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兵叫張都保安排人再審過土匪,做好供狀。
李興志拉出幾個土匪去幫着做飯,才曉得山寨裡的泉眼最近冒鹹水,不能吃了,他們都是到寨子外面的山口處運水過來的。
趙曉兵心裡一陣竊喜,瑪德,尋了半天,終於在這裡找到鹽井了。
他叫穆桐將幾大箱子繳獲財物全起出來裝車拖走,留下金銀首飾這類和幾千貫錢上交縣裡。叫他送回去後多帶些車輛趕緊來運糧食,萬一縣裡有人使壞,繳獲就沒得了。
一直忙活到子時才做好飯菜吃了,王飛也將那四個土匪抓住,送了過來,從他們那裡又起獲了五千貫錢,說是拿去購買武器的。
趙曉兵叫李興志帶一連回營,留下王飛的預備連在此守山。
安排妥當後他開始給縣令寫呈文,大意是怕剿匪消息走漏出現意外,接受任務後立即行動起了。
接着將行動過程驚險描述一番,最後再說自己在戰鬥中扭傷腰部,請縣令原諒他,不能親押人犯回去了。
那都保已經將供狀收起來,趙曉兵仔細看過後很滿意,供認的現金只有一萬多貫,牛有七頭,馬五匹,都被穆桐牽走了。
匪徒也不敢說多了,說的越多,罪越重。
天剛亮,張都保就帶人帶車將死人和人犯以及繳獲物資往縣裡送。
趙曉兵叫王飛安排一班長王平,就是那個張都監送來的軍漢帶隊護送,順帶將棗紅馬還給趙曉軍。
他自己和易山還有王飛來到寨子後邊泉眼處,用手指蘸了泉水來嘗,真心的鹹,嘴裡罵了一句:“簡直就是個瓜娃子,守着寶山還要當土匪,哼。”易山樂呵呵笑了,王飛似懂非懂的跟着傻笑。
趙曉兵給這裡取名擒虎谷,叫王飛帶預備連暫時駐紮在此,操練隊伍,守住鹹水泉。
一切安排妥當,便和易山乘牛車回羅城,“把我緊張的,以後不要往前衝了。”易山說道。
“不好意思,手癢了。”
“每個人的命都是命,但我們是要帶着大家一起拼命,不能急匆匆的先死了。”
“曉得了,謝謝師傅。”
“曉得就好。”易山說完表情凝重地擡頭看着前方。
旭日東昇,朝霞滿天。
他說:“你運氣好,但願我們能一路走好。”
趙曉兵笑笑說道:“你我都不信佛,加油,相信我們的運氣肯定會好的。”
回到羅城,趙曉兵找到李都保,讓他親自將五名重傷戰士送到家裡養傷。
自己回家去叫子文弄熱水洗澡,這次趙曉兵沒有叫子文離開了。
丫頭一邊給趙曉兵搓背,一邊關切地問傷到哪裡了?
她可能是聽到穆桐說他受傷了。
他說沒有受傷,那是有意騙人的,不想去縣城見那些官老爺。
沐浴更衣後回房好生睡了一覺,直到子文叫他吃飯才醒來。
飯後他和易山到桂花樹下喝茶,大姐遞給他一張單子,趙曉兵看完了交給易山,易山看了還給大姐說道:“所以要剿匪呢。”
“不繳匪哪來的軍費,沒有軍費又談何發展。”
“是啊,十幾萬貫錢,霸天虎很會搜刮咯。”
“只是那五匹上好的馬,就夠我歡喜一陣子,你現在可以組建一個騎兵班了。”
趙曉兵說完,叫子文把躺椅搬過來,又對着易山笑道:“腰痛,躺一會兒。”
“還真裝上了,你這樣要不得,還是要和他們多接觸的。”
“知道,我這個性格很吃虧額,沒辦法了,性格使然。”
“這次打的還是有點懸,要是霸天虎有強弓什麼的,我們的傷亡肯定接受不了。”易山說。
他說:“是啊,要是有炮就好了,看到兄弟夥冒着箭矢,擡起木頭去撞門,我心裡都在滴血。”
正說呢,穆所長進來了,說鐵桶炮試製出來了。
趙曉兵一聽就興奮得從椅子上彈起來,易山也是,立馬就站了起來。
兩人都急急忙忙喊和尚套車一起前往真虛觀試炮。
一路顛簸,來到觀前,易山叫李興志命令第三班集合,去後山試炮,大家一起又往後山深處走了五里才尋到一塊空地,找好位置停了下來。
穆所長吩咐師傅們取下炮來,易山一看很開心,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汽油桶炮了。
炮管直徑一尺二,長有三尺,固定在炮架上面,而炮管可以變換一定角度,移動位置還有刻度,簡單計算可以得出射距。
趙曉兵說先試一炮最遠距離,易山說這射距還和拋射藥量有關係,他也不管這些了,任他們操作。
不一會兒便裝填好,大家往後退到安全處塞住耳朵,炮手點燃引線,接着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一股白煙冒出,馬上遠處轟隆一聲炸響傳來。五斤的炸|藥包被拋出至少三百步以外,炸出一個直徑三米的大坑。
接着又原地試了兩炮,距離稍微短了一點點。
易山給操炮手講,那是因爲炮架受到後坐力吃進土裡,角度發生變化了。
總體來講,效果極佳,因爲不是汽油桶,而是特製的厚鐵桶,再加上專門設計的三道腰筋,故而安全度較汽油桶做的土炮大大提高了。
趙曉兵說回去要和參試工匠師傅好好吃酒,易山摸着炮管不走了,要在觀裡好好琢磨,他給這炮改名爲轟天炮,原因是這炮的響聲太大了。
同時提醒易山不可裝藥太多,小心炸膛。畢竟轟天炮太過簡陋,只能滿足有就行的基本要求,不能期望太高了。
他留下易山在觀內,自己和穆所長一行回到村裡。他說要獎勵有功人員,穆所長說大家都覺得很好了,不需要別的。
最後說好以後每一項發明所裡拿出一千貫錢來自主安排,穆所長答應着走了。
回到家裡,他叫和尚把家裡存放的酒取出來都給研究所送過去,和尚還是給他留下一罈,趕車去了。
回來後高高興興地告訴他,穆所長剛好又改造出來一輛加裝減震器的牛車,叫他換過來了,趙曉兵吃過飯美美地睡去。
再睜開眼睛,卻見子文躬身站在牀頭,正在縮回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