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鎮上買的。”
“挺好看的,現在家裡日子也寬裕,你就該打扮打扮,得我攢點錢,再給你買個髮簪。”唐山看她頭上戴的,還是弟弟打獵時隨便做的木簪。
“嗯。”她低頭扒了一口飯,心裡悶悶的。
總覺得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尤其是耳朵上的那對耳環,此刻滾燙無比,她恨不得立刻摘下。
終於等晚飯結束,洗了碗後,她迫不及待的摘下耳環,擱在梳妝檯上。
沐浴完後,打開門,就被站在門口的唐縉雲,嚇了一跳。
“洗好了,我來倒水。”一擡頭,就見唐縉雲將那浴桶搬出去。
他兩隻臂膀十分有力,蘇玉冰費勁吃奶的力氣,才能搬起的浴桶,對他來說輕如鴻毛。
倒完水後,見蘇玉冰正要進屋,他趕緊攔住:“冰兒,耳環戴的那麼好看,爲什麼取下?”
“既然你送我了,我想怎麼處理是我的事,你無權過問。”蘇玉冰說完,將門一關,就被一雙大手阻攔住。
“爲什麼?不敢承認我?怕我哥傷心?”他咄咄逼人。
被他眼底堅定的光眸,看的心裡發毛,這小子就是一根筋,認定的事情,八頭牛也拉不回。
“你說啊,只要你說,對我從來沒動過心,從來沒稀罕過,那我……那我就再也不會纏着你。”因爲想要急切的知道答案,唐縉雲的俊臉漲的通紅。
“我困了,我去睡了。”蘇玉冰趁他晃神間,趕緊合上木門,上了門栓。
見她逃避,對他表情淡淡,唐縉雲的心就像萬箭穿心,一顆真心被人肆意的揉碎。
他失神落魄的回到自己房裡,也不點燈,也不脫衣,徑直躺在炕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頂發呆。
日子一晃又過了幾天,這幾天,唐縉雲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整日懨懨的,這一副失戀的神情,瞧在蘇玉冰眼裡,也不爲所動。
唐縉雲居然對她存有這種心思,她得趁這棵胚芽還沒成長,就利落的快刀斬亂麻。
這天,當蘇玉冰拿了二十畝良田的契約,拿給唐山時,就見漢子的神情控制不住的激動,這是一個莊稼漢子對田地的渴望。
“金家的二十畝良田,你全都買了?媳婦,你哪來那麼多銀兩?”唐山問道。
蘇玉冰被他不可置信的憨樣,逗樂:“滷肉配方賣了三百兩銀子,這二十畝良田是一百五十兩,剩下的可以買地基,蓋房子了。”
她說的輕鬆,唐山的心一陣陣抽的難受。
“唐,你怎麼了,不高興嗎?你要是覺得二十畝太多了,咱們可以租出去,每年光是靠收租,都能養活一家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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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下花這麼多銀子,我心疼。媳婦,那田契寫你的名,還有房契都寫你的。以後不准你那麼辛苦,該我掙錢養家。”
一下買了二十畝良田,這麼大手筆,也是唐縉雲所震驚的。
這幾日,村裡無不津津樂道,有個神秘金主拖劉大樹買了金家的田,大家猜來猜去,都以爲是鎮上某個有錢的公子哥。
誰會想到,這個讓村民嘮叨好幾天的神秘金主,居然是蘇玉冰。
三百兩銀子,她幹啥不好好自己存着,以後離開唐家,多的是用錢的地方,她就這麼大方的給唐家花了。
這一刻唐縉雲的心亂極了,田買了,等地基也買了,就是她離開唐家的日子吧?
心裡有個聲音拼命的叫囂,不准她離開。
他寧可唐家還是以前一窮二白的窮落戶,沒了她,唐家再富裕又如何?終究是空落落,殘破的不成樣子。
蘇玉冰被他們鄭重其事的模樣,給逗樂:“唐,縉雲,田契上寫的是你們的名字。
我一個女人家也不會種田,寫我名也沒啥用。
放心吧,唐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以後啊,咱們可以噹噹小地主的感覺,啥也不用幹,光靠收租就成。”
她說的輕鬆,兄弟倆卻一陣沉重。
“媳婦,對不起,是我沒用,讓你辛苦了,爲唐家操心。”唐山十分愧疚。
“別這麼說,唐,你不知道,你在心中可厲害了,你瞧把菜園子打理的那麼好。
等到了冬天,咱們可以把菜園子,用布蓋成一個個棚子,這樣就算外面寒冬臘月,大棚蔬菜裡面依舊溫暖如春。
這樣的話,菜園子未來的估價也不可限量呢?”
“大棚蔬菜,媳婦,你怎麼想到的,聽起來很厲害。”唐山聽的來了興致。
唐縉雲卻習慣了她的光芒,做滷肉,賣配方,買地買田。
這一樁樁的,哪裡是一個普通的村姑能想的點子。
她是一隻金鳳凰,破落的村莊關不住她。
蘇玉冰可不知道唐縉雲這會的想法,在她心裡,唐縉雲是各方面都達標的男人。
德智體美都達標的,他只不過是缺少機會,不然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來。
次日早晨,整個村裡霧濛濛一片,空氣中散發着清新,鳥兒吱吱喳喳在枝頭鬧。
蘇玉冰睜開朦朧的眸子,起來穿戴好衣物。
簡陋的屋子裡,此時的她一身水綠色的粗布衣,端坐在梳妝檯前,對這巴掌大的銅鏡自照,手指隨意的抓了幾下黑髮。
右手拿起木梳,輕輕梳了幾下,手指靈活一繞,繞成一個簡單的髮髻,然後拿起那根桃木簪子斜斜挽起。
垂落在肩膀上的頭髮,隨着她起身的姿勢,揚起優美弧度。
梳理完畢,她去了竈房開始洗漱。
鍋裡冒着熱氣和米飯的香味,院子裡傳來一陣陣劈柴聲。
蘇玉冰跑出去一看,就見唐縉雲正光着膀子,揮着斧頭劈柴。
汗水順着他緊緻的胸肌,精壯腰肢滑落下去,這身材結實,線條又流暢,看的蘇玉冰有些臉紅。
像是感受到這道目光,唐縉雲擡頭,就見蘇玉冰盯着自己看,不免抿脣笑:“冰兒,起來了。”
自從上次表白被拒後,唐縉雲私下對她的稱呼都變了,不過神經大條的蘇玉冰,似乎還沒感受到這細小的變化。
“吃早飯了沒?”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