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不曉得的是:有三門震天雷還在路上,就快趕到渡口了呢。
走在前面的衛隊長陳望龍的坐騎突然不聽使喚,焦躁不安起來。
緊接着陳望龍就發現了情況,再用千里鏡打望,看到左前方羣馬奔騰,竟然是蒙古騎兵,立刻叫隱蔽起來。
運輸隊馬上回轉,衝忙爬上右側的一處山坡。
但是,敵人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們,放慢速度一步步壓了上來。
炮兵連長說敵人肯定已經發現他們,展開了搜索隊形,距離越來越近了。
五百步以內震天雷發射的仰角太大,將失去作戰效率,如今敵人已經進入一千五百步的迫擊炮射程了,乾脆開炮。
望龍看着特戰營長邱偉了。
邱偉說打了,看敵人搜索前進的態勢,肯定已經發現了我們,只有打了。
早打起來,附近的兄弟部隊發現了會來支援我們的。於是這只不到六百人的隊伍迅速展開,向正面的敵人發起攻擊。
那三門震天雷首先開火了,緊接着特戰營的十二門迫擊炮也發出齊吼。蒙軍陣型很快散開來,邱偉才發現敵人不少啊。
乖乖不得,至少兩萬以上咯,戰士們看着遍地的敵軍也是緊張起來。
新軍一陣炮火轟擊,將蒙軍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慌亂起來,散開,向後退去。
主將塔海在後面看到這個情況,一陣心涼,估計遇上新軍主力了,那炮如天雷般在軍陣中炸開,三五匹馬立刻被炸成渣渣,誰敢與之爭鋒。
塔海也是運氣有點背了,他偷渡成功,卻在和守備營短兵相接的時候死了嚮導,過河之後前面又是一馬平川,竟然在大雪覆蓋下迷失了方向,耽誤了寶貴的半天時間。
不然,他早就趕到渡口了。
他是和新軍交過兩次手的了,新軍的火器越來越厲害,每次都讓他剪羽而歸,塔海小心起來。
稍息片刻,塔海定下神後下令一個萬夫長領隊出擊。他要試一試對面的宋軍究竟多大實力。
這一試還真的把宋軍的實力試出來,蒙軍一萬騎兵向前衝鋒,抵近山腳之後僅有幾百人在射箭,放槍。
雖然火力強大,但是終因正面寬闊,雙拳難敵四手,漸漸往後退去。
一輪進攻下來,塔海有點奇怪了。
這股宋軍人數這麼少,爲何有如此強大的火力?難道他們是趕來送火器的?
他聽着那震耳欲聾的炮聲既膽寒,又心喜。若是搶到這幾門炮來,那可是大功一件了。
戰鬥一打響,去大河邊上就失去了偷襲的意義,那裡宋軍重兵駐守,肯定撿不到便宜。
吃掉當前這小股宋軍,可以繳獲他們的新式大炮。回去再仿製出來就乖乖不得了。
盤算仔細後,還是覺得這筆買賣才划算。他有了吃掉當前這股宋軍,搶奪震天雷的打算。
因爲當前的態勢對他很有利,這股宋軍依託一座小山包做抵抗,他的人馬可以從寬大的正面發起攻擊。
剛纔的試探性進攻就看到了,宋抵擋不住,不斷向後撤退。
塔海穩住陣腳,派出偵騎兩側打探去了。
邱偉看到蒙軍如此架勢,慘笑着對陳望龍說怕要掛在這裡了。
陳望龍已經跟了趙曉兵三年了,惡劣環境見了不少,聽的更多。他目光堅毅地說二哥讓我來是爲護送震天雷去九原的,這個任務必須完成了,就是完不成也不能將炮留給敵人。
他問炮兵,震天雷如何破壞掉?那鐵疙瘩看着粗大結實,望龍都有點心嘆了。
炮兵連長說捨身護炮,打到最後留下三發炮彈,將炮彈倒起填進炮管即可炸燬震天雷。
邱偉說那就留下三發炮彈,拼到最後炸炮。
特戰營副營長專管戰術的,他說情況還不至於糟糕倒那個地步呢。我們可以再往山上走,退至半山腰,敵人爬山進攻就慢多了,右側是陡坡,再往後退敵人更難爬上來。
幾個兄弟商量一番後將陣地再做調整,往山上去了三百步的樣子,挖戰壕、修工事,組織起防禦再戰。
蒙軍偵騎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敵人,回去報告,和塔海判斷的基本一致了。
但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他的人馬在暴風雪裡走了兩天也是人困馬乏的,必須休息了。
塔海只得叫安營紮寨,明日再戰。
畫面再回到兩百里外的麟州,
趙曉兵和老曹正在用膳,陳吉林疾步跑來說一股蒙軍越過大河了,人數至少在兩萬以上,李軍長已經傳令巴圖搜索敵人。
老曹立馬丟下筷子站起身來。
這是李興志的稍騎馬歇人不歇趕到麟州,報告了上游失守,敵兵過境的情況。
老曹問他怎麼看,趙曉兵說這股敵人肯定是輕騎兵,唯有以騎兵對抗騎兵,以快打快,方能解除眼前的危險。
老曹點點頭,站到行軍地圖前思考起來。
他走過去說敵人很可能打擊我們的後勤補給,攻擊渡口,我們就沿着直道前去尋敵,確保渡口安全。
老曹說昨夜大雪,敵人不可能跑多遠。他們肯定也不曉得麟州來了騎兵,既然判斷敵人是爲了渡口,那就叫曹友涼立即出發直奔渡口,明天中午即可到達大河沿線。
趙曉兵贊同老曹的用兵,叫曹友涼務必小心,天明之後必須拉開距離,保持戰鬥隊形搜索前進。
隨後,新宋的兩萬鐵騎在曹友涼的率領下踏出暴雨般的馬蹄聲向着北方風捲而去。
鏡頭繼續轉向麟州西北兩百里外的大樹堡,巴圖正在那裡隱蔽待命,任務是防止敵人偷襲,待機出擊。
昨夜白毛風颳了一夜,都快中午了,外出打探的偵騎還沒有回來。
巴圖有種不祥的預感,要出事,
他正在軍帳中吃馬|奶呢,營帳外守衛的士兵說門口來了一條狗,已經跑不動了還在往營裡爬,一腦袋都是血跡。
這麼大的雪天,哪家的狗跑來了?他也跟着出去看。
還沒走到門口,突然聽得一聲哭嚎,走近了纔看清是三營長,他上前踢了他一腳,問他嚎啥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