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十座壯麗的山嶽間,纏山圍繞連綿不絕,峰巒雄偉。泉水如瀑,與大山隔着薄薄的層,形態分明,給人還鄉歸隱之感。
其中一座壯觀的山嶽,一名不大的少年緊閉着雙目,兩掌結着手印。
一股超越平常的自然風形成氣浪以少年中心往外不斷的擴散,像水波般蕩起四周瀲灩。
水波盪漾的氣浪威勢越來越大,其氣浪中心的少年依舊在原處紋絲不動。
伴隨着日復一日的鍛體練體,挑戰自我,超越自我!
這樣一直持續好像到達了某個峰值,氣浪變得如天鴻!一瞬間,那波擴散的氣浪將少年背後的瀑布橫斷,水漾四射到處噴濺,那一波氣浪像化作的巨刃,更是在四周留下了無數的斷木!
過後,少年四周起起落落的氣勢逐漸下跌,慢慢回到正常水平,也在這一刻,少年睜開了雙眼。
少年睜開雙眼第一件事就是感受着武道門徑的變化。
“半年,二流高手。”需要普通武者修煉十五年內力,還要達到“超越自我”這道難關,竟然被這名少年輕描淡寫般的一句話概括了!
在現在的凡世,簡直不敢想有有這樣快的修煉速度。
眼前這位有兩束螳螂雙刃的呆毛少年便是之後回到家不久的徐文玲。
已經預感到突破就在這幾日,徐文玲便直接放開了被他人爲壓制的丹田,來到一處深山,十分順利的完成了突破。
沒有過多的停頓,徐文玲看向一個方向,邁開雙腿,周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纏在了徐文玲雙腳,下一刻,便朝着剛剛看去的方向瞬移般消失了。
徐文玲移動的速度極快,完全不是現階段的任何輕功可以媲及的,每一步跨出都令腳下的土石搖晃,投足之間便是山河更替。
此刻徐文玲周身被滾滾的白色能量包繞,完全不是什麼二流境界可以概括的。
可以說,現階段初階級三流、二流……絕頂……絕世高手的任何一個大境界的跨越對徐文玲來說都沒有太大的作用,都離不開“練氣期”這個階段,只能說,凡世的這些境界都太過弱小,連中階級的“過渡期”在徐文玲看來也一樣,都不是他的一拳之敵。
或許高階級“通脈期”的境界,能稍許入一點點徐文玲的眼吧,不過,也一文不值。
就在徐文玲穿過無數山峰,向着某處飛越時,離他幾百裡的一處商隊也井然有序,緩緩地在林間小路進發着。
商隊縱行每兩排各有四名帶隊的青年,都是統一上半身紅色雲朵的綢緞,下半身集體黑色格調,腰間各自配有長刀或是長劍,給人很豪放灑脫之感。
商隊一路護送着一排排的貨箱,最前面,一輛馬車在前方行駛着,車伕是名白色長衣的老嫗,不快不緊的抽動着馬鞭。
一路平穩,老婦駕駛的車馬在山林間穿梭,後方的貨隊人馬有序的跟在後面,這些人腰腹的花紋,以及那輛馬車的帷幔,都有一個黑色背景紅色客棧的圖案。
終於,這些車馬停在了一處廣袤的山地上,像是約定一般,等待着某個人到來。
就在這時,領頭的那輛馬車帷幔被掀開,走出一位二十出頭的美女,剛一下車,就對那位爲她護駕的白衣老婦溫和地說道:“有勞嫺姨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拉車的老婦沒有說話,只是隱隱地點了個頭。
女子白色抹胸裝,粉色的長衣袖順勢而下,圍繞着金邊,一朵紫色的五瓣花印在胸前上。
露出一雙大白腿,粉色布料的鞋履輕踏,腰間兩旁玉佩下,白和粉交替的橞子隨風舞動着。
女子向前走了幾步,像對着空氣中的某處發話:“我們已經如約定到來,還請客人現身已好共同交流。”
剛一說完,前方几十米處一塊巨石下緩緩走出一道人影。
原來,對方早已抵達在這等候眼前的商隊多時了。
女子自然看見突然出現在視線不遠處的少年,腳尖輕移,來到少年面前。
看對方樣貌,據她宗門回饋的信息所知,樣貌到時對上了七七八八。
他應該便是師父所說,提供宗門的掌上明珠下落的那個少年吧。
鄒允妤這樣想着。
“見小公子,我是約定負責這次交易的弟子,鄒允妤。”女子對着比自己小許多的少年輕微垂頭,然後禮貌的說道,“小公子您要求種類上千份的藥材,都已在後方的貨箱之中。”
“這其中,根據交易的內容,包括那處秘境我們所發現的奇珍異草,共七百零六株。
再據我宗藥堂明細,滋色飽滿、未有任何損傷的普通藥材,一千六百份;三十年份的藥材四百份;百年以上的藥珍,十份,全在貨箱之中。
小公子可要與我同前往,檢驗一番。”女子對着少年有條有理,徐徐地說道。
鄒允妤,徐文玲記得好像是行酒軒的大弟子,掌座的親傳吧,倒是頗得古老真傳。
曾經偶爾遇上與她交過手,修得蒼敗藏桐體之前,幾招的較量,徐文玲是處在下風,甚至不是對手。
鄒允妤修煉的一手獨門絕技“八段錦”屢次破掉他的防禦,七古老以剛猛連擊聞名的武功“八段錦”的威力,令那時的徐文玲記憶猶新。
八段錦,在這凡世很多健身練家子甚至是普通人都聽說過的傳統養身武功。
甚至隨便在網上都能搜出關於八段錦的大量信息,連流傳的口訣都有。
但這些真正就是八段錦了嗎?
現在的八段錦,經過幾百上千年的歷史,許多重要的精髓都被人爲的篡改或者遺失了無數遍,都已經改得面目全非。
哪還是那個曾經,一指穿百鐵,力劈萬斤石的武功!
世世代代,給它刪刪減減,淪落到花裡胡哨,只能養身的地步。
現如今唯一還留有最原始版本八段錦的,或許就只有七古老之一的行酒軒了,甚至可能行酒軒封存的那個版本,也只是保留得比較完好的八段錦版本而已。
八段錦,這個武功其實連徐文玲也不好判斷是處在什麼層次,畢竟行酒軒就是靠它,便能在與其他六個古老宗門主宰華國武道上千年。
而除了八段錦,同樣是七古老的另外六個宗門也都分別有一種帶別自己門派的絕學。武當的太極拳、龜息派的龜息放鬆功、氣元門的自在內養功……
對於這些,徐文玲與七古老打過不少交道,本身也不廢話,波瀾不驚的對着那女子說道:“帶路吧。”
說罷,兩人回頭,徐文玲便跟在鄒允妤後面。
“看,跟在大師姐後面的,是一個看起來好小的男孩。”隊中的一名男弟子向着徐文玲他們過來的方向,小聲議論着。
“搞什麼,爲了這麼一個小孩,讓大師姐竟然如此興師動衆。”另一旁的弟子也面露疑惑,不知道宗門爲什麼會派這樣的任務給他們。
在後方的徐文玲也只是眼睛一撇,那十幾位弟子的修爲便一覽無餘。
徐文玲嘴邊微微向上仰,這些弟子應該都還處於年輕一帶,而他餘光最後停留在馬車上的老嫗。
“是絕……”
這陣容,除了五盟,怕是很少有門派能夠爭鋒。
徐文玲將所有弟子包括距離最近的鄒允妤和那位拉馬車的老嫗修爲全部觀察完,所用的時間都很短,現在他的注意力看向了弟子們守護的貨箱。
“大師姐。”衆弟子看鄒允妤走來,集體向她彎腰拱手道。
鄒允妤在前方,很自然的點頭,然後向衆弟子介紹其後方的徐文玲,“這位零小公子是本次任務的發起人,對方已經向宗門達成交易。”
介紹完,鄒允妤吩咐弟子打開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