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婉如把戒指準確無誤的套在程飛凡手指上的時候,不光他本人怔住了,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怔住了,但只幾秒,然後直播間就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然後就是各種起鬨聲,場面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程飛凡即便想要做任何的解釋,但在此刻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
完了,完蛋了,這可是現場直播,本來這個節目程飛凡是一點兒不想來的,但電視臺極力勸說,要不是爲了給程氏做宣傳他纔不喜歡上這樣的節目呢,然後錄到中間主持人說有神秘嘉賓,沒成想這個神秘嘉賓竟是顧婉如,而且她還給了自己那麼大一個驚喜!不對應該說是驚驚嚇纔對。
莫名其妙的節目竟以這樣的尾聲結束,除了程飛凡之外所有人都心滿意足。
“婉如,剛纔你是在做效果嗎?這樣影響可不好。”
因爲太過震驚,直到走出了電視臺程飛凡仍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心裡幻想着既然是上節目,顧婉如做爲嘉賓是不是隻是爲了配合電視臺做做效果呢?現在不都流行這樣麼?
但顧婉如的回答讓程飛凡很是錯愣,她一臉認真嚴肅的回他道:“不,飛凡,我沒在做效果,戒指現在不還戴在你手上麼?”
一聽顧婉如這話,程飛凡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難道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是清醒的麼?
“婉如,你在開什麼玩笑?”
程飛凡的語氣不知不覺間變得嚴厲了許多,眉梢眼尖都透着陣陣寒意,這種事情怎可隨便亂來?還是在電視直播上,這一次顧婉如真的太過了。
“飛凡,我最後告訴你一遍,我沒有在開玩笑,剛纔在節目當中我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全都是真的,我要嫁給你!我要你娶我!並且你已經收了我的戒指了。”
顧婉如語氣裡充滿了淡淡的勝利意味,程飛凡這才猛然覺醒,想馬上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但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因爲戒指太緊了,他怎麼都摘不下來。
“飛
凡,咱們結婚吧!”
顧婉如雖然是個刁蠻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但在程飛凡面前她一向是卑微的,極少有如此大膽妄爲的時候,但她現在卻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因爲她知道程飛凡害怕,害怕她會再次做出傻事兒,所以他一定不會對她太過不管不顧的。
正如顧婉如所料,程飛凡現在還真的有點兒被她給拿住了呢,經過了她自殺這事兒之後,他當着她父母的面兒保證過,不管顧婉如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一定會認真對待,絕不能再讓她出任何的事兒。
程飛凡是霸道蠻橫習慣了,但他卻是最最信守諾言的人,特別是對自己尊敬的長輩更是如此,顧氏父母從小看着他長大,他把他們當親人一般對待,他們的話,他絕不會左耳進右耳出的。
所以,現在程飛凡有點兒猶豫不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好好對顧婉如進行一番深刻的說教,還是好聲勸慰,如果是後者肯定起不到什麼作用,但如果是前者的話,他真的害怕她會再次想不開,說實在的,他已經怕了她了。
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還是跟自己息息相關的人,又不是隨便一隻小貓小狗什麼的,程飛凡無法不重視。
眼神沉重的望了望顧婉如,程飛凡最終什麼都沒說,直接把她拉着上了車,他要帶她回家,讓她父母好好勸勸她。
誰知,回了家之後顧婉如不僅沒有改換口氣,依舊義正言辭的當着自己父母的面兒再次重申了她要嫁給程飛凡的決定。
顧氏父母聽了也是一怔,反應過來後便把目光雙雙投向程飛凡,眼裡的神色複雜極了的道:“飛凡,你到樓上的書房來吧,我們有話對你說。”
於是程飛凡只好跟着他們上了樓,一進書房程飛凡就感到了嚴肅的氣氛,他們的神情比剛在樓下時要嚴肅十倍不止,於是乎,程飛凡就隱隱嗅到了不妙的氣息。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顧氏父母開口第一句話就給了程飛凡一個重磅炸彈,因爲他們對
他道:“飛凡,你能不能……乾脆就先答應婉如算了?”
程飛凡吃驚之餘很想拒絕,但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因爲他們的語氣裡帶上了明顯的祈求意味,他們可是他的長輩,從小看着他長大的,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件折壽的事兒,而且不止這一次他們以這種懇求的語氣跟他說話了。
他真的承受不起啊,承受不起又能怎樣?他似乎已經沒了別的選擇,人生總是充滿了各種艱難抉擇,就如現在,即便程飛凡心裡很想說不,很想誠實的告訴他們,他不想跟顧婉如結婚,從來沒想過,但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程飛凡張口結舌的就是一句話都沒法說出口,他感覺自己現在像個啞巴,其實他多希望自己要真是個啞巴或聾子就好了,說不定這樣顧婉如就不會那麼死乞白賴的非要嫁給他了。
“飛凡,伯父伯母求你了,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就暫時哄哄婉如不行嗎?她這纔剛剛好起來……”
說到這裡顧母已經泫然欲泣,話都快要說不下去,程飛凡的心立刻就軟了,軟得一塌糊塗。
硬着頭皮的,也不知怎麼的,他竟微微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一看程飛凡點頭答應,顧氏父母高興得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兒,“飛凡,你真是個好孩子!”
程飛凡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真的是個好人嗎?他對顧婉如好就意味着會對葉可兒造成不可避免的傷害,要讓葉可兒知道了這事兒她會怎麼想?他沒忘記,以前他可是在她面前指天發誓過他就算是死都不會娶顧婉如的。
但現在,他是在做什麼呢?
程飛凡覺着自己快要崩潰了,如果這世上他一個親人都沒有,說不定他也早被顧婉如逼得自殺了,但他有疼他愛他的兩對父母,而且他還是一個男人,他做不到像顧婉如那樣什麼都不管不顧,做什麼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難道,這就是他的宿命?無法選擇的人生,無法選擇的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