很大一筆錢。
花梨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收回思緒,對着歐陽落晨便說道:“我確定了,歐陽大哥這一次非得這樣做不可。還有我說過,我可是留了後招,纔不會擔心到時候生意不好,你說要是你在同等價格下,人們都是會選擇味道更好的那個是不是。”花梨是在詢問歐陽落晨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的確是這個樣子的,若是我也會買味道好的。”歐陽落晨說完,有些佩服的看着花梨說道:“沒有想到你的小心思還挺多。”
花梨呵呵的一笑,伸出手便把寫好的豆豉製作的流程遞給了歐陽落晨。
“這個是豆豉製作的秘方,你幫幫忙做做好人咯,你也知道我是不能親自做這個事情,所以就想到了你,現在也只有你能幫助到我了。”
聽到花梨情真意切的話語,歐陽落晨的心裡居然有種英雄的感覺。
歐陽落晨最近生意上面很忙,因爲不僅要忙生意,還要忙別的事情,就顯得更加的忙碌。
把製作豆豉的秘方拿在手上之後,歐陽落晨便匆匆的離開。
晚上,按照花梨的意思便是要算賬。
李大叔還有張嬸以及廖嬸都已經被喊到了豆豉廠裡面。
而隨行作證的還有豆豉廠的員工,離開的那九家人也在,還在堅守在崗位上的工人和里正也都沒有落下。
張嬸的腿因爲被弄傷,現在走路都是顛簸的,見到這樣的情景,花梨真的不知道是應該開心,還是應該爲張嬸難過。
可以肯定,喜兒是知道小丫鬟要殺害張嬸的事情,說不定那小丫鬟還是喜兒的指使。
花梨收回看張嬸那同情的目光,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雲飛今日也來了,而且還很喜歡跟人攀談,一來便找着花木他們說話,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的雲飛便是這樣的。
一臉笑嘻嘻的樣子,若不是花梨真的瞭解雲飛的一切,還真的會被雲飛臉上的和善所迷惑。
李大叔知道花梨是要說賬本的事情。心裡倒是不驚慌也不害怕,在李大叔心裡想來,花梨能有多大的本事,不可能把賬本都算出來,或者都找到裡面的漏洞。
正在這樣想着,花梨突然說起了話來。
“今日找大家來便是爲了賬本的事情,我們之間的不愉快我也不想多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計較起來已經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帳我們卻要計算清楚,畢竟大家辛辛苦苦大半年都是需要得到回報。”
花梨一臉認真的說完,李大叔的臉色更加的黑了。
而張嬸心裡也有些心慌,最鎮定的怕也只有廖嬸。
李大叔冷聲一笑說道:“好啊!你說要清帳我們就清帳好了,只是你把賬本都整理出來沒。”
花梨知道李大叔會這樣說,便把賬本都叫花木拿了上來。隨即說道:“中間的帳我都已經清理了出來,有疑惑的地方也都標註了出來,我做事情最公道,我也不說那帳我看着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但至少你得給我解釋我心裡的疑惑。”
說完,花梨便隨便拿出一本遞給了雲飛:“既然這賬本是雲公子做的。便由雲公子來負責,上面圈點出來的地方便是有問題的地方,至少是我很懷疑的地方,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要是你覺得我圈點的地方有問題的話,可以直接說給我聽,看我是不是冤枉了你。”
說道這裡,花梨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個豆豉廠是大家的心血,大家都放了很多的心思在這豆豉廠上面,誰也別想昧着良心那那份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雲飛打開賬本。掃視了一眼之後,心裡全是震驚,他是真的小看花梨了。
本來以爲他做的賬本,沒有幾人能看懂,卻不想,花梨卻能看懂。
雲飛的心裡不震驚那是假的。
見雲飛久久不說話,花梨突然笑着說道:“雲公子是不是對賬本沒有什麼問題,要是真的沒有什麼問題。那麼我就按照我的法子處理事情了。”
說完花梨便把所有的賬本都集合起來,繼續說道:“賬目上面,雲公子做的帳便只有一萬一千多兩的結餘,但我算出來的卻不止這一點。一共是三萬三百兩銀子,這三萬三百兩銀子,雲公子你有什麼意見呢!”
花梨含笑的看着雲飛,臉上卻是帶着勝利者的表情。
雲飛的臉色難堪,但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就承認。
“花小姐的意思是這多出來的銀子是被我們獨吞了?”
雲飛的聲音有些凌厲。
花梨一點也不否認,微微一笑,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說道:“自然就是這個意思。”
這話一出,張嬸和李大叔都同時說道:“花梨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怎麼可能獨吞銀子!”
現在在場的人很多,所有的眼睛都看着,之前說她們獨吞銀子的事情,只是大家懷疑,但若是真的落實了下來,一輩子都不要想擡起腦袋。
誰也不會傻到去承認獨吞了銀子的事情,總之現在是否認纔是最好解決事情的法子。
可是有這樣的想法花梨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
雲飛黑着臉不理會花梨,而是說道:“你說着帳錯了就錯了,你有沒有查過歐陽公子他們的底帳,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的帳有問題,你真的以爲豆豉廠這麼賺錢嗎?中間的開支可不是小數目。”
花梨一聽雲飛的話,當場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哥哥把歐陽公子的賬本拿出來,既然雲公子不死心,我們就讓雲公子死心。”
說完,花木便轉身進到小屋裡面,隨後提出來一個包袱,裡面裝着的赫然便是歐陽落晨家的賬本。
花梨接過包袱,直接甩在了桌子上面,接着好笑的說道:“雲飛白家的賬本和牧家的我是不能弄到,不過那些賬目你心裡一定比我更清楚,不過歐陽家的我卻有,既然你說我沒有什麼證據,那麼我就給你拿出證據。”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花梨跟雲飛之間便是展開了脣舌之爭。
豆豉廠的員工也漸漸的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李大叔說吧!銀子在那裡?”花梨一臉嚴肅。
李大叔並未說話,而一旁的張嬸卻有些慌亂,最鎮定的還是廖嬸。一點也不擔憂這個事情往嚴重的地方發展。
“銀子自然是在錢莊裡面,難道我還放在我自己身上。”李大叔最後眼見着事情已經矇混不過去,便解釋的說道。
花梨微微一笑,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李大叔我算了算銀子,就按照三萬兩銀子算,我們是七家人,當初說好了的平分,每一家人也有四千多兩銀子。我們在這邊一共是四家人,一共是一萬七千一百四十二兩,你直接給我們這麼多銀票就好,銀子我們自己知道到錢莊裡面去取。”
花梨臉色並不好,而李大叔也是如此,現場氣氛很是緊張。
雲飛突然笑了起來。
對着花梨還有花木一衆人笑着說道:“這銀子你們當真以爲能夠拿到手?”
花梨也笑了起來:“要不然你以爲呢?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雲飛不要以爲你的身份不簡單我當真怕了你。以爲你跟白家有交情,跟牧家有瓜葛,在景峰的手裡辦事情我就真的會忌憚你,在我的眼裡,你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
雲飛的臉上居然透着驚訝,實在是沒有想到花梨真的調查清楚了他的底細。
隨之對於花梨的輕蔑,臉上卻是憤怒“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雲飛緊張的問道。
花梨微微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當真以爲我會爲了這些妥協?你把豆豉廠的秘密都泄露了出去,白家現在的豆豉廠馬上就要投入生產,而牧家的我估摸着也快了。”
聽到花梨的話,李大叔他們都驚訝了。
一個個的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雲飛。
之前雲飛說跟朝廷的一個大官認識,只要他們跟着他一起做事情,到時候保證他們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也給李大叔他們保證,豆豉廠以後只會是他們三家的,而且還會給李大叔他們保證生意,當然中間承諾的還有很多很多的細節。
李大叔他們在雲飛每天的蠱惑之下。心中的貪念漸漸的膨脹,這也是造成今天這樣局面的主要原因。
現在李大叔他們聽到他們耐以生存,並且要用其賺錢的技術居然被雲飛泄露給了白家以及牧家,那麼以後的生意還能怎麼做?
李大叔他們比誰都清楚,豆豉廠現在一年能賺這麼多的銀子,多虧了誰。
白家和牧家便是佔了大頭,若是白家和牧家不在自己手裡拿豆豉還好,這樣也不會影響什麼。
但偏生白家和牧家自己要生產。這樣的事情便嚴重了。
只要白家和牧家自己生產,以後還會在他們手裡拿豆豉麼?答案肯定是不會。
而剩下的歐陽家,李大叔他們根本就沒有指望過,畢竟歐陽落晨跟花梨的關係太好。
他們跟花梨關係鬧僵。歐陽落晨肯定是要站在花梨這邊的。
說到底還是他們的眼皮子太淺,看事情只看見眼前的利益。
見着李大叔還有廖嬸以及張嬸臉上的驚訝。
花梨可不會放過大好的機會,心中的怒氣肯定是要發泄出來的。
“怎麼你們都很驚訝嗎?其實你們不用驚訝的,這個事情本來就會這樣發展,你們自己眼皮子淺,還真的以爲雲飛說的事情就是真的?你們寧願相信一個不知底細的外人,也不相信我,還這樣坑害大家,坑害你們自己的利益,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們蠢好,還是該說你麼愚蠢好。”
花梨的話讓張嬸還有廖嬸她們大感不妙。
“既然豆豉的秘密是從你們手裡泄露出去的,那麼豆豉廠現在所有的一切便已經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是不服氣也好,還是不甘心也好,你們不是很想賺錢麼?那麼你們就自己開廠吧!作爲懲罰,這豆豉廠裡面的一切我們也不會支付你們一文錢,你們是服氣也好,不服氣也好,另外我們的一萬七千多兩銀子,你們現在也可以把銀票都交出了,要是不交出來,那麼就拿你們的宅子抵債。用你們妻妾家人的金銀珠寶抵債嗎,總之算夠一萬七千多兩銀子爲止。”
花梨的話說完,李大叔他們的花花腸子都沒有了,花梨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中,查出雲飛的身份,弄清楚白家和牧家的目的,李大叔相信花梨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雲飛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究竟想要怎麼做?”廖嬸有些焦急的吼道,心中的鎮定再也不見。
她手裡是拿了將近一萬兩銀子。但是這些銀子都用來買地買宅子了,那裡還有多餘的錢,而且聽花梨的口氣,是絕對要用宅子和別的東西抵賬的。
心裡不着急那是假的,現在花梨還說豆豉廠沒有他們的份,事到如今,她是連反抗的心都沒有了。現場這麼多人都看着,就算是他們臉皮災後也不會做出衝動的事情,再惹人笑話。
雲飛一臉嚴厲的看着花梨,隨後便問道:“沒有想到你的消息來得這麼快,我只是不清楚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我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查到的?”
雲飛想不明白。自己做事情謹慎,因爲不想花梨查到他背後的人,他還把白家和牧家都牽扯了進來,卻不想花梨還是知道了這後面有景峰的影子。
的確他是景峰的人,他來到這裡並不是想要害花梨,做這些也是按照景峰的意思,讓花梨總叛親離,偏上他自己走錯了一步,跟喜兒成親,並且讓喜兒有了自己的骨血。
雲飛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走錯了的這一步。結果一步錯步步錯。
花梨見雲飛這樣問,也沒有想過回答:“雲飛你自己要對我下手你直接對着我下手就好,偏生要弄出這麼多的事情,你真的以爲我身邊的人個個都是那麼混賬的東西嗎?不過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真的看不清楚張嬸和李大叔他們的爲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外人都是信不過的,要說信得過。還是隻有自己的親人。”
聽到花梨的話,花木的心裡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只有內疚,若不是花梨回來早。他可能現在已經陷了進去無法自拔了吧!
當初李達還有李如丁那樣攔着他,他都是鬼迷心竅,不願意聽兩人的話現在想來自己的行爲是那麼的可笑。
雲飛呵呵的笑了:“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明明我的主子已經派人來了,爲什麼我的人沒有到。”
花梨聳聳肩,一臉的譏諷:“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我跟你家七皇子之間本來關係就很好,甚至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雖然現在我們之間有些矛盾,但是你想過沒,他根本就不是讓你害我,可是你偏生以爲你家主子是恨我的,還想燒了我家的房子!也沒有考慮過我的安危,你還得謝謝我,若不是我,現在你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些話都是墨衣客告訴花梨的。
那景峰派來的人,不是爲了對付花梨,而是爲了殺掉雲飛。
景峰是個多麼心狠的人,花梨知道,那個男子若是想要得到什麼,就算是敵損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想來,景峰這一次是真的想要雲飛死,纔會派來兩個頂尖高手,只是雲飛沒有想到,墨衣客在路上就把兩人殺了,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你說的我不相信,明明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靜觀其變,若是主子要我死,我不可能還能收到他的消息。”
雲飛一臉的不可思議。
花梨嘴角勾起,臉上帶着嘲諷的看着雲飛:“那個紙條當真你以爲是景峰給你的?”
之前雲飛給景峰的信,已經被墨衣客截獲,正是因爲這信,墨衣客才分析出了那麼多的事情真相。
也就是因爲這些,最後黑衣男子才能追查到那麼多的事情真相。
這一切只能說是天意弄人。
雲飛錯就錯在太狂妄。
“就算是這樣你能把我怎樣,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而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雲飛有些癲狂,花梨說的事情很多他都不能接受。
花梨無奈的看着已經有些癲狂的雲飛,這個事情給雲飛的打擊是有些大,但又能怎樣,這樣的人活着本就是害人害己。
張嬸瘸着腿走上前,一臉悲傷的看着雲飛隨後便有些傷心的說道:“花梨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你有沒有想過喜兒?我不管你對我們有多少欺騙,但是喜兒還懷着你的孩子啊,你怎麼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