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目即是遮擋視線,這事本來對於驍勇他們這些修士來說,是不存在的,因爲以他們的手段,別說寒冰的,就算是山石,他們也能一眼看穿。
但是都障目了,顯然他們就不能將之看穿了。
或許……正是因爲寒冰之中有着的生命的氣息造成了他們的不能看穿。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再往下走一段,障目的寒冰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老規矩,還是讓安悅仙子出馬?
安悅仙子爲了討好一行人之中的驍勇,以便不被改換了模樣,她主動的上前,試圖以她的神魂之中有着的屬於安悅仙尊的氣息來破開堵路的寒冰。
結果……寒冰沒有被她破開不說,她整個人反被侵襲的寒意傷到了。
雖然說她被強行收進了姻緣小書上頭,但她的實力是沒有減弱的,她原來是什麼實力,現在就還是什麼實力。
按理說,這樣的她不會被勞什子的寒意傷到,可她所受的傷是確切存在的,不帶虛假。
而這還不是因爲她由血肉之軀變成了紙質身體的原因造成的,是寒冰本身就有以寒意侵襲任何人的強制針對。
安悅仙子是在受傷過後,才獲知這個事情的,可是這種“馬後炮式”的獲知,她寧願不知道,免得心頭生氣。
秋水天心並非是愛說馬後炮的人,她淡漠一切的個性,還犯不着針對某一個人,說起來,是安悅仙子自己動作太快了,以致秋水天心的話語出口已經遲了些。
沒有理會生悶氣的安悅仙子,秋水天心看向驍勇,說道:“破開這些寒冰的事情本來是該你的父親來做的,但既然你來了,由你來做也是一樣的。”
驍勇義不容辭:“怎麼做?”
秋水天心說道:“進到寒冰之中,而後成爲其主。”
成爲這般寒冰的主人?這算什麼辦法?
驍勇雖心有愕然,但也沒有懷疑秋水天心的辦法的正確性,擡步朝着寒冰走去。
安悅仙子不止因寒意的侵擾而受傷,還因寒意的不離去而瑟瑟發抖。
身上還有寒意,她就很清楚寒冰的寒意的可怕,就說道:“小心一些,千萬別死在裡頭了!你要是死了,我可就要守寡了!”
當然不是守寡不守寡的問題,是驍勇這個姻緣小書的主人死了,已然身在小書之中的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安悅仙子就不想自己脫了那層皮,就期望着驍勇好端端的進去,好端端的出來。
驍勇越發的走近寒冰,也能感受得出寒冰上的恐怖寒意,爲了不被寒意所傷,驍勇做出了相應的應對。
沒有利用法寶什麼的,他借用的是玄龜的獸丹。
玄龜在上古時候也屬於強大的族羣之中的一員,當然算得上頂尖的存在,畢竟龜類的族羣之中,玄龜之上還有一個玄武一族。
但死在驍勇手頭的那頭巨大玄龜卻是不同的存在,別的不說,它可是吃了那麼多的龍族,其中還有驍魚的父親那麼一條承載了一個族羣的希望的傳承保護者。
因此驍勇手裡的玄龜獸丹就相當的強大,其實它若不強大,他也沒有辦法借它的威能成就聚相之境。
此刻,驍勇要借用玄龜獸丹的威能爲他抵擋寒冰寒意。
此舉自然是成功的,可是秋水天心卻說此舉是失敗的。
“驍勇,你是要成爲寒冰之主,你借用玄龜獸丹將寒冰的寒意隔絕在外,就相當於是一個與國家格格不入的人想要成爲這個國家的國王一樣,是成功不了的。”
什麼意思?必須要讓寒意侵擾己身嗎?驍勇挑了挑眉頭,這事情的難度有點大,而且他來受寒冰的侵擾也就罷了,他的境界夠高,肉身也夠強,可他的父親驍虎怎麼可能承受得住寒冰的侵擾?
驍勇看向秋水天心,問道:“你確定不是想讓俺爹送死?”
秋水天心的確不是那種會故意針對某一個人的類型,但是爲了達到目的,她也是不介意犧牲除卻她在意的一個半人的其他人的存在。
驍虎並非她在意的人,即便將他犧牲了,秋水天心也不會心傷。
秋水天心沒有回答,驍勇也沒有等答案,因爲有些時候某些答案很是傷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和信任。
可是驍勇的心頭還是有怒意叢生的,受此影響,他身上外顯的氣息帶着些狂暴。
以至於他即便沒有動用玄龜的獸丹防護己身,侵襲而來的寒意也沒能傷到了他,因爲都被他身上外顯的狂暴氣息給絞碎了。
秋水天心在外看着,表情略有變化,也不知道是皺眉不喜,還是其他。
驍勇一步一步的走近寒冰,也走進了寒冰。
寒冰之中是有生命氣息的,簡單地說,就是寒冰是有意志的,驍勇想要成爲寒冰的主人,就需要將此意志降服。
而要將之降服,第一件事是先把它給找到。
寒冰裡邊卻不是寒冰,有點自成一界的意思,驍勇走了進去,看到的就是一片冰天雪地。
只有冰雪,沒有其餘事物。
但冰雪也有許多種形態,比如鵝毛大雪,比如雪山,比如冰錐,比如冰雕。
看上去像是意志的載體的東西是冰雕,驍勇就朝着最近的一個冰雕走去。
那是一個類人形的冰雕,驍勇朝它靠近,它在驍勇靠近到一定距離過後就往後退卻。
驍勇再進,它就再退。
驍勇借用身法飛速欺近,沒曾想人形雕像也飛速的暴退。
一進一退,驍勇和人形雕像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十丈左右。
而且這種保持,無論驍勇換用什麼身法和手段,都沒辦法拉近。
“莫非它真的就是寒冰的意志所在?”
爲求驗證,驍勇突然的轉道靠近另外一座花妖冰雕。
但如同人形冰雕,花妖冰雕也不是他能靠近的。
一試再試,結局都一樣。
驍勇就覺得不能靠近冰雕的原因不在於寒冰的意志身處哪一個冰雕之中的緣故,是他自身不被冰雕所接受。
他有此結論的原因還在於天上降下的雪花沒有哪怕一片落到他的身上,全部都是相隔一定距離就飄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