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意外

番外 意外

沈自秋原本還是晴空萬里的笑容突然變成了陰森森的冷酷,雙手用力在趙天霖的胸口上一按,趙天霖疼的倒抽一口冷氣,身體的自然反應,迫使他往後退了幾步。

他似乎太過得意,忘記自己是站在魚塘的旁邊了,於是他悲劇了!

“卟嗵,嘩啦啦”趙天霖不可思議的看着岸上的少女,滿臉憤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居然敢把我推到水裡,你相不相信我一發怒,會誅連你九族?”

沈自秋站在那裡,拍了拍雙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反正我已經用剪刀傷在你在先,再多一樣罪也無所謂不是嗎,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何不賺個夠本!這塘裡的魚可是很肥美的,田王爺,您老人家就好好的享受下吧。”。

趙天霖看着岸上那個少女,冰冷的水讓他逐漸冷靜下來,盛怒也變成了詭異的笑容。

就在他思考如何對策時,沈自秋突然又笑了,而且很古怪的笑容,她突然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快來人哪,有人偷塘裡的魚了,有人偷塘裡了魚了!”

“喂,你――”趙天霖趕緊朝着岸邊游去,誰料剛到岸邊,還沒完全爬上去,就被沈自秋一腳踩了下來。

他連喝了好幾口塘水,往後遊了幾步,這才擺脫開來沈自秋的魔爪,浮出水面時,隱隱聽到遠處傳來的人聲。

“快來人哪,有人偷李老三家的魚啊,快去喊人,快去拿網兜,一定要把這個偷魚賊送到族裡去。”

然後就聽見滿天的鑼鼓哐當哐當的響起來。

趙天霖恨的牙齒癢癢,看着那邊少女明媚的朝着他吐了吐舌頭扮了鬼臉,然後靈巧的收拾完東西。鑽進了另一邊高大的花田株叢之中,轉眼就失去了她的蹤影。

沈自秋從小路繞到青蔓苑的後門,剛鑽進自己的房間把髒衣服換了下來。就聽見苑外有人說話的聲音。

“夫人要見四小姐。”是聽鬆苑某個小丫頭的聲音。

侍候青蔓的綠菊立即道,“四小姐昨晚去了舅老爺那裡。不是跟夫人回稟過嗎?怎麼今日又來這裡尋人?姐姐莫非是怕跑路,所以故意來我們這裡找岔?”

那小丫頭卻是冷笑一聲,直往裡闖,“你是侍候你們四小姐的,你們四小姐失蹤了,夫人待會就要懲處你,你別跟我囂張。”

綠菊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四小姐失蹤了?”

“如果四小姐真的去了舅老爺那裡,爲什麼舅老爺今天卻要來沈府尋四小姐呢?”

綠菊原本很是鎮定的拿着帕子扇風,現在因爲驚慌那帕子一下子飄落在地。臉色也像被抽乾了血色一般,“你說,你說舅老爺今天來府裡尋四小姐,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啊,小姐明明說她去舅老爺家啊?”

沈自秋拍着胸口。幸好她回來的時間趕巧,趕緊把衣服弄皺,把頭髮弄散,假裝睡的剛醒似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拍着嘴道。“大清早的,你們好吵啊。”

“四小姐!”兩個丫頭同時衝了過來,綠菊一副無語的模樣,“四小姐,你不是去了舅老爺家麼,爲什麼又回來了,而且還從廚房出來?”

“我是這院子的主人,我想睡哪裡就睡哪裡,你管得着嗎?”

綠菊忙搖頭,她不敢。

小丫頭也呆住了,直等到沈自秋推她,她才慌張道,“舅老爺一清早就匆匆趕到了府裡,說是要見四小姐,您現在趕緊梳洗下跟奴婢過去吧。”

沈自秋假裝鎮定的朝着她揮了揮手,“綠菊,讓她侍候我梳洗,你先去回個信兒,一定要親口跟舅舅說知道嗎,你就說昨晚是秋兒不對,不該冒冒失失跑回家,讓舅舅擔心了。”

綠菊眨了眨眼睛,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不知道四小姐和舅老爺起了什麼矛盾,居然冒夜跑回了家,真是擔死心她了。

沈自秋梳洗完,早膳都沒來得及用,就趕緊去了聽鬆苑,她是怕綠菊把話說漏嘴,沈氏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今日的青雨雖然鬍鬚刮的很乾淨,但是眼底下卻有一圈烏青,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的樣子。

沈自秋原本都想好了,要再待舅舅如當初,只是一看見舅舅的臉龐,就想起當日在書房所見的畫面,那臉也不可自抑的紅了起來,讓她無地自容,又羞又愧。

“喲,我們的四小姐終於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花坊裡還有些事,就不陪二位了。”沈氏帶着丫頭們都走了。

儘管如此,這舅甥倆也不會在聽鬆苑商量事情,還是得回青蔓苑。

沈自秋稟退左右,手裡拿了塊糕點,小吃了一口就瞄瞄舅舅,他頭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一陣長長的,讓人感覺逐漸產生躁意的沉默。

終於還是青雨先開口了,“秋兒,你一定覺得舅舅很噁心吧?”他說這句話時,眼底出現淚光,竟有哀求和絕望之意。

沈自秋原本咽在嘴裡的半塊點心,卻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了,她吐了出來,用帕子擦擦嘴,嘆了口氣,“不管如何,沒有舅舅,就沒有我,再說了,那是舅舅自己的事,我也――管不着。”

話語說到最後是一種無力。

青雨站起來,急步衝到沈自秋的面前,張嘴想要解釋什麼,沈自秋卻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身體,往榻幾裡面靠去,這細微的動作,讓青雨原本想要握住外甥女的手剎那間僵在半空,然後無力的垂下,自嘲的冷笑了起來,又退回原坐。

“唉,也罷。也罷。”青雨連道兩個也罷之後,竟是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邊,又頓住了,臉上出現一種糾結掙扎的心理,回過頭看着沈自秋,“從明日起。你便到窯廠學着管理吧?這是我們早先就說好的,等你熟悉一切事務後,那兩家窯廠以後就是你安身立命之本了。就算沈氏想打什麼壞主意,就算她將你逐出沈家。至少你也有個去處。”

沈自秋頓時慌了,“舅舅,那你呢,你去哪兒?”

青雨幾欲要潸然淚下,嘴脣哆索着,腦海裡浮起伏星公司那狠戾的表情,還有那兩個不安份的侍郎。很想狠心絕情的說要離開不再回來了,但是看見和妹妹那張肖似的臉,那焦慮的模樣,那淚汪汪的樣子。終究心還是軟了下來,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舅舅要出一趟遠門,主要是爲了洽談窯廠的生意,如果在那裡能成功,以後我們爺倆就可以直接過去了。到那邊再沒有爭鬥和爾虞我詐,都是幸福美滿的生活了。”

沈自秋一聽說等舅舅回來就可以擺脫沈家,立即來了精神,跳下榻幾來,拉住青雨的手臂。“這是真的麼,舅舅,只要你在那邊站穩腳跟,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噢,太好了,太好了!”

在沈自秋的潛意識裡,只要超過青菊鎮以外的地方都是遠門,是以她只以爲青雨說的洽談生意是指另一個城市,哪裡曉得,這一離開,就是永別。

青雨猛然將沈自秋拉進懷裡,臉上的淚緩緩滑落。

孩子,對不起了,舅舅騙了你,如果是在幾年前,你若願意跟舅舅離開,去東月國,舅舅尚可憑一已之力保你,但是現在舅舅自身難保了,更別說帶上一個未知數的你,可能還沒到達東月國,你就會被伏星害死。

我不能冒這樣的險,與其那樣,倒不如讓你留在天啓國,舅舅跟你許諾,只要舅舅有任何逃生的機會,就會回來找你,和你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再不問世事。

沈自秋只以爲舅舅是捨不得自己,但是想到以後的美好生活,她就激動,所以很大人的拍着舅舅的後背,“舅舅,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你又不是不回來了,等你打了前鋒,在那個城市安定後,我們就去那裡過全新的生活,到時候我們就找條河,在河邊蓋一座茅屋,因爲當時孃的骨灰就是撒在河裡的,我想所有的河都是相通的吧,這樣我們倚着河,便就倚着娘了,舅舅,你說好不好?”

青雨哽咽着答應,“好,秋兒的主意甚好,到時候我們就依山傍水,陪着你娘,過快樂的生活。”

沈自秋將青雨拉開,用自己的帕子仔細給青雨擦了眼角的淚,突然卟哧一聲笑出來,“舅舅羞羞噢,這麼大人了,居然還掉金豆子。”

看着那少女明豔若朝霞的笑容,青雨有剎那的恍神,彷彿看見了昔日初登儲君少帝之位的伏青,也是笑的那樣燦爛,就算那時候她已經成了皇室的少帝,未來的女帝繼承人了,但她依舊對他這個兄長十分尊敬。

他們從小几乎一起長大,經常一起上山掏鳥窩,抓野兔,弄燒烤吃,他們的感情是族中最好的。

青雨回府之後,又對着自己心腹的管家,窯廠的總管事交待了一番,只要沈自秋能夠熟悉的掌握窯廠運作,並且能夠承擔起外來客戶的接待任務,到時候就將這兩家窯廠的地契和工人的賣身契,還有這房契等物都交給她。

伏星早就不耐煩了,青雨不理會她的面色,鄭重再三的交待管家,千萬不要說漏了嘴,對外一律就說他去外地洽談生意了。

沈自秋回到青蔓苑,開始有些百無聊賴起來,學了會女紅,便丟到一旁,託着腮,眼珠子轉啊轉的,突然想到什麼跳起來,吩咐綠菊,“你去打聽打聽今天莊裡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綠菊答應着去了,不多時便回來了,臉色嚇的有些煞白。

沈自秋立即來了精神,綠菊哆索着說道,“小姐,你真神了,你怎麼道莊子上發生事情了?”

沈自秋有些心虛,“我哪裡知道,只不過是無聊,所以才讓你打聽打聽啊。”

綠菊想想也是,四小姐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就是去舅老爺家走動走動,應該不知道,於是她便將自己打聽到的事說了一遍。

“聽說那李老三家看魚塘的草棚裡還有帶血的紗布,匕首水盆等物,還有一件破了的血衣。太嚇人了,鎮衙門已經派人過來了,初步懷疑那裡可能有兇殺案發生噢。小姐你千萬別害怕,如果真有事。綠菊我會保護你的。”

沈自秋用手指摁了下她的腦門兒,“看你只是聽說這事兒,就嚇的臉都白了,還好意思說要保護我,怕什麼,不是有衙門的人麼?那找到被殺的人了嗎?”

綠菊搖頭,“只是說早起的時候。隱約聽到一個女人喊抓偷魚賊,等大家趕到時,只看見塘裡的那片水混的很,至於人一個也沒瞧見。估摸着是跑了。現在啊,官府那邊也不敢確定逃走的人倒底是兇手,還是被害人。”

“別說那些事了,聽着怪滲人的,你幫我看看。這花繡的怎麼樣?”沈自秋聽見趙天霖似乎並沒有被抓到,心裡莫名的鬆了口氣。

那個男人是太過輕佻,她已經教訓過他了,也算兩輕,但是如果真因爲自己的設計讓他被官府誤認爲是殺人兇手。那就麻煩了,現在這樣的結局正好。

綠菊是女紅的高手,立即針對沈自秋的繡品展開了點評,沒過一會兒,就把她的作品批的一無是處,總結兩個字:再練。

沈自秋也不生氣,其實她安靜下來的性子十分有耐心,也很溫軟,和被激怒後,簡直是兩個極端。

主僕倆認真的繡着花,這一下午就這樣打發過去了。

第二日青氏窯廠的總管莫揚過來請沈自秋去窯廠,說是今天要招新學徒,讓沈自秋換了男裝一道去報名。

沈自秋撇了撇嘴,這是舅舅臨走時交待的,做爲窯廠的繼承人,可不能只是會伸手要銀子,必須是從學徒開始做,一直做到出師,要讓下面的人服你才行。

這樣的廠子纔會上下團結,有凝聚力。

由於莫揚已經打好招呼了,所以沈自秋免了驗身這環節,登記過初步知識後,就正式成爲一名學徒。

青氏窯廠現有工人一百多名,在本鎮也算是大窯廠了,除了大量製作花農們所需要的瓷制花盆外,還承擔着日常一些瓷具的燒製,比如碗勺花瓶碟子等物。

其中最有經驗技術最好的大師傅有五人,分別掌握着窯廠的各個技術關。

沈自秋既然打算未來當這裡的主人,就首先要做到的一點是對這製作的每個過程都要了解,甚至到製作熟練的過程。

“選不同的粘土,施以不同的火溫,就能燒製出與陶器有着本質區別的瓷器。土與火是瓷器製作的兩個大條件。”大師傅魯問一邊指着一堆粘土,一邊爲新收的十名學徒講解,大家都蹲下來,用手細心的感受粘土的手感。

魯問指着左邊一堆土道,“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土?”

衆人靜默,隨後有個略顯磁性的嗓音道,“高嶺土,這種土很適合燒製瓷器。”

魯問眼中閃過欣喜,指着那人道,“不錯呀,居然認識這土,你,到我身邊來。”

那人便從人羣中擠了過來,原站在魯問右手邊的沈自秋突然瞳孔放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個人,卻只見他穿着學徒工作服,依舊也不減風采,風度翩翩,尤如穿着最上等華麗的錦袍,行走在拂風花叢之間。

接下來魯問又介紹了其它流程,時而問及衆人一些小問題,趙天霖都能如數家珍的說出來,魯問很是喜歡這個徒弟,大家休息時,魯問拉着沈自秋和他閒聊,問及以前是否在窯廠待過。

趙天霖此刻化名田霖,態度謙虛恭敬,只說以前家中窮苦,買不起東西,便自己學着燒製,但是技術粗糙,上不了大臺面。

魯問一聽居然就立即要趙天霖做全套給他瞧瞧。

趙天霖是誠心要在沈自秋面前露一手的,是以從選料開始,每一樣事必精細,選料、處理、制胚、乾躁、裝飾、上鈾,入窯燒製等過程做下來,居然讓魯問等人大爲讚賞。

魯問還說他百年都未見過像田霖這樣無師自通的人才,這樣的人哪裡需要當學徒,應該立即升爲師傅。

而且五個大師傅還互相商量,在問過莫揚總管後,一致決定,讓沈自秋跟着這位師傅學習,因爲趙天霖的某些技術。十分高明,連他們都是隻聽說過,沒有真實見過或是學過的。如果沈自秋能跟着他學到一星半點,那麼以後青氏窯廠就能夠有自己專精的繼承。屹立不倒了。

只是他們怕趙天霖不肯教授,是以還專門派人送去了窯廠的乾股,諸多好處,想要遊說趙天霖貢獻出這樣的特殊技術來。

誰曾想趙天霖不要乾股也不要好處,只說自己家中實在貧窮,又離這裡甚遠,如果能夠解決住處問題。又有三餐溫飽可以解決,那就最好不過了。

五大師傅和莫管家一商量,這樣的人才不能放在外面,若是讓別家窯廠挖走。那可是極大損失,是以便將趙天霖安排進了青雨的府裡。

反正現在青雨出門,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沈自秋抗議過,可是抗議無效,因爲那羣師傅和管家元老們。統一都說,這樣是對她最好的安排。

沈自秋又以男女大防爲藉口,結果人家說,白天在窯廠人那麼多,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們又不住在同一個屋子裡,你住沈家莊,他住這青府,根本就沒關係嘛。

沈自秋不想跟着那壞傢伙學什麼燒瓷,所以她第一天就罷工了,結果莫揚找了過來,還拿青雨留下的信給她看,說了好一番入情入理的話,又把趙天霖的技術誇的跟一朵花似的,如果她不學,錯過這樣的人才,以後定會遺憾終身。

沈自秋被莫揚大總管苦口婆心的勸去了,看見趙天霖悠閒的坐在那裡喝茶,玩味的看着她笑,一副等她斟茶喊師傅的臭模樣,就轉身想要往外走。

“四小姐,你忘記你剛纔答應老奴的事了嗎?一切以大局爲重,田先生雖然人是驕傲了點,但是有本事的人哪個不傲?你且忍忍,等我們把他的技術學到手了,到時候你想怎麼就怎麼樣好不好?”

沈自秋強忍下心中的憤憤不平,瞄了一眼頗爲得意的某人,走到茶壺邊,泡了一杯茶,臉上忽然帶了燦爛無比的笑容,端着那杯茶邁着蓮步,就朝着趙天霖款款移了過去,嬌聲道,“師傅請喝茶!”

趙天霖聽得心中好笑,但還是一本正經的伸出手去,誰料意外在那剎那發生,沈自秋竟是“不小心”將茶碗打翻,一碗滾燙的茶就那樣潑在了趙天霖的手背上面,他立即慘叫一聲。

莫揚驚叫起來,這雙手可是制瓷師傅的命根子,這四小姐怎麼能如此魯莽呢?

莫揚突然覺得壓力山大,老爺還說要等小姐掌握了窯廠的一切運作後,能夠獨立沉穩的處理大事後,纔將窯廠正式交給她。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任重道遠哪。

“四小姐,你太過份了,老爺臨走的時候,把家主的印章交給我,必要的時候,我可以代替老爺處罰你。你居然把田先生的手燙傷?這太過份了,如果傳揚出去,還有誰敢到我們窯廠來做工教知識?”

沈自秋的頭慢慢低了下去,她原本以爲趙天霖可以躲開的嗎?誰料他會那麼傻,居然真被燙到了。

莫揚又八啦八啦說了一通什麼,沈自秋沒有聽見,她只聽見了最後一句,“接下來田先生的治傷和起居都有你來照顧,你自己做錯的事情,自己承擔後果。”

“喂,什麼意思啊,要我照顧他,美的他吧,讓他去死,登徒浪子,大壞蛋,大流氓!”沈自秋跳腳了半天,還是無力的耷拉着腦袋,去替趙天霖拿傷藥去了。

趙天霖慵懶的半靠在那裡,伸出手掌,看着眼前這個少女,嘟着可以掛起半瓶醬油的嘴,一個勁的自言自語,同時狠狠的將藥膏往他手背上塗,根本不管輕重。

“噝,你這是替我治傷哪,還是想重新制作傷口,你可別忘記了,我的手要是傷了,你們窯廠,你,要負責照顧我一輩子。”趙天霖故意嚇她。

果然沈自秋的動作放輕了不少,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說你安的什麼心,爲什麼跑到我舅舅的窯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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