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即爲隕石流星,驍勇的石畫之道因搶奪得來的雷火閃電起了變化,從尋常的石頭變作了它們。
驍勇已然凝形,法訣一掐,甚至心念一動就能將之凝出,威風八面,霸氣不已不說,御動起來是念所至,石頭所及。
這些,驍勇不好和布燦布燦解釋,但與布逸蒼的朋友關係,卻必須道明。
凡世間有話叫做衣錦還鄉,布逸蒼被人害死,再無還鄉可能,此事當由驍勇來爲他做下。
故而聽到布燦的顫聲之語,驍勇笑着道:“伯父,布兄剛入宗門的第三天就入了仙道,第七天就奪得試煉之首,前些天的宗門大比更是力壓師兄師姐,奪得第一名頭,俺與他相比,遜色不少,他又怎能不能與俺爲友了?”
將自己的戰績稍作修改的轉嫁到布逸蒼的頭上,驍勇還將聲音一提,使得周圍所有人都聽得到那般。
“布兄天資絕佳,已被宗門長輩收爲弟子,地位不低,”驍勇目光落在冉鑫子和蠍殷道人身上,冷冷道:“可笑你們兩個傢伙還敢來此地尋布兄家人麻煩,簡直不知死活!”
驍勇要讓今後無人膽敢來找布家麻煩,就需要爲布家立威,就在冷聲之中攜上對天地靈氣的借用,轟的一聲,將冉鑫子和蠍殷道人重重一傷。
而聽一道傳音傳回,驍勇再是一哼,在平織縣囂張幾日的蠍殷道人被這一哼直接震碎全身之骨,震散其內神魂,死的不能再死。
一句話,一冷哼,如此仙人便死了……
驍勇的仙威在平織縣凡夫俗子眼中更爲可怕起來,布燦即使知道自家兒子那般的出色,也依舊誠惶誠恐。
冉鑫子是亡魂皆冒,那可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築基修士啊!就這麼死了?死得這麼簡單。
冉鑫子不顧身上重傷,嘭嘭磕頭,磕得頭破血流也不知,只想求得驍勇原諒。
驍勇之所以沒有殺他,是有事要他去做,此事便是去將被拔起的湖心島上的嬰孩、女子和嬤嬤送回家。
這是玖秋蓉的主意,驍勇遵照着的說了,冉鑫子千恩萬謝的託着傷勢去做。
冉鑫子爲人也聰明,去做此事之前拾起蠍殷道人的儲物袋,恭敬的送到驍勇身前。
驍勇依舊遵照玖秋蓉所說,從中取出一件飛行法寶丟予冉鑫子,以方便他做事。
飛行法寶非是冉鑫子原來那一件,它入了階的,雖僅僅墨階下品,可也比他以前的好了許多。
冉鑫子搞不清楚驍勇的目的,但畏懼他的實力,往飛行法寶一個煉化,趕緊做事。
布燦惶恐之意仍有,卻擔心自己妻兒安危,強行壯着膽子道:“仙人,蒼兒的孃親也在島上,還往搭救搭救。”
驍勇二話不說,扶着他飛上湖心島,穿過一道障眼之法,入得其中,見到那些被奪來的嬰孩和女子、嬤嬤以及玖秋蓉他們。
冉鑫子連趁機逃了的膽子都沒有,跟着進來,而後就引來了悲慘的結局。
自詡堂堂仙人的他成了布燦的奴僕,準確的說,是在玖秋蓉親自出手之下,成了布燦一族的終生僕從,屬於“主傷僕傷,主亡僕亡。”的存在。
換言之,自今日起,冉鑫子就必須小心翼翼的保護好布家。
冉鑫子心中慘然,這輩子他是完了。
但很快想到布逸蒼的天資絕豔,他又覺得這是一份絕美差事。
而此事,僅有布燦一人知曉,沈氏之類的女子和那些嬤嬤中了玖秋蓉的法術,處在昏睡狀態。
布燦很爲此事震驚,得知玖秋蓉是知畫宗的大人物,震驚之意更濃,隨後他是心痛,心痛他的妻子沈氏和沈氏腹中的孩兒。
玖秋蓉微笑說道:“她被照顧得很好,腹中孩兒也很健康。”
玖秋蓉揮手散去沈氏身上的法術,喚醒了她,布燦慌忙過去抱住,要她拜謝仙人的救命之恩,轉過頭來,卻發現僅剩抱着一個知畫宗外門子弟的標準儲物袋的冉鑫子在那般傻笑。
“爲什麼要走?”詩嘵嘵不是很懂:“七四九師兄,我們不該進布家接受他們的款待嗎?”
詩嘵嘵言直口快,洛琪英回她話語。
“驍郎視布師弟爲親爲友,而今布師弟英年早逝,驍郎見他父母,便想起了他,驍郎傷心,又不敢告訴他的父母真相,痛苦非常,又怎願呆在布家?”
洛琪英的說法是玖秋蓉的擔心,驍勇擠出笑容,道:“俺見過生死,沒那麼脆弱。”
十四五歲就能在外獨行三月的驍勇還真不是脆弱的人,懂得隱藏情感,但隱藏的終有被發現的可能,萬一布燦發現些許,追問起來又當如何?
驍勇向着玖秋蓉抱拳一禮,道:“謝謝師姐。”
玖秋蓉喜歡捏驍勇的臉,尤其是宗門大比之後,按她的說法,他的臉蛋變軟變嫩了。
玖秋蓉此時就捏了幾捏,笑道:“你我是師姐師弟,何須客氣。”
林墨不言不語,就是盯着驍勇的臉蛋多看了幾眼。
布家身在凡世縣城,有了冉鑫子坐鎮,日子只會越過越好,於身爲凡人的布燦沈氏夫婦而言,已然足矣。
冉鑫子一介散修,因此一事得了知畫宗外門弟子的身份,得了一儲物袋的資源,所獲甚多,加之又有玖秋蓉親手佈下的禁制,想來也會盡職盡責。
驍勇不用再擔憂布家之事,現下擔憂的是回家捱揍的問題。
擅自留書出走,一走就是四個多月……驍勇抓了抓臉,苦着臉的道:“師姐,等到家了,你能不能幫俺說說情。”
驍勇與布逸蒼不同,宗門對他父母的記載近乎爲零,主要是登記此事時他還處在昏迷狀態。
這要回家,到了岐陵郡也要好一番尋找。
尋找之事落在玖秋蓉的身上,她說她做着這苦活,沒時間想幫忙的問題。
林墨壞笑着說可以幫忙,但那般的忙確認不是倒忙?
詩嘵嘵和洛琪英靠譜一些,只是爹孃相不中洛琪英怎麼辦?還有五二七的妹妹,她真的傾慕他?
歸家心切,臨家心亂,漸漸……變做了失魂落魄,因爲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