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符文就一個,發出的咆哮當爲一聲,數頭猛虎的咆哮?
驍勇心頭一驚,發覺其餘的咆哮來自他的蛻凡印。
最初那道蛻凡印是一隻霧狀猛虎,其後的是仙光猛虎,它們都能化作猛虎模樣,也就能夠咆哮。
可就是……爲什麼虎字符文所化那頭猛虎會有那樣的本能呢?驍勇隱隱覺得其中存有什麼問題,只可惜他抓不到絲毫的思路。
而得了龍血,虎字符文不止染上了顏色這麼簡單,它這個符文莫名了多了一股強大的氣勢。
這氣勢混着高貴,有着威猛,也含着……兇惡!
兇惡?驍勇沒這事弄得眉頭只皺。
依照常理,虎字符文算是畫道之物,畫道之物的韻的意看似來自所畫之物,實則是畫它之人的感官感覺。
比方畫同一個石頭,十個人畫畫出來不可能一模一樣,其中總有差別。
轉到畫道之物上,這差異便是韻意的差異,換言之,這虎字符文的一切當是受的驍勇的影響。
可驍勇有兇惡的品性嗎?他不屈不畏,又重情重義,何來兇惡一說?
驍勇沉思許久,隨後恍然一笑,對上天劫之類,自然是不屈不畏,迎而戰之,對上親人朋友,自當重情重義,爲其所想,而對上敵人……不好意思,或殺或斬,或擒或廢,兇惡一些又何妨?
“只是……如此說來,它的那點本能莫不成也是俺的?”
那份本能是畏懼,是怯懦,驍勇自認沒有這種東西。
“可是沒有,又怎麼會出現在它的身上呢?”
驍勇想不通,怪魚不知他所想,軲轆軲轆的吐着泡泡,排成一行字。
“人族,有人來找你了,把吾收了吧。”
怪魚雖然在人前展示過它的強大實力,可它終究不想它是龍族的事情傳了出去。
驍勇也不想多事,翻手收走了怪魚怪蛋,看向營帳帳門處。
等了一會兒,沒見有誰進來,驍勇微微一怔的纔想起他之前佈置了各種防窺探的陣法和禁制。
搖頭笑了笑,驍勇將它們全部撤去,而後走近帳門,掀門看見了門外的葉子秩。
葉子秩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驍勇一個猜想,問道:“葉叔,可是搜出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要搜佟布裳的魂的人可不止一個露清妙,蒲杏糖、露清妙和尹侯程都想。
不同的是,前兩人不需要花費絲毫籌碼,蒲杏糖直接付出了兩頭七階靈獸,尹侯程嘛……想都別想!
葉子秩臉色之所以難看,還真是因爲搜魂搜到的內容。
“就是……那不算是不好的消息,那是令人絕望的消息……”葉子秩苦笑不已的道:“你可知他們的勢力有多麼的強大?”
不等驍勇說話,葉子秩哀嘆道:“他們要是動真格的,至少五成仙城會遭到覆滅。”
“五……五成!還至少?”驍勇大爲驚訝,這不是和仙城一方有着五五開的實力和勢力嗎?這還了得!
對上這樣的能夠平分青州秘境的龐然大物,一個仙城十七還真的只能算個跳樑小醜。
驍勇擠了擠眉,道:“那他們的老大是誰?又是什麼樣的實力?”
“佟布裳不知道真正的大當家是誰,僅僅與這大當家的老僕有過一面之緣,而這個老僕……”葉子秩慘然一笑:“若是猜測不錯,至少是納神之境的蓋世強者!”
化物之後纔是納神,這等強者,驍勇再是不屈不懼,真要遇上,除了戰死,毫無解法。
驍勇也沒因此絕望,對方要修成這等境界,天知道耗費了多少時間和資源,要是給他那麼多的時間和資源,未必比對方差。
可惜時間差在那裡擺着,實力差距也有暫時無法彌補。
“葉叔,那你決定怎麼做?是走……還是留?”
走不是膽怯,只是戰略性的撤退,畢竟不屈不懼和找死還是存有區別的。
留?都毀了對方一隊人馬了,對方不可能坐視不理,肯定會再派人來,說不定還是動用葉子秩方纔所言的真格。
葉子秩說道:“若是我只是一人,自當留下,殺對方几人做墊背,但我不是……
我的身後還有仙城中的子民,他們大多隻是凡人,即便邁入仙門的,修爲也不算太高,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敵人的屠刀之下。”
驍勇搖頭道:“就俺所知,被他們覆滅的那座仙城沒有遭到屠城,就是一些大家族遭了滅族而已。”
被滅了族的家族自然是不願聽他們的話的家族,這些家族不願做叛徒。
驍勇想着此點,擡手輕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另道:“葉叔,說吧,只要是俺幫得上忙的,又不與俺的目標相駁,俺可以幫忙。”
驍勇的目標是仙城一的城主,不!他的目的是離開這青州秘境!
要離開就不能身死,這是最大前提。
葉子秩能有什麼辦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堪大用。
除非……從內部攻破……
驍勇雙眉高挑:“葉叔!你是想讓俺跑到他們那邊做細作?”
驍勇連連搖頭:“不不不不!這事俺可不做!因爲做了,俺和蒲姑娘的交易就沒法進行了。”
葉子秩也知道這事有些強人所難,因爲驍勇的容貌早已在這仙城十七傳開,去到佟布裳他們的勢力,暴露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去了,無疑就是九死一生。
“那就遷城吧……”葉子秩說道:“把這仙城之前空出來,讓給他們。”
若是對方是衝着城池來的,將仙城留給他們,是倒是能救下城中民衆,可若不是呢?
再者說,留了這處仙城,下一處呢?萬一他們又殺來呢?難道又再次遷城?
還有便是,遷城遷到何處?雨林之中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是另外一座仙城,那處仙城的城主之類能願意?
最後一點,城是說遷就遷的?要知道人家尹侯程纔是仙城十七的城主!
想到城主,驍勇問道:“葉叔,你就沒有想辦法問問仙城一的城主?那不是大城主嗎?對上那麼一夥勢力,俺就不信他沒有一點血想法。”
葉子秩臉色一冷:“大城主?就他?他就要我按兵不動,且不準走漏絲毫消息,說白了!他怕對方勢力強大的事情傳了出去,影響民心。”
按兵不動只能等死,遷城之事又多有制約,驍勇左想右想,說道:“葉叔,折中一個辦法,就是帶着我們的人離開,其他的……願意跟着就跟着,不願意……那些人的結局就只能看他們的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