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方纔轟飛平剡師兄的招數就是這護靈氣盾了?”
“多半是啊!嘖嘖!怪不得驍師兄能被鄔皓老祖收爲弟子,原來他的悟性如此之高!”
悟性高者能無視法術的難易,想怎麼修煉,就怎麼修煉。
“可那又如何?他勝不了棘甲獸的!”
這話帶有酸意,其中原因也容易想明,驍勇有三條仙骨的天資已讓人羨慕非常,再有這等逆天的悟性,這分明是不給他人出頭之路!
此類人便巴望着驍勇出醜,他們也認爲驍勇要出醜了。
棘甲獸力大無窮,一撞之威,撞出了本該隱藏起來的護靈氣盾,可面對這等靈獸,驍勇居然擡手推了過去。
就像推人那種推。
“哦!我記起來了,鄔皓老祖有說驍勇天生神力,他這是要和棘甲獸比力氣!”
“白癡!神力再大不過千餘斤,棘甲獸?怕是數千斤的力氣,和它比……我的天!推……推走了?什麼情況?”
也不是什麼情況,即是驍勇擡手推出去,一把推得棘甲獸在水潭上滑退數尺。
一個知畫宗高層正在端杯喝茶,見此一幕,手上一抖,杯中靈茶灑了一身。
他仿若沒有察覺,顫聲的道:“老祖,這這……您這位徒兒真……真特別。”
鄔皓老祖洋洋得意道:“還好還好,一般一般。”
似乎是爲了附和鄔皓老祖的得意洋洋,驍勇印訣一掐,護靈氣盾驟然縮小,不再環繞周身,僅僅覆蓋身體表面。
以此盾作另類鎧甲,驍勇蹬地身出,捏拳想着棘甲獸就是一拳。
拳去攜風,風如化龍。
棘甲獸有它強悍,面對此拳,強悍的一爪拍來。
“唰!”
棘甲獸的爪子可不是尋常爪子,抓出自帶爪芒,驍勇覆蓋拳上的護靈氣盾瞬間扭曲,幸好沒有破碎。
驍勇的拳上沒有拳芒,但他力大,拳對上爪,爪又破不開盾,佔上風的還是他。
果不其然!棘甲獸的剛拍下就被轟來倒回。
棘甲獸可是心驚不已,這力道恐怕兩三萬斤!這還是人嗎?
其他人也是下巴驚落一地,和棘甲獸硬抗,反而佔上風了?怪物一個!
場外,伏小珏小臉有些羞紅,驍勇有此實力,她符篆再多也難談得勝,可她還要他認輸,而他還真的認了輸。
“他……這是什麼意思?想打本姑娘的主意?”伏小珏倒沒心慌意亂,但看向驍勇的目光添了幾分別樣顏色,是關注?是審視?或許都有。
詩嘵嘵也是心驚,可她沒受心驚所擾,她也出手了。
不再用符篆,她用靈丹,嗖嗖擲出,非是用作暗器,是用作毒藥。
爲與毒藥相輔,詩嘵嘵再掐一訣。
“嘭!”
綠雲現,綠煙炸,綠野無蹤術!
驍勇挑眉,這術……好久不見。
有綠煙遮掩,其中又混有靈丹散出的毒霧,更有棘甲獸趁機動手,結畫之境的修士陷入其中也要喝上幾壺。
驍勇不同,他不懼毒,也不懼棘甲獸,剩下的綠煙,它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
旁人不這麼想,他們認爲驍勇即使力大無窮,也必然會敗。
可實際呢?嘭嘭嘭嘭的對轟聲音在綠煙中響徹,綠煙也因這對轟鼓盪震動,但就是沒見驍勇認輸或者被棘甲獸拍出來。
詩嘵嘵身爲綠煙的凝出者,她能看見綠煙中的情況,看着看着,她的秀眉皺起來了。
驍勇是在用拳頭和棘甲獸對轟,可看那出手方式與七四九師兄非常相近。
“可真要是他,爲什麼小甲沒能認出他呢?”詩嘵嘵疑惑不解,不過因這相似,她也沒去相助棘甲獸。
當然,這也是因爲驍勇和棘甲獸的對轟是真正意義的比試興致,不存有搏命拼命的跡象,而若這種跡象一起,詩嘵嘵還有諸多手段可以使用,彼時保證驍勇也會有一番手忙腳亂。
別小瞧詩嘵嘵,她得了驍勇親傳,對戰鬥的理解高出尋常修士太多,且因此理解,她還得了莫道一的不少指點。
莫道一是誰?量行宮的宮主!論地爲和玖秋蓉不相上下!論實力……也當爲半斤對八兩。
驍勇戰得暢快,爪來拳去,招招硬撼,好久沒有這般戰鬥了。
法術擊,法寶轟,陷阱坑,弓箭殺……這些驍勇也喜歡,但不易引得熱血沸騰。
棘甲獸也覺暢快,這些時日,它見詩嘵嘵四處尋找驍勇,它礙於驍勇的安危着想,沒敢告訴她,心頭憋悶,現下得這發泄,舒爽舒暢!
可漸漸的,棘甲獸又煩躁起來了,通過對戰,它能確認眼前這人是驍勇無疑,只是他爲什麼氣息變得那麼陌生了?
“莫非是遭人奪了舍?”棘甲獸煩躁驟消,殺意驟起!
驍勇當它爲友,它也拿驍勇爲朋,此刻再見,驍勇卻被人奪了舍,換言之,拿它當成做朋友的驍勇已經死了,眼前這個是殺他的兇手!
棘甲獸身上氣勢猛漲,迸發出去,吹散了綠野無蹤術的綠煙。
而身形一現,便是玖秋蓉雙眸都是一眯,更別談別人了。
棘甲獸暴漲的氣勢不說,背上棘甲寒光直閃,身上鱗甲微微翻起,碩大雙眼泛出紅芒,而體型反而縮小到了一丈範圍內,但更顯兇悍。
“它發怒了!而且進階了!”
“四階棘甲獸!這可是凝形之境修士的實力!”
“完了!呵呵呵呵!他完了!”侯平剡暗暗冷笑:“驍勇,看你怎麼死!”
展朔月的想法與侯平剡相差不大,珊玫仙子則偷偷做好阻攔玖秋蓉救人的準備。
詩嘵嘵不懂棘甲獸爲何突然發怒,問道:“小甲,怎麼了?”
棘甲獸頭也不回,擺好進攻架勢,低聲低喝:“嗷昂!”
這是獸語的回答,也是進攻的信號。
“轟!”
棘甲獸僅僅只是一個衝前,動靜就勝過驚雷落下,而此刻的它彷如一道黑色閃電,裂空破風,襲來殺來。
驍勇聽懂了棘甲獸的回答,正好解釋,可他來不及解釋,棘甲獸已經殺近。
“轟!”
又是巨響,驍勇終被轟得倒飛。
只不過驍勇沒有受傷,但護他周全的護靈氣盾片片碎裂。
便是說,此時此刻,在外人看來,驍勇是能被傷能被殺了。
詩嘵嘵就動了殺機,驍勇就是七四九,可他已經被惡人奪了舍……死!該死!必須死!
詩嘵嘵沒哭,因爲七四九師兄說過,戰鬥的時候眼淚會影響視野,她沉默着,也爆發着。
不等驍勇倒飛之勢耗盡,詩嘵嘵御風飛起,雙手一收一出,一手符篆,一手靈丹。
符篆碎裂凝火,靈丹崩裂化毒。
毒遇火,變成毒火,看那令空間扭曲,令水潭動盪的架勢,人要是沾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驍勇是骨人骨身,怕倒不怕,可就擔心幻易血石的易容易形的效果被它破了。
因而驍勇出手了,短刀入手,落刀一斬。
刀風刀芒刀光匯成一道彎月,從中斬開毒火。
而如此似曾相識的一招,引得棘甲獸和詩嘵嘵的殺意更盛。
伏小珏也起了殺意,她一開始還沒怎麼聽懂棘甲獸的低喝,此刻見此彎月,想起七四九,結合奪舍之語……不對!
伏小珏想到之前驍勇要她獲勝的事,覺着真要是奪舍,驍勇不可能認輸,還有!他可是鄔皓老祖的徒兒,真要是被他人奪過舍,豈會收他?
伏小珏顧不上那麼許多,急聲道:“嘵嘵!誤會!那是誤會!”
詩嘵嘵聽不進去,棘甲獸也是相同,驍勇不想和他們廝殺,也急聲道:“豹兄!五二七的姐妹!俺是七四九!”
七四九?這個名頭可在知畫宗裡傳播甚廣。
當初在試煉之中一戰成名,其後莫道一爲尋他,不知開出好多讓人眼紅的條件,沒曾想驍勇就是七四九!
在場不知多少人爲這事譁然,也不知多少人因這事恍然。
莫道一給出的條件是好,可再好也沒有鄔皓老祖的徒兒的身份好,也就無怪爲何莫道一尋了那麼久,驍勇卻沒有站出來。
棘甲獸當然知道驍勇就是七四九,但他怎麼證明他就是驍勇?氣息都變得不同了,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驍勇沒等它發問,道:“豹兄,俺前段時間出去,得過機緣,得了伐毛洗髓,也覺醒了仙骨,人得大變,氣息自然大變,並非是遭了他人奪舍。”
驍勇也不等它回答,轉頭看向鄔皓老祖,說道:“師尊,豹兄說俺被人奪了舍,此事你可得幫俺證明。”
鄔皓老祖也沒想到驍勇便是五二七,可無所謂,是還正好!而這證明,他笑道:“詩家小娃,老朽這徒兒沒被誰奪舍,他就是他,絕無虛假。”
鄔皓老祖的話自然可信,詩嘵嘵卻還是問道:“你……真的是七四九師兄?”
驍勇笑道:“俺當然是了!你要是不信,你把你那個‘五二七’的兄弟找來,他能證明。”
一句話弄得詩嘵嘵發怔,隨後反應過來,驍勇這還不知道當初的五二七是女扮男裝,這事是說呢?還是……說呢?
詩嘵嘵芳心大亂,驍勇沒多想,他看向棘甲獸,道:“豹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