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城的地方總有一兩個的名人,仙風老者就是一個在青州秘境的各大城池都有名的名人。
他與人和善,凡事以大義爲先,以民衆爲先。
他是衆人皆知的大善人,大好人,他來這仙城一,按照他的說法就是來終止混亂的。
仙風老者先來了畫舫茶樓,總樓掌櫃可不敢端着架子的不見,親自相迎不說,還親自動手爲之沏茶。
但是……聽了仙風老者的來意,總樓掌櫃的那份殷勤就狂減九成。
因爲仙風老者居然要總樓掌櫃去幫第五將軍的忙,要知道,第五將軍此刻率着第五兵營的將士在做的是四處止亂救人的事情。
實際上,那些亂看似是由慕容大相府上的大相夫人一道命令下去,再由那些來自慕容大相府的細作弄出來的,也是有畫舫茶樓在一旁推波助瀾的。
甚至可以說,沒有畫舫茶樓的推波助瀾,來自慕容大相府的那些細作能夠功成的,比現在要少大半。
而之所以這般的做,自然是其中有大利可圖,因此總樓掌櫃怎麼可能答應仙風老者的要求?
既然不能,總樓掌櫃就禮貌的請仙風老者去別處坐坐,也就是,他在變相的趕人走了。
仙風老者輕輕一聲嘆氣,欲言又止的最終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畫舫茶樓,但他沒有放棄,又去了東方家族,又去了其他的一些大勢力大家族。
至於風家商行……仙風老者倒是沒去,似乎不是他不想,是有人覺着沒有必要。
這人非是別人,正是郭大將軍。
仙風老者在進到仙城一之前,去找了一趟郭大將軍,而後給了郭大將軍一樣東西,有着東西,郭大將軍能夠看到仙風老者進入仙城一後的種種。
其實不是他的種種,是仙城一的各大家族和各大勢力在他的請求下的種種表現。
多如總樓掌櫃般的一聽到仙風老者的來意就變相趕人的,少數聽了這來意,沒趕他走,反而想將他留下,是強行那種,免得他又去遊說別人。
好在仙風老者好有些實力,沒被留下,但他的遭遇令郭大將軍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仙城一的人腐朽了,腐爛了,需要更新換代了。
郭大將軍原本對此看法還沒有多少的堅持,可而今……他覺着此事勢在必行!
而要更新換代,就需要剪除腐朽腐爛的地方,如何剪除?郭大將軍再一次的擡頭。
這一次擡頭的時候,他不再是閉着眼睛,他是睜着眼,睜眼看着這處小秘境的天空。
“一壁之隔嗎?”郭大將軍即便有着覺着勢在必行的堅定,可事情臨了也還是有點猶豫。
猶豫着猶豫着,郭大將軍悠悠的一嘆,不再猶豫了。
“這罪人……我還是當定了啊!”
嘆聲之中,郭大將軍身上的氣勢狂涌狂增,身形也是不由自主的飛起。
郭大將軍的親兵們紛紛震驚,還以爲有敵人偷襲,趕忙的趕來。
沒見絲毫敵人的身影,卻見郭大將軍已然擺出要出手的架勢。
“莫非有敵人隱藏在某處?”
那些當時跟着驍勇進到這處秘境的大人物們已經察覺了這邊的異樣,也趕到了這邊。
“郭老弟這是……”
真要發現了敵人,哪怕是隱藏在暗處的,郭大將軍也是會出聲示警的。
他沒有出聲,這敵人多半是沒有的,可這都把氣勢拔至了頂峰的,不是爲了對敵,難不成是爲了突破境界?
可怎麼看怎麼不像啊!因爲氣勢剛到頂峰的,一道強悍之極的法術就在郭大將軍的身前凝出,看法術針對的方向,似乎是天空。
“這郭兄是要轟天?這裡又不是外界,轟天也轟不出什麼名堂,至少這天劫是沒法來的。”
“那他這是爲什麼這麼做?”
這處秘境承受了強悍攻擊的波動會出現空間的扭曲,進而可能爲與此相鄰的那處秘境或者空間打開通路的事情,驍勇告知了第五將軍,第五將軍告訴了郭大將軍,但這郭大將軍沒有給在場的人說。
雖然第五將軍離開前說了讓郭大將軍告知大家的,免得這些人粗手粗腳外加腦袋發熱的做出些爲敵人開路的事情來。
因而衆人不知郭大將軍此舉可能帶來的危險,還有閒心猜測他的這一式法術出去,能有什麼樣的驚天動地的響動。
“驚天動地?莫非……這處秘境還有深藏某處的上古靈物?郭老弟這麼做是爲了將那上古靈物給逼出來?”
人的思緒散發起來,可就是天南地北沒什麼亂想不到的。
因此有人居然也做身形拔高,也做氣勢的暴漲,也擺出將要出招的架勢。
一個郭大將軍出手,還可以說是演練法術威力之內,再來一個相差無幾的高手出手,弄個不好,這處秘境要被毀了個七七八八。
心存理智的人適時的出聲制止,主要是制止後一個跟着學的那個人。
後一人的行爲被制止了,畢竟這處秘境他也有份,真要是毀了,他也是會心疼的。
於是就成了郭大將軍的獨秀,於是郭大將軍蓄力已久的強悍法術朝着天空轟的一下砸了出去。
驍勇也見到慕容大相了,當然了,此刻的慕容大相已是仙風老者的模樣。
但是……驍勇有着聽骨術,尋常意義上的易容手段,是逃不過他的耳朵的辨別的,且慕容大相使用的可是幻易血石。
那東西驍勇也有,還與他融爲了一體,它的氣息,又豈能瞞過他的感知?
只不過呢,驍勇沒能認出此人就是慕容大相,理由太簡單,慕容大相的骨音因爲幻易血石的神奇能力做了些變化,與他原有的骨音稍有不同。
因而驍勇是知道眼前這個仙風道骨模樣的老者有問題,卻暫時不能認定此人的是敵是友。
其實即便不是敵,也不可能是友,因爲來到這裡的人除了他這個例外,相信都是爲了王座之位來的。
那麼此人與他和蒲杏糖之間就當是競爭關係,那麼此人就是對手。
之前遇見的那種種陷阱機關,便是最好的憑證。
蒲杏糖是知道仙風老者此人的,若是在外遇上,她是會以禮相待的。
可在這處王城,又有着驍勇所說的,這人用了易容手段的前提,她可就禮貌不起來了。
“是戰是退,你自己選。”
什麼是戰?就是一個人與她和驍勇兩個人作戰。
什麼是退?就是自行退出這處守望窟,放棄登上王座的可能。
慕容大相兩個都不想選,戰要耗損體力和修爲,且還不見得能勝,退什麼的,王座就在前方,誰退誰是傻子。
兩個都不選,慕容大相提出一個建議。
“你看,我們合作如何?”慕容大相對幻易血石的易容能力非常的認可,就沒想到自己已經被識破,就以仙風老者的語氣語調和姿態的說道:“你是第五家的小糖吧?老夫記得你,想必你也認得老夫,老夫知道第五是個爲城爲民的善者,你身爲他的女兒,相信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那老夫就協助你登上王座可好?”
爲了讓話語更有可信度,慕容大相又說道:“老夫此來,其實不是爲了王座而來,是爲了追捕一個獸修大能,此人窮兇極惡,殺戮無數,老夫自然不能任由他坐上王座位置,便用盡辦法的將之趕了出去,可惜沒能留下他的性命,故而就擔心他捲土重來,就想着先把這位置佔下,等見到合適的人,再將位置傳與他。”
既然是信口雌黃,慕容大相就不怕說得離譜。
“現下有你來了,老夫也就沒必要多此一舉了,讓你坐上位置,不過……你要以你的畫道立誓,若是你做了傷害人族大義的事情,必須退位讓賢,不退位的話,彼時就畫道崩潰,天雷轟頂!”
誓言什麼的都是假的,慕容大相這是誘騙蒲杏糖上當,蒲杏糖纔不上當,當即就要發作。
驍勇卻是覺着,眼前這人不急於趕出去或者擊殺掉,因爲看似此刻距離王座不遠,偏偏就是這點距離,必然是讓無數人折戟沉沙的兇險之地。
要是這段兇險之地有着一個幫手,也是不錯的,即便這幫手心頭有着噁心。
驍勇就暗暗的止了蒲杏糖的發作,說道:“這位前輩,我們答應你的要求,就是……你也要立下重誓,就是發誓說,是真心實意的相助我們,若是存有虛假,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發誓而已,虛假無用的東西。
因爲這東西真要有用,就不會出現那些用來控制人的禁術禁制之類的手段了,一個誓言下去,一切都搞定,爲何還要那般的麻煩?
誓言是雙方都發了的,驍勇和蒲杏糖按照慕容大相方纔所說的話語發的誓,慕容大相按照驍勇的要求發的誓。
誓言一成,一點也不真誠的合作開始。
也是這個時候,驍勇察覺了已然成爲他的私人地方的那處秘境傳來的不妙感覺。
隔得太遠,還隔着王座之力,驍勇沒辦法清楚的感知出這不妙之感是怎麼樣的不妙,是因何不妙。
但這不妨礙他的猜測,無非就是那麼一樣,那處秘境相鄰的秘境或者空間找到了轟穿彼此阻隔的手段,正在或者正準備的向着那處秘境進軍。
驍勇哪裡知道,做出此事的居然是郭大將軍。
別說驍勇想不到,即是第五將軍也完全想不到。
而郭大將軍的那些親兵,還有在場的那些大人物,乃至郭家兵營的那些將士,見到天空之中扭曲的雲層下顯出的水幕,見到水幕之後那密密麻麻如同螞蟻堆般的大軍,當時就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那些大軍是哪裡的大軍?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還有郭大將軍是怎麼知道那裡藏着那麼多的大軍?
暫且還沒人把這是郭大將軍爲對方開啓通道的想法想出,他們只是懵然,而後震驚,而後全數戒備。
是友的話,一個接觸,彼此友好相處。
是敵的話,哼哼!一旦接觸就是兵戎相見,就是鮮血漫天!
隨即他們傻眼了,因爲郭大將軍轉頭看向他們,對他們說道:“放下武器投降吧。”
什麼叫投降?也就是對方是敵人。
可這郭大將軍這句話語是不是說他也是敵人一邊的?這這……這不可能啊!
一向愛民如子,一向熱愛仙城一的郭大將軍是不可能背叛仙城一,背叛仙城一的民衆的。
而那些大軍,雖說不知道他們的來歷,但絕對不是仙城一的勢力,甚至不是某座仙城的勢力。
“難道……是那夥勢力?”
有人倒抽冷氣,有人錯愕呆滯,有人看向郭大將軍的目光充滿了質問。
郭大將軍輕輕一嘆,道:“只要不抵抗,那夥勢力是不會濫傷無辜的。”
“還……還真是那夥勢力!天啊!郭兄!你竟然和那夥勢力有所勾結!”
那夥勢力覆滅仙城,毀滅畫舫茶樓,那般對待嬰孩,而這還叫不會濫傷無辜?
那些大人物還好,畢竟他們沒有親眼見到那些小小白骨,郭大將軍的親兵和郭家兵營的將士,他們可是親眼見過的,不少還小心的拾撿而後爲之安葬的。
有個親兵顫着聲,雙目通紅的問道:“將軍,告訴屬下,你被人控制了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