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記憶的手段是修士的手段,本來呢,確實該是如此。
但是世界之大,凡人之多,其中也不乏有着奇異手段的奇人。
中年男子就是一個奇人,奇到能自己封印自己的記憶。
說是封印,實際上不如說是催眠,這有點像南月小仙的手段,但是南月小仙的催眠就是催眠,是對個性的催眠。
中年男子的催眠是對記憶的催眠,也就是將自己的某段記憶進行催眠的,以那等催眠進行封印。
中年男子知道祭拜鄔皓老祖的泥塑雕像,並稱之爲“師父”,他以其催眠手段封印的記憶當然不會是與鄔皓老祖有關的。
中年男子封印的記憶只與他自己有關,這人……當初是名大儒,是那種已然能夠開山立派的大儒。
這也就是爲什麼他的身上有着那等與天道親近的氣質的緣故。
而他也不是什麼中年男子,他的年歲可不小,得有百十好幾的年歲。
說來也好笑,中年男子之所以明明是個凡人卻在百十好幾的年歲依舊是中年男子的模樣,就是他放棄了去當他的大儒,甚至封印了有關大儒之類的所有記憶。
當然了,僅僅只是如此,中年男子也不能以百十好幾的年歲返老還童,是他在封印記憶的同時,卻又身體力行的做着書本上記載的那些助人爲樂的善事。
總而言之,中年男子封印記憶的目的是爲了成仙。
仙人的仙,還是真正的仙人,還不是修士之類的自命爲仙的假仙。
只是啊!中年男子註定實現不了他的目的了,原因就是他練了鄔皓老祖教給他的功法。
按照中年男子封印的記憶中的有關成仙之路的推算,他的成仙之路走的是類似香火之道的方式,自然了,也是有些不同的。
修香火之道的修士,是要他人的敬畏和祭拜,再以之爲修煉的香火,這等香火之道乃是神道。
中年男子的成仙之路與之大有不同,他需要的卻是他人的感激和感謝,還必須是發自真心的那種,如此一來,他依舊是人,一直是人,唯有登仙那一刻,才從凡人變成仙人。
中年男子的修煉那套鄔皓老祖教的功法,體內有了蘊含一絲絲的墨殿訣的氣息的氣息,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人了,已然從凡人變成了邁出了半步的修士。
修士是修士,不是凡人,是仙,雖然是假仙,但也是仙啊!
既然中年男子已經邁出了半步走向修士的步子,那他就已經是半步之仙的半仙。
半仙也是仙,是仙就不是純粹的人,不是純粹的人了,中年男子在封印自己的記憶之前爲自己安排好的道路就走不通了。
這是很傷人的事情,終究這斷人仙路形同殺人父母,不對!是形同滅人九族!
鄔皓老祖這個事情就辦得太傷人心了,如若是無心的還好,可若是有心的……那他就是成了心的搗亂。
驍勇微微一愣,莫非鄔皓老祖就是玩心大起的,才故意的到處搗亂,因此才生生的將神醫的名頭變成了庸醫的稱謂?
但……但鄔皓老祖是那樣無聊的人嗎?其中必有緣由纔是。
驍勇也沒有發了善心的抹除中年男子體內的有着墨殿訣的氣息的氣息,也沒有解開他的封印,搜了魂之後,就離開了。
驍勇還要繼續尋找鄔皓老祖,他就不行了,憑他的能力和修爲,會找不到鄔皓老祖?
而後驍勇在還沒有找到鄔皓老祖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那也是一箇中年男子,與先前那個中年男子差不多的是,其人其內也有帶有墨殿訣的些許氣息的氣息。
但與先前那個心地善良的中年男子不同,這邊這個中年男子可謂是作惡多端。
雖然說,這邊這個中年男子的作惡多端算不上是大奸大惡,但也是欺凌弱小、橫行霸道之類的令人厭惡的行爲方式。
驍勇懶得浪費時間,直接的乘人不備、引人不知的搜了這個中年男子的魂。
隨後……驍勇的眉頭擠得老高。
先前那個中年男子因爲幫助過鄔皓老祖,故而得了鄔皓老祖的傳功,這邊這個……居然是因爲他欺負了鄔皓老祖,因而得到了鄔皓老祖的傳授。
被人欺負了還傳人功法?這是吃飽了撐的?還是被迫的獻出?
就這邊這個中年男子的記憶來看,是主動的獻給他的,而且獻出就獻出吧,爲什麼這套對先前那個中年男子有着斷其仙路的狠辣威力的功法,對這邊這個中年男子卻是百般受益?
真真切切的受益!因爲那套功法,這邊這個中年男子一身怪異難醫的疾病沒了,瘦巴巴的體型變成了健碩的體格,就連本該沒有幾年可活的壽元也暴增了三四十年。
鄔皓老祖這是在做什麼?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驍勇忍住了一巴掌拍死這邊這個中年男子的想法,飛身疾行的追尋鄔皓老祖的去路。
而後就見到更多的好人被鄔皓老祖坑了,禍害卻被鄔皓老祖幫了的情形。
驍勇越是看着這些,越是有股無名的怒火在心頭打轉。
“師尊啊!你這是助紂爲虐!”
驍勇不是一個善人,他殺的人可不少,那些人也不見得都是該死之輩,也有受到牽連的無辜之人,可那些無辜之人的死多半是死於遭到波及,並非驍勇專門找他們來殺。
鄔皓老祖的謀害好人和相助禍害分明是故意的,這可就太令人憤怒了。
驍勇很想現在就找到鄔皓老祖,直視其眼的質問他這是爲什麼?難道就不知道這樣做的又會變相的害了許多人嗎?
那些好人不說,就說那些禍害,就因爲鄔皓老祖的相助,那些禍害又變強又長壽的,又得有多少無辜遭到他們的禍害?
驍勇找不到鄔皓老祖,卻是再走幾個國度之後,再無鄔皓老祖的半點消息,就彷彿鄔皓老祖憑空的消失了。
也有可能是鄔皓老祖大隱隱於世的,隱姓埋名的隱藏了起來。
驍勇期望是後者,因爲後者的這種情況,他至少可以將之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