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寒星當然是一點寒星,而這墨書生卻是落書生,他們自報了名字,也報出了自身的身份。
“我們也是截仙嶺的人,不過剛剛加入不久,”一點寒星看向那一衆被圍截仙,說道:“這些人不如就當做我們的見面禮吧。”
話語落下,一點寒星那副道童身形驟然變大,但仔細去看,並非他身體的變大,是他身體表面涌現出了一層虛影,這層虛影飛速變大,幾下大來堪比山巒。
在場的宗派同盟的修士和白骨族人尖刺巨大虛影,或是露出茫然,或者嘴角輕蔑。
虛影是大得堪比山巒,但是其上散發的氣勢最多也就入韻之境初期的層次。
“剛剛看他的架勢,還以爲他有多麼厲害呢,原來動用了秘法也就入韻之境初期,呵呵,這等廢物,我一個人就能料理了他!”
說話之人的修爲也就入韻之境初期,但他施展秘法秘術的話,能將修爲提升一個小小境界,也就是能夠在一段時間內爆發出入韻之境中期的實力。
配以法寶和其他種種攻擊手段,其人直面入韻之境中期巔峰的高手,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
如此的他,對上一個那般虛有其表的一點寒星,結果不言而喻……死得相當的難看。
一點寒星是誰?青州秘境名聲不小的殺手,怎麼可能動用了秘術也才入韻之境初期的層次?
他這是詐敵誘敵,外加迷惑敵人。
當然了,如果僅有一點寒星自己一個,他的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因爲在場的宗派同盟的修士和白骨族人並非全爲愚笨之輩,總有人能保持警惕。
在警惕之下,做事當然要謹慎許多,畢竟這可是關乎自身性命的交手。
但是呢……如果有墨書生在呢?
一點寒星迸發那道虛影的時候,墨書生有悄悄祭出他的竹簡,而竹簡之上有着已然寫好的兩個字——大意。
“馬虎大意”的“大意”,墨書生將此兩個字的字落法隨的效果施加在對方身上,對方受到影響的,這就有了各種輕蔑。
然後……一點寒星的虛影炸開,無數噬血奪魂的寒星激發,給了宗派同盟的修士和白骨族人致命之傷。
一旁的一衆截仙很是錯愕。
“他們原來這麼笨啊!早知道,我也能夠坑死他們!”
能不能坑死宗派同盟的修士和白骨族人,一點寒星不清楚,可十有八九能把他們自己坑死,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墨書生的字落法隨那般厲害。
而有此一個表現,相信他一點寒星能被眼前這幾個截仙牢牢的記住。
除了那些宗派同盟的修士和白骨族人,在場的一衆截仙便是得了自由。
他們自由了,卻沒有折返回去的相救碑陰子,一點寒星和墨書生也假裝不知這個事情,與他們一起出了這天邪閣遺蹟的範圍。
驍勇原本是打算與他們一起離開的,可中途夜梟的一個傳音,令他不得不頓住腳步,轉而轉向。
夜梟是要驍勇去取回一樣東西,那是一件寶物,卻非天邪閣的寶物,是曾經的墨宗的寶物。
它在一個修士身上,看樣子是一個散修,但不能因爲他是散修就小瞧了他,因爲散修往往沒有宗門庇護,他們的成長基本上就完全依靠個人。
因而散修一般來說,活命的手段比有着宗門宗派的修士要強。
而那個散修赫然有着歸意之境後期的境界,這樣的他,戰力恐怕能及化物之境。
“不用在意他的境界,你只要隱藏着的靠近他,再取出宗主玉佩,我自有辦法取走他身上的那件法寶。”
驍勇問道:“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嗎?”
夜梟話語一個滯澀,隨即微惱:“你以爲他是什麼都不懂的凡人嗎?”
驍勇說道:“既然不能,不如直接搶他得了,反正看他身上寶物蠻多的。”
夜梟皺眉:“你搶他作甚?”
驍勇咧嘴一笑:“俺得爲俺將要出世的孩子準備禮物。”
夜梟聽了,懶得再說。
強行搶奪不是不可以,但那樣做動靜必定不小,必然引人注意,到時白骨族人認出了他,對此處天邪閣遺蹟的封鎖會出麻煩。
封鎖這處天邪閣遺蹟很有必要,別的不說,至少異世界那邊的邪氣就不能外散出去。
邪氣這東西能引的修士走火入魔,也能引發凡人的邪念狂生,不做阻止,天下至少是凡世間必有大亂出現。
驍勇只能因此舍了強行搶奪的想法,依着夜梟的話語,一步一步的潛向他所指的那個散修。
剛剛潛近,還沒來得及動手,那位散修說話了。
“怎麼?想要偷襲我?”散修淡淡一笑,說道:“驍勇,你在截仙嶺待久了,把那些截仙的陰險狡詐也給學了嗎?”
前半句,驍勇可以認爲是那散修用話語故意詐他,就是其人察覺有異樣之類,卻不知道到底是有人想要偷襲還是其他的什麼。
可有了後半句話,驍勇只能確定他被發現了。
但是聽這口氣,此人應該是他認識的纔對,可他不認識這樣的散修啊!
而且此人身上的骨音絕對的陌生,不像那個熟人。
那個散修給了驍勇答案,是他拿出一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靈筆,凌空的隨手塗塗畫畫。
那並非隨手的塗塗畫畫,那是一式又一式的凡世間武林之中的刀法。
驍勇見此,哪能猜不出眼前這個散修是誰?
“誰?”夜梟也是好奇,因爲他沒看出這散修有什麼神異的地方。
驍勇說道:“他是林墨,俺在知畫宗時的朋友,年紀和俺差不了太多。”
“差不了太多?”夜梟聲音拉得老長,眼前這個散修在他眼中年歲至少三千,可驍勇不是隻有十幾歲嗎?那這個散修不就只有十幾歲?這怎麼可能?
夜梟這位成功的算計了邪八荒和整個邪族的墨宗前輩,忽然有點不自信了。
驍勇聽了這一點,也有點不自信,不由傳音一問:“你真的是他?”
散修臉色一冷:“怎麼?我不是他,難道是他的手下?還是說,你要我顯出真身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