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廚145、故布疑雲
“管它是誰搞的鬼,我們只是需要一個由頭罷了,你立即找人引那沈自在前去賭坊,好好的替我招待下他,我要在明天晌午時,看到他欠下巨大賭債的借據!”何友目光閃爍,裡面涌動着無數的陰謀詭計。
馬胖子一拍手,“表哥,此計甚妙呀,只要他欠下銀倆,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去富貴花坊鬧事,到時候趁機找到他們的花苗基地,一定要毀了他們的新品,絕不能讓他們出現在後天的決賽上面。”
何友瞄了一眼自己的表弟,“有些事情我們知道就好了,不用說的那麼明白,”他說完還用手指了指耳朵,馬胖子立即點頭,“表哥,你就放心吧,這裡裡外外都是我們自己人。”
只說莊東秋下了馬車,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就在尋思今天發生的事情,待他想到既然萬花坊在花行商會有人,那麼富貴花坊怎麼可能會沒有人呢?
所以別的花坊都知道的消息,富貴花坊肯定也知道,如果他們派人將自己的的花田一檢查,發現根本沒有什麼新品種,到時候勢必會懷疑到玉兒的頭上去,就算後天是決賽了,但是他也不想事情在決賽前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當下莊東秋腦筋一轉,就想到一條緩兵之計,他故意高調的從沈家族長的門前經過,還和沈家族長沈長孝打了個招呼,這樣有心的人都知道莊東秋回來了。
接着他在自己家裡打了個彎,就去了花田,吩咐周大壯夫妻倆個,從今天開始拒絕任何人蔘觀花田,就算他買的田都是貧瘠的,就算他買的苗都是快死的,還是會有三五個好奇的花農偶爾過來參觀。名爲學習,實爲嘲諷,他以往都一律不理,大門暢開,想參觀的只管請進來。 шωш⊕ Tтkǎ n⊕ ¢o
周大壯夫妻倆都是老實人,家裡的孫子又在莊東秋跟前學識字,所以對他是極其尊敬的,雖然他們心裡也暗自嘀咕過,這莊先生倒底會不會種花呀,應該要買些肥沃的田地。買些好養活的花苗纔好,怎麼盡買這種看起來沒精打彩,病歪歪的苗秧子。現在更是有一小片呈現出枯死狀態了。
“哎,先生,不管什麼人都不能進嗎?”周大壯抽着菸袋問道。
莊東秋前後瞄了瞄花田,他買的這片田,兩面靠着山。一面臨着水,呈現出一個包圍圈的姿勢,只有一面能進田,相當於天然的屏障,關鍵是離村裡比較遠,是原先村裡一個破落戶兒家的。
那家戶主吃喝漂賭樣樣精通。現在只有這最後一點花田,原打算出售換點銀子花花,怎奈因爲花田去路甚遠。又不常經營,甚是貧瘠,沒有人願意買,正好莊東秋提出要買田,這家戶口便買通了沈家族學的一個人。想要混水摸魚,結果不知道莊東秋是真的不懂行。還是不在乎那點錢,居然一口就答應了。
平常這麼近三十畝花田至少也有十一二倆銀子,現在卻只得五兩銀子就搞定了,而且那家人籤的還是死契,好像生怕莊東秋反悔似的。
不過用常人的邏輯想想也是,五兩銀子完全可以在靠近家門口的地方買到八九畝肥沃些的花田了,到時候產量也許比那三十畝的還要好呢。
“周老伯,這些木樁和刺籬笆都是你弄的?”莊東秋十分滿意的看着這一切,他緊急趕過來,也是爲了吩咐他們給這唯一的出口做個門。
“最近老有人過來瞧咱這花田和花苗,有些人不守規矩,到處亂躥,小老兒沒辦法,只得出此下策,莫非是錯了,那我立即撤了!”
“別,做的非常好,周老伯,這兩天就辛苦了,只要熬過了這兩天,就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和你家老婆子,兩個人輪流看守,連蒼蠅都不能放進去一隻,除非是我親自來,或是親自帶人來才能進入,否則不管誰來,都不給進,知道了嗎?”莊東秋面色凝重的交待道。
剛纔一擡頭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後面似乎多了幾雙眼睛,他心裡越發焦慮,希望這疑兵之計,可以爲小玉拖延點時間,只要百花爭豔大賽一旦落下幃幕,這一切就都值得了。
莊東秋掏出二兩銀子遞給周大壯,讓他多買些吃食過來,別餓着凍着了,只要堅持明後兩天就好了。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周大壯和他老婆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還是很老實的點頭,表示一定照做,連蒼蠅也不放進去一隻。
莊東秋又仔細的吩咐了一些事情,這才進入花田裡面,裝模作樣的巡視了一遍,出來後又細細的叮囑一番,這纔打着哈欠離開了。
他這一走,立即就從後面的樹叢後面躥出來兩個人,是沈家莊裡有名的閒漢,二狗子和李三。
他讓李三去跟追莊東秋,自己則負着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周老哥,還在看田子呢,這多晚了,該歇歇了,不如老弟請你喝酒?”
周大壯搬了張椅子就坐在門口,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多謝二狗子兄弟啦,今天不喝了,這幾天莊先生交待我要把花田看仔細了,可不能喝酒誤事。”
二狗子踮起腳尖,想往裡面探,但怎奈之前周大壯搭的那些木頭樁子上,都繞了刺籬笆,又足有兩米多高,他也只能隱約看見一株株花苗,這半夜裡頭,也瞧不清楚是否有什麼新品。
“周老哥呀,這莊先生也有趣的緊呀,不過是一塊破田,幾株爛花,就算白放着,都沒有人拿,看的這麼緊做什麼?”二狗子慢慢出言試探道。
周大壯抽了一口煙,搖頭,悶聲悶氣的說道,“不知道,莊先生請我來看花田,看好花田就是我的職責,他讓我幹嘛,我就幹嘛,不問其它。”
二狗子恨的牙直癢癢,這老貨,給你臉不要臉,回答的話,當真是滴水不漏。
他哪裡知道,周大壯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機,他不過是實話實話,但是在有心人眼裡,就像是故意的。
既然探聽不到什麼消息,二狗子自然也不會再逗留下去了,故意打了個哈欠,“那周老哥,你就辛苦一點在這兒看着啦,老弟我要回家睡覺咯。”
二狗子慢慢搖着身子,才走幾步,注意到周大壯正跟婆娘說話,沒有注意他,他立即吱溜一下,就快步跑走了,再出現時,已經在沈家二房張氏的房裡頭了。
張氏癱在牀榻上面,丫頭佩兒正端了茶給她漱嘴,二狗子跪在地上,正眉飛色舞,極盡誇張的將莊東秋交待周大壯夫婦倆看花田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最後還加上了自己的猜想。
“二太太,這酸秀才肯定有問題。”
張氏眯了眯那雙小眼,眼裡放射出仇恨的光芒,任由着佩兒給自己捏腿,冷哼一聲,“我就說嘛,這酸秀才也不笨哪,怎麼會盡撿那些遠的,貧瘠的花田來買,原來打的是這主意,搞不好那些新品種早就出來了,他隨便買些花苗,不過是掩人耳目。”
“對對對,夫人真是再世諸葛呀。”二狗子也不知道打哪個聽書的那裡聽到諸葛亮的名號,就逮着了胡亂拍馬屁。
她想到上次上山,沈自秋那囂張樣兒,心頭逐漸形成一個輪廓來,“這對狗男女,還想跟我們爭,哼,我讓你們死都不知道死在哪兒?二狗子,你立即去招集莊子上的閒漢,我自有用處,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二狗子立即讒着臉道謝,同時把那色色的目光漂向已經初初發育的佩兒身上,不禁流下口水來,“若是事成了,不知道夫人可否將佩兒賞給小人?”
佩兒一聽二狗子那話,手一哆索,就捏重了,張氏立即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好你個賤蹄子,你想掐死老孃啊,怎麼?一聽有男人要你,就犯騷勁了是不是?”
佩兒連忙跪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頭磕的咚咚響,“請夫人饒命啊,佩兒只想跟在夫人跟前侍候,現在 還不想嫁人,求夫人放過佩兒。”
張氏瞟了她一眼,“瞧你那賤樣,二狗子可是我的得力助手,等我以後掌權了,他就是這院裡的管家,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給你配一個總管,你還委屈了?”
二狗子一聽張氏這話,高興的就差沒跳起來了,當下磕頭表忠心,“二狗子願意爲夫人做牛做馬,誓死效忠!”
“二狗子,好好幹,只要夫人我如意了,保證你也能如意,否則夫人我倒黴了,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二狗子被張氏喝的渾身一哆索,氣勢不自禁就弱了幾分,猥瑣的笑道,“其實小人沒有那麼大的宏願,小人就想有口小酒喝着,有娘們摟着,那就夠了。”
“瞧你那點出息,放心吧,這丫頭我給你留着呢,只要你幫我把事辦妥了,別說一個丫頭,就算是一個宅子也沒問題,你到跟前來,我和你認真的說。”
二狗子湊到張氏跟前,丫環佩兒連忙讓到一邊,豈料還是遭了鹹豬手,那二狗子趁機在她的臉蛋上摸了一把,奸笑幾聲,然後這才乖乖的服耳貼命,聽張氏細述要如何進入莊東秋的花田,打探新品種的情況,趁機再將其毀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