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搬進張嬸的家裡,花賀氏還有花錢氏一直在門口看着,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起初花錢氏和花賀氏聽到這樣的消息,還只是認爲是村裡人造謠,但現在看着花梨和花木搬家,似乎真的確定了這件事情。
看着馬車上的東西都搬光,花賀氏癟癟嘴一臉的不自在,花鐘氏最近不知道怎麼的,像是學乖了一般,很少和花賀氏花錢氏糾纏在一起。
不一會安置好東西的花梨和花木出來了,李虎跟在兩人的後面,隨即三人上了馬車。
李虎仰起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便慢悠悠的開始走起來,花梨和花木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看見了花賀氏和花錢氏,只是懶得理她們而已,這兩個人用花梨和花木的話來說,就是臉皮太厚,也不知道什麼叫做臉面。
馬車徑直從兩人的身邊走過,花賀氏不由多看了花梨和花木兩眼。
等馬車出了村口,花錢氏才拉着花賀氏的手臂說起來“娘,你說兩個小崽子建房到底是不是真的?”
花錢氏還是有點不相信花梨和花木,就這樣翻身了,居然還建房,聽說還要把老屋拆了,也就是說現在花梨和花木是準備完全蓋新房,花錢氏的心裡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被一直踩在腳下的人翻身逆襲,這樣的感覺任誰都不會覺得舒服,花賀氏冷哼一聲,有些酸溜溜的說道“看他們弄的這麼大的響動,建房子的事情是真的了,看來那兩個小崽子是真的有銀子了。”
花賀氏的心裡也不好受,一直花梨和花木都是被她嫌棄的,所有的孫子孫女中間,花梨和花木在她心裡是最不討喜的,而花梨和花木做的這些事情,更讓她覺得渾身難受。
“看吧,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花賀氏一臉惡狠狠的樣子。
一旁的花鐘氏看了一眼花賀氏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但這一幕還是被站在一旁的花錢氏看見。
花錢氏走到花鐘氏的身邊,看了一眼身穿靛藍棉襖的花鐘氏,今天的花鐘氏的髮髻上面插了一根銀簪,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花錢氏癟癟嘴,眼睛往花鐘氏的頭上看了兩眼,隨即有點不自在的摸了自己的耳垂,花錢氏的耳垂上面只有兩顆很小的銀質耳環,頭上的髮簪也是普通的木簪。
本能的花錢氏還是有點羨慕花鐘氏的,畢竟老三家的是花鐘氏在當家,銀錢上面花鐘氏自己能做主,自然要比她體面一些了。
花錢氏拉了拉自己的深藍色的棉襖,隨即對着花鐘氏說道“你剛纔搖頭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一點那兩個小崽子家裡的事情?”
花錢氏一說完花賀氏也走了過來,一臉冷冷的看着花鐘氏,花鐘氏皺皺眉,有點不習慣花賀氏那凌厲的眼神“就是聽到村裡有些閒言碎語,也不知道你們聽說沒有?”
花鐘氏家裡得罪的村裡人沒有花大郎他們得罪得多,村裡有些事情,花鐘氏一打聽還是能夠打聽到的,不像花大郎他們一家,人人避而不及,根本沒人願意跟他們一家子說村裡發生的事情。
花賀氏皺眉,看着自己的三媳婦,隨即不滿的說道“別賣關子,有什麼知道的全都給我說出來。”花賀氏對自己的媳婦一向如此,很兇,而且稍不順心便會在自己的兒子面前攛掇媳婦的是非。
這一點花鐘氏以前體會過,所以還是很害怕花賀氏的。
花鐘氏看了一眼附近的人家,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裡,這才小聲的說道“我聽村裡人說兩個小崽子要新建房子。”
花賀氏一聽皺眉“我們知道他們要建房子,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你直接說重點好了。”
花錢氏看着花鐘氏被花賀氏兇了,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
花鐘氏瞄了一眼花錢氏,有點不滿,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花鐘氏才繼續說道“你們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村裡都傳開了,花梨和花木要建房,而且是是修里正家的那種青磚黛瓦,據說還請了村子裡面的很多人去幫忙。”
花鐘氏的話裡還是酸酸的,畢竟這樣好的事情輪不到她們,好歹她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上次和花梨花木斷絕關係之後,花鐘氏心裡的那點小心思就沒有了。
但花錢氏和花賀氏不一樣,特別是花賀氏,還一直覺得自己是兩個孩子的長輩,花梨和花木理應聽她的對她好。
至於那斷絕關係的契約,在花賀氏的心裡,就覺得是一時之氣簽下的,是不作數的。
花賀氏酸溜溜的看餓了一眼張嬸的院子,隨即說道“想修房子,有那麼容易麼。”
說完花賀氏便轉身離去,花錢氏和花鐘氏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了花賀氏的意思,看來這一次花賀氏是又想不安寧了,不過這一點也是她們樂意看見的。
這邊的花梨和花木到了鎮上,要買什麼東西,花梨都已經記在了心裡,鄉下修建房屋,有很多講究的,大紅雞公這些是不能少的,這一點跟花梨知道的以前在現代時,看見農村殺雞宰羊的習俗有點一樣。
又是買米又是買面的,蔬菜這些也是需要買的,滿滿的一大車子裝滿,花梨三人才回到了村子裡面。
花錢氏一聽到花梨她們回來,立馬跑到院子門口看着花梨她們卸車,一樣樣的東西拿下來,直看得花錢氏眼饞。
看來花梨她們修房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花錢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過去,花賀氏既然說了那樣的話,就一定會做一點事情出來的,到時候她只管撿點便宜就好。
初八這天一大早,村裡便熱鬧了起來,李達請的匠人都來了,村裡那些被花梨請過的人,也都來到花梨家的地基前。
一個道士模樣的男人,拿着羅盤認真的看着地勢,希望能夠找個房屋合適的方位。
很快道士停了下來,拿着拂塵便對着地面指點了幾下,李達忙拿着石灰灑在道士所指的位置。
於此直到把房屋大概的位置還有地勢弄好之後,這邊便點起了鞭炮,接着便是動工拆房子。
花家的老房子本來就是土坯茅草頂的,拆起來極其的容易,把兩張空落落的牀架子擡到空地上,衆人便計劃開始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人羣當中的花賀氏突然衝了上來,坐在了屋子裡,哭着罵道“這是我的房子,你們誰敢拆。”
衆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懵住了,這又是要鬧哪出?
衆人對花賀氏指指點點的同時,花梨和花木走到了屋子裡面花梨今天依舊是那身棉襖,這個冬天,花梨也就這身行頭了,一件舊棉襖一件新的,換着穿,花梨看着坐在屋裡一根爛木頭凳子上的花賀氏無奈的說道。
“你說吧究竟想要做什麼?你跑到我家裡來一定是有目的的吧。”花梨問得直接,實在也是沒有多少耐心跟花賀氏耗。
花賀氏一臉傷心的樣子,強擠出兩滴淚水,對着花梨和花木便開罵“花家出了你們兩個敗類,實在是花家的不幸,這是我跟你爺爺早年辛辛苦苦修建的房屋,今個你居然不問問我的意見,你就把它拆了,你是不是不孝,是不是該遭雷劈。”
花梨最聽不慣這種略帶詛咒的話語,她拆自家的房子,還弄得天怒人怨了?
花梨白了花賀氏一眼,隨即大聲的說道“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想清楚再說,你說這房子是你的,你把房契拿出來吧,只要把房契拿出來,你說不讓我們拆,我們就不拆,要是拿不出房契,那麼你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花梨說完手抱着胸口認真的看着花賀氏。
花賀氏纔不會管這麼多,今天她就是要來大鬧的,鬧得花梨今天動不了工最好,花梨和花木害怕誤了良辰,一定會妥協,她要的就是花梨和花木妥協。
李達一看花賀氏這個樣子,也走進了屋子裡,李達怒氣衝衝的看着花賀氏“你想要做什麼,直接說。”
花賀氏挺挺腰,看着李達隨即說道“這房子是當年我辛辛苦苦修建起來的,要是你們想拆可以,拿銀子來,銀子拿來了我就讓你們拆。”
花賀氏一說完,花梨哈哈的笑了起來,實在是覺得花賀氏太好笑了,原來這麼辛苦爲的就是要銀子。
花梨拉了拉李達還有花木,隨即說道“走吧,我們先出去,反正快正午了,我們也可以吃飯了,她要在這裡就在這裡,哥哥你去找里正,說有人在我們家胡鬧,或者去請官差也可以。”
說完花梨又看向花賀氏“你想要銀子,這個纔是你最主要的目的吧,看準今天是黃道吉日,所以想來鬧鬧訛一筆錢,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臉皮真厚。”
花梨說完便走了出去,張嬸見花梨出來,連忙拉住花梨擔心的問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麼啊。”
花梨聳聳肩,大聲的說道“還不是爲了銀子,她非得說這房子是她的,說我要拆必須給銀子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