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員外和陳輔兩人馬上出來了,把他擡進大隊部放到牀上,只見趙曉兵臉色發黑,嘴脣緊閉,已是氣若游絲。
雲朵和身邊的女兵只在那裡哭,她們曉得趙曉兵是爲了救她倆與大蛇搏鬥受傷,現在連累他要死了,哭的很傷心。
但是那傷口在左臂,距離心臟很近,回血快,趙曉兵依然中毒無疑,沒有辦法解毒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陳輔沉思片刻道:“靈蛇保護,必有稀罕物,或許可救都頭。楊員外着人再去那大蛇出沒之處,看能否尋得寶物來救都頭。”
天色已晚,衆人準備起火把,楊員外帶着和尚、雲朵,陳輔和大隊部幾個聯防隊員再往太子谷去。
走過趙曉兵與大蛇搏鬥處,雲朵來回反覆確認了十丈之外的一處巖邊,陳輔在火把的照引下,在一處縫隙發現一大簇如卷柏狀的蕨類植物,拔起一株道:“就它了,亦或是傳說中的還魂草呢。”大家馬上往回走。
再回到大隊部,易山、李都保也來了,都是一副萬分焦急的樣子。陳輔叫雲朵將還魂草洗淨,取幾片葉子搗爛敷到趙曉兵傷口處,餘下的煎成一碗水讓他服下,雲朵馬上去辦。
待藥水端來,和尚撬開他的嘴巴,雲朵哭着一勺一勺地給他灌藥。陳輔又叫人在他後背墊上被褥讓他身子斜躺着。
兩刻鐘過去,趙曉兵才悠悠醒轉,張口哇啦哇啦地連吐了好幾大口黑血,開始恢復神情,衆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陳輔又叫雲朵餵了他一道藥水。
趙曉兵慢慢感到體內開始發熱。
衆人見他臉色發紅,進而兩眼發紅,呼吸急促起來。
陳輔馬上吩咐雲朵取冷水洗毛巾爲他冷敷。
易山見趙曉兵熱的難受,乾脆叫大家都離開,關上門,除去他的衣衫,教他吐納功夫。
趙曉兵本來就是個練武之人,一聽就懂,在易山的攙扶下站穩練功。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漸漸穩定下來,越練精神越好,好似內力澎湃,感覺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勁兒。
子時過去,趙曉兵完全恢復了正常,只是一身臭氣難聞,慌不迭地穿上衣服告別,跑回家沐浴。
第二天一早,易山過來說道:“麻麻得,我還以爲你要跑回去了呢,嚇我一大跳。”
“我也以爲要去閻王爺那兒報道了。雲朵咋個跑到那裡去了?”趙曉兵問道。
“不是你說的要辦一下嘛,我叫她回來的。她娘胃不舒服,她跑去山裡想尋些草藥。”
“原來如此。”
“我覺得你身體更強了,是喝了那蛇血的原因吧。”
“和尚把蛇膽也給我吃了,說是解毒的,可能吧。”趙曉兵只覺得一身嘛癢癢的,也不是很難受。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趙曉兵正在和易山說笑,雲朵端着個小砂鍋進來了,說是做了綠豆湯,要趙曉兵喝,子文馬上和她一起進屋用碗盛了出來,易山笑嘻嘻地說:“好好休息。”走了。
“以後可別再進山了,要去也得多幾個人。”趙曉兵說。
“嗯。”雲朵在邊上捂着嘴回道。
“你還說朵朵姐姐呢,她昨晚爲你眼睛都哭腫了,嘴巴還腫起在呢。”子文在邊上嘟起小嘴吧說他。
“傻丫頭。不是沒有死嘛,哭啥。”趙曉兵笑了起來,雲朵也跟着噗呲一聲笑了,果然,那嘴脣看着當真格外的厚。
“丫頭,丫頭的叫我們,不曉得你有多大了。”子文又來了。
“我,我大着呢。”趙曉兵又笑了,笑的很開心。
吃完飯,他在家裡練字,休息,雲朵和子文出去忙了。
中午,白英豪的家僕送來了印刷機和兩個師傅,給趙曉兵帶來書信說,他還要忙一陣子才能來羅城。
這是畢昇發明的印刷器械的改進版了,趙曉兵非常高興,讓和尚帶着兩位師傅和設備去鄉公所找李都保。
這樣下來,鄉公所架子纔算真正齊了。
他可以像後世那樣對其他各鄉發紅頭文件了,他還打算讓陳振山當編輯,辦一份羅城小報,宣傳新軍的主張。
下午,趙曉兵他娘、三妹和四弟都來了,子文忙着給他們安排住宿,李都保過來陪他娘出去各地走走看看。
他娘看到短短時間羅城天翻地覆的變化感慨不已,李都保還說都是他兒子的功勞呢。
他娘馬上說是衆鄉里的,曉兵還是個小子呢,心裡卻是樂滋滋的。
搬入小區的48戶人家在街上擺起流水席,李都保讓趙曉兵他娘坐到中間上席,他和李都保陪同,都保要他講話,趙曉兵堅決推辭,還是李都保致辭,祝願大家在羅城開心生活,安居樂業。
然後大家又一起爲易山,甄嬛祝福。
早已等候在旁邊的小孩們抓起紅色的碎紙片不斷灑向他們倆。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熱鬧了一下午才散去。
晚上他娘叫他到房裡說話:“我兒能幹呢,將這羅城變樣了。”
“都是大家的功勞,還要大變呢。娘,孩兒想把這老宅拿出來讓陳老先生開武館,教村裡人練武強身。”
“此事我兒自己做主,爲孃的倒是想問問何時娶房媳婦回來。”他娘盯着他說道。
“哦,這個,娘,我想在這邊上再修一條街,全是我家的,成了,我娘來收房租。”
“租金娘不稀罕,媳婦呢,何時爲娘娶進門?”
“這個,這個,娘,孩兒年幼,往後再說吧。”
他娘起身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下道:“小你個頭啊,彩霞與我說,哥兒都學會去嘉定吃花酒了,還年幼。”
“呵呵,呵呵。”趙曉兵馬上笑着跑出她孃的房間了,他娘還在那邊沒完呢。
第二天,他娘要回去了,大姐也要跟着走,趙曉兵知道不能留住大姐了,叫子文請示範書琴支600貫錢送與大姐,大姐堅決不受。他說好是給未來侄兒的,大姐才收了。
大姐囑咐子文照顧好他,這才和他娘一起上路。
從羅城到平安鄉的路已經整修的差不多了,趙曉兵心想,他娘回去的路上應該舒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