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字的檢討書,這也太誇張了吧。要不,我們想想辦法,幫曠哥抄點?”女生們,忽然有人揉着腦袋這樣提議。
“不會吧,那可是三萬個字的檢討書喂,我們棉織同學可不要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建議耶。”有女生想到這麼難搞的事,畏縮道。
“幫他抄點?”
女生堆裡,小聲傳出這樣的聲音。
大家沉默過後,這些事都是徐文玲一個人搞出來的,讓她們十一二歲的少女來幹,想想也覺得可怕。
“算了,要是徐文玲同學求我們,我們大家就再三推辭,勉爲其難的幫他抄一丟丟,只幫他抄一丟丟哦,不然讓他們覺得我們女生好欺負。”女生裡,胡芸芸眨着一隻眼睛,用手比劃着,大拇指和食指指端相連的動作。
“嗯,這個建議好,讓我們女生沒有不給他們顏面,體現咱們的大度,畢竟徐文玲是我們班的嘛。”女生們倒還贊同胡芸芸的想法,很多都表示支持。
女生中,葉棉織雙手抱着下巴,偶然間看到女生邊緣,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花緣雪同學,眼眸微動,向着花緣雪眨了一下眼睛。
可花緣雪同學像是沒有領會似的,依舊在人羣的邊緣裡。
葉棉織拇指交叉,走向邊緣,鼓腮般俏皮可愛,“緣雪同學,你一直在角落裡也不和我們說話,有什麼想說的就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花緣雪冷淡地看了一眼向她走來的葉棉織,冷冷地說道:“不敢興趣。”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平時和葉棉織要好的同學看見兩人的對話,不解的說到:“花緣雪今天怎麼了,好像不是很開心。”
幾位困惑的女生,向葉棉織遞給一個詢問的眼神,“她不合羣嗎?”
連當事人葉棉織也不解,,“不啊,平時都和我們玩,一起聊天都沒什麼不對的呀。”
歷史辦公室中。
被班主任叫到這的徐文玲說道:“在楊老師你看來,對於我所做的事很不滿吧。”少年說着,擡頭仰望着窗外的天空。
“你真的不打算放棄學生會提出的方案一?你可知道選擇第二項的後果,你的一生,甚至未來都有可能因爲今天的決定發生改變。”班主任此時說話比平時都要嚴肅,態度十分明顯。
“終是要做出改變的,一謂的如此,何時都不會出現盛世。”徐文玲深奧的說道,沒有理會前者的態度。
“反正,我是絕對不支持你這麼做的。”楊老師自然不懂徐文玲的意思,也不可能領會其中的秘密,所以堅持反對。
徐文玲明白班主任的想法,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好說出定心丸,“一個比試而已,區區下層二班,即便是上層一班我也沒放在眼裡,我必過也,而我言必行——”
說完,轉頭就走。
之後不久,就聽到學生會內部下達的通知:文件第十三號內容裡,四班徐文玲選擇了方案二,校規第四十八章第三條規定的第二種終極挑戰。
比試第一局內容:四班徐文玲與前三班逐次名次之爭比賽,考覈項目於本學期中期考試相關,以最後總分決定名次,進入前五名則爲第一梯隊,徐文玲則挑戰成功,其餘四名則獎勵華人幣若千元……。
考試科目:語文、數學、英語、政治、歷史、地理、生物、體育。
暫定對象:二班、三班前二十名參加與四班徐文玲的對決。(因三班與四班爲夫妻班,四班揚蓉老師與三班陳飛爲夫妻關係,可能存在作弊情況,所以剔除三班與徐文玲的對決。)
就連班主任楊老師都沒想到事情會發生成爲這樣,心中的憂慮不由多了幾分。
地點轉移到二班教室。在接到上面老師的文件通報後,幾乎二班的同學與他周圍一起的其他班學生,都發出不屑。
“區區一個四班學生也配與我們二班比。”拿到這個消息的同學也沒在乎周圍人的看法,就這樣隨意的說了出來。
“聽說這傢伙還經常曠課,學校真是糊塗,竟然因爲這麼一個校規就讓我們和他比賽,真是有辱我們尊嚴。”
“算了,一個小丑罷了,考試超過他不過輕輕鬆鬆,我看就是我們班的最後一名,都能虐他。”另一人回道。
“就是,根本就用不着我們二班的前二十名大佬,學校簡直是小題大做了。可惜了,我不能參加這個比賽,不然真想親眼看看對方那個叫徐文玲的小子收到考試成績後那絕望般的表情。”班上一個排名五十二的學生很不客氣的說到。
……
這次事件的風波可以說是一年級的首例,連二年級、三年級的同學都有一點了解,成了一點茶後談資。
可卻對當事人徐文玲沒有任何影響。徐文玲依舊如往常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時間一去十六日。
這天,徐文玲揹着書包,剛進入自家小區,從自行車上面下來,如昨日一樣,坐着電梯。
剛一從電梯門口出來,徐文玲便突然的擡頭,望向家門。
家門口裡,站着一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一個離開家,遲了近一個月未迴歸的大人。
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是個男子。
一米九幾的身高,看起來卻有些疲憊,神色不是很清亮,微駝着後背,此時穿着工作的西裝,手裡並沒有提着如徐文玲想的工作文件包,反而拿着類似生日蛋糕的大禮盒,另一隻手拿着進門的鑰匙,可卻遲遲沒有向前一步,拿鑰匙的手一直半舉着,持開門的動作。
徐文玲的一出現,站在門口的那人像是聽到了電梯回聲,轉過身來。
雙目相對,兩人幾乎同時間的看到對方,彼此都有着說不盡的情緒。
徐文玲看着這位熟悉的面孔,腦海裡,許許多多的記憶……年幼的、兒時的一一浮現,可此時想要說的話,卻一字沒有。
見到如此熟悉的人,徐文玲一句沒說,僅僅沉默地看着對方,而後者,因爲某種……則是更多的歉意,此時想說什麼,卻答不上來。
兩人彼此相望許久,最後還是對方動了下嘴脣,“我聽說你違反學校紀律,還囂張的挑戰校規,這事是不是真的。”
徐文玲平淡地說的一個字“嗯”。
這話一說完,男人好像被觸碰到了神經,眉頭緊縮,上眼瞼和下眼瞼彼此移動得越來越近,拿着蛋糕的禮盒都不由鬆開了,一手抓向徐文玲,攥着他的手,急道:“走,跟我去向你們學校道歉。”
被徐蘇任由他拉着的手,突然一緊。
徐蘇背後傳來一聲。
“不,我的事不用你管。”
徐文玲冷淡地口氣很少有的對着徐蘇這樣說道,然後掙脫了攥着他的手。
“玲,你給我聽話!我不在家這段期間你就給我惹這麼大的麻煩,現在就去給我向學校道歉。”徐蘇此時表情微怒,不容分說。
“哦,那我想問你,在小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父親——”
“你讓我姐的那場比賽遺憾失去第一,我姐的多少努力,因爲你的消失而受影響,你可知對於姐的那場比賽有多重要。”
說到這,徐文玲甚至用出了自己的感知力,“罷了,千言萬語,不及一分。”
“你跟我、小妹、婉婉姐,沒有一點訊息的突然消失,如果你想當好全職奶爸,能不能……能不……能……堅持下去……”
在徐文玲的感知,父親背後有一道極淺的傷疤,這道傷疤在徐文玲天生的感知發現,有着明顯已經被藥物的治療痕跡,可就這樣一道如此淺的傷疤,一道不仔細看都會被忽略的傷疤卻有一種錯覺,那是一種萬古都無法磨滅的傷口。
可惜,徐文玲並沒有發現其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