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仰合着月光,龑鋒躺在牀上。
睡夢中,恍惚間,看見一個白衣女子,笑着,在霧氣濛濛的山林中翩翩起舞,當他想前去看清面貌,卻已經到了早晨。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龑鋒被屋外的喧譁聲吵醒,他緩緩睜開眼睛,用手放在眼前擋了擋照進來的陽光,坐起來,拿起身邊的刀,走出去。
原來是各大門派前來送禮道賀,龑鋒笑了笑,心想,呵呵,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一個個趨炎附勢,貪生怕死,還真不如一個邪教。
想到這裡,龑鋒突然記起,自己還要去聖衣教要解藥,他便去向師傅請假:“師傅,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不急,沒看見有這麼多客人來麼,招呼一下。”說完,東方連城便又開始與衆人有說有笑。
龑鋒嘆了嘆氣,沒辦法,只好裝出很友好的樣子,微笑待人。
其實龑鋒渴望自由,但卻依舊被管制着,他真的不知道,何時自己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夜晚,那些人終於走了,應付了一天,師傅也早早的就去休息。
龑鋒便離開了這裡,去了聖衣教。
“教主,外面有人求見!”一個弟子前來大殿稟報。
坐在座位上的我,一隻腿架在椅子上,手裡拿着布,擦着笛子道:“來者何人?”
“是個男的,他說,他是來要解藥的。”
我馬上端正的坐直起來,放下布:“讓他進來!”
“是。”
過了一會,龑鋒走進來:“解藥呢?”
我笑着,離開座位,站起來:“來了就這麼急着要解藥啊!想從我這裡要解藥,並不是很容易呢!”
“你想怎麼樣?”
“解藥可以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想了想:“我還沒想好!你先答應!”
龑鋒沒多想,便開口:“好,我答應你!”
“這麼爽快!你說話要算數哦,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我說出去的話,絕不反悔!”
我拿出解藥,看了看,又看了看他,便扔給了他,他接住了以後,馬上打開,聞了聞:“這是真的?不會又是害我的吧?”
“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隨便你,愛喝不喝!”突然心裡有着說不出的苦澀。
爲什麼不肯相信我,難道就因爲我是邪派的嗎?但是我是真的不會騙人啊!
龑鋒看見我急了的樣子,將解藥一口喝掉:“謝謝,告辭。”
“喂!你就這麼急着走啊!你不是說答應我一個條件麼?我想好了!”
“講。”他就說了這麼一個字,似乎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賞給我。
“你可不可以,陪陪我,我一個人好害怕,好孤單。”說完,我的眼圈竟然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這麼多年了,每一個寒冷的夜晚,都是一個人過,淚水也是自己擦乾,傷痛自己背。
我只是想有個肩膀可以靠,想有一個朋友。
“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