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挑戰家族終於在任務點集齊了。
當馬冬把自己推理出來的結論和所有人說了之後,其餘人當下全都傻眼了。
“你不是騙我們呢吧,聶唯他怎麼提前打開箱子的。”歐弟懷疑道,聽到這話,馬冬一臉怒氣的指着一旁的節目組抱怨道:“還不是他們自己設計的密碼太好猜了!”
“可是你們都沒有猜到。”節目組努力維護自己智商最後的尊嚴。
不過這話卻很在理,在場的六人誰都沒有想着去猜密碼,只有聶唯一個人不按照節目的思路來。
可偏偏這個不按照節目思路走的聶唯,卻成爲了今天最大的看點。
到現在爲止,反饋給節目組導演的畫面中,最讓人感到眼前一亮的就是聶唯,從最開始特意攜帶現金就顯示出了自己的未雨綢繆,隨後和謝那的合作過程中也是亮點許多,像是一腳踢飛陳建洲投出去的可樂罐,還是自己風輕雲淡的兩連投全中。
再到後面直接憑藉自己的推理就猜出了節目組設計的密碼,然後利用自己的優勢挖了無數的坑,不但拿到了真錢箱,還坑了處於領先位置其餘玩家,給自己爭取到了大把逃走的時間。
不出意外,這一期剪輯的過程中,聶唯的鏡頭肯定是最多的,不光是因爲聶唯的人氣,更重要的是他的表現,如果不是肯定聶唯不會作爲節目的固定嘉賓,怕是導演都要動了拼盡全力也要請自己這位大boss加盟的心思了。
“那我們怎麼辦嘛?”陳建洲鬱悶的問道。
他算是今天最慘的,此時的他手中提着三個箱子,除了他自己的一個錢箱外,其餘包括歐弟還有尉遲琳佳的箱子都被他費勁體力和腦力,全都給奪過來了。
就算陳建洲身體素質再好,過程也不是特別的順利,總之他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準備收穫成果的時候,卻被馬冬告知了他手裡的三個錢箱全都是假的,這讓陳建洲有一種一切都白乾了感覺。
“所以我們現在要聯合在一起纔可以,至少要先一起把聶唯手裡的真錢箱搶過來。”馬冬用蠱惑的語氣朝着其餘幾人建議道,這也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可是他早跑了啊,我們到哪裡去找他?”
“笨啊,任務卡上不寫着呢麼,去酒店唄,反正他八點肯定會出現在那裡。”
聽着大家的討論,馬冬站出來補充道:“我們不能把機會全放在最後一擊上,聶唯多靈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八點鐘的時候萬一我們一個疏忽沒攔住讓他按到機關按鈕,那不就完蛋了,所以再這之前我們也要儘量去找到他。”
說完之後,馬冬指了指一旁謝那手中剛剛打開箱子而拿到的手機,繼續說道:“任務卡不是說過麼,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能夠收到聶唯的大概位置,到時候我們六個一起去抓他,爭取提前鎖定勝利。”
“摩拳擦掌,大幹一場!”陳建洲喊着口號,表情帶着一絲殘忍,目光中還透露着興奮。
“沒錯,嘉賓太囂張了,我們挑戰家族可不能讓嘉賓小瞧了。”尉遲琳佳也跟在一旁起鬨。
就連謝那都對着鏡頭,做了一個割喉禮的動作,怒道:“聶唯,姐姐這麼信任你,你竟然還騙我,太讓我傷心了,一會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你就等着承受我謝那的怒火吧。”
而此時被挑戰家族一致聲討的聶唯又在哪裡呢?
一家看上去不大但是環境很乾淨的餐館裡,聶唯正在這裡享受着四菜一湯的待遇。
“要說上這個節目一定要預備好一定的金錢,不然這一天玩下來,手裡又沒有錢,整個人都要累死,看我準備的這麼充足,有吃有喝,這樣玩遊戲也纔有動力不是?”聶唯一邊吃,還不忘對着一旁的鏡頭講述着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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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的pd們紛紛記下了聶唯的話,然後打定主意準備等下一期的錄製的時候,就立刻禁止所有人攜帶現金,畢竟觀衆都是來看明星受苦的,聶唯這一天錄下來別說受苦的,簡直就是在享受。
不知不覺中,聶唯又位後來者挖了個大坑。
吃飽喝足,在和老闆娘簽名合影下,這頓飯也獲得了五折的優惠。
“我兜裡還有幾百塊,正好去最終任務地點的酒店開個房間,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麻煩要解決一下。”聶唯忽然看向一旁的攝影師,鬧得攝影師一頭霧水,心想這位大boss又要出什麼怪招?
面對鏡頭,聶唯審視着攝影師,一邊說道:“還記得有一張任務卡上說過一句話麼,每隔一段時間,節目組就會報告每個人所處的位置,現在有幾種可能,一是跟拍攝影師你會給節目組打小報告,暴露我的座標。”
攝影師聽到這話連忙搖頭,他是真的沒接到這個任務,小報告的事兒自然就無從談起。
“真的?”看這攝影師否認,聶唯盯着他的眼睛,繼續確認道。
“千真萬確。”如果不是拿着攝影機,攝影師現在肯定拍着胸脯保證道。
“那麼就是在我們倆人都不知道的時候,節目組動了什麼手腳。”聶唯摩挲了一下下巴,推理道,然後看了眼攝影師,問道:“今天你進組的時候有沒有別人交給你什麼特別的東西。”
“沒有。”攝影師立刻回答道,看到聶唯狐疑的目光,又不禁再度確認道:“真的沒有。”
“不用緊張,其實出現在你身上的可能性不高,最有可能還是節目組把什麼東西放在了我身上。”聶唯笑着朝攝影師擺擺手,聽着自己暫時洗脫了嫌疑,攝影師也是長舒一口氣,不然總覺得聶唯的目光讓自己壓力山大。
在攝影機的鏡頭下,聶唯微微皺着眉頭,顯然陷入了回想當中。
從早晨到現在,聶唯和工作人員最親密的接觸就是工作人員爲自己安裝收音話筒了,不過這個過程中如果對方動手腳,自己不太可能沒發覺,那麼節目組又會用如何保險的方式來告知自己等人的座標位置呢?
很快,聶唯的目光就瞄向了一旁的錢箱。
“不出意外,追蹤器就應該放在錢箱裡吧?”聶唯對着鏡頭說了這麼一句話後,立刻就拿起錢箱開始拆解起來,果不其然,把裡面那一層塑料殼扣下來後,果然有一個追蹤器的東西正緊貼着錢箱內面。
而一旁的攝影師早就看傻眼了,望着聶唯的目光簡直像是在看這鬼怪一般,而且他內心此刻特別的糾結,想着是不是要把這事兒報告給節目組,不過想了半天,他還是猶豫了沒有報告,因爲他內心隱隱覺得,這事兒如果不報告,肯定會更好玩,報告了反而就不出彩了,反正聶唯又沒有什麼格外違規的舉措,他所發現的都是憑藉自己的聰明推理出來的。
“節目組也就這點本事了。”而這時候聶唯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還不忘嘲諷一下節目組,隨後又肯定的說道:“馬冬、程坤那羣傢伙現在肯定要聯合起來對付我,但他們想岔了,我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麼?現在我就把這個追蹤器放的遠遠的,讓他們去找追蹤器去吧。”
說着,聶唯整理好箱子,然後拿着追蹤器走出了飯店,直接在路邊打了一輛車。
“師傅,去地鐵站。”聶唯和攝影師坐進去後,聶唯直接朝着司機師傅說道。
汽車很快駛動起來,聶唯對着攝影機的鏡頭解釋道:“大家肯定很好奇我爲什麼要去地鐵站,這個問題我現在就回答你們,首先我要把追蹤器放到一個離最終任務點很遠的地方,但是又不能耽誤我的時間,所以我必須要選擇一個能自動把這個追蹤器送到遠處的交通工具,而我的選擇就是地鐵。”
“要知道京都的地鐵全程大概都要在一個小時以上,那麼來回就是兩個小時,再加上找我的時間,他們肯定會因爲沒有發現目標而迷茫,這又要浪費一段時間,現在距離最終任務結束還有四小時,而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足以讓我找到一個完美的藏匿地點,怎麼樣,我很聰明吧,哈哈哈。”
攝影師看這聶唯的目光已經滿是佩服的神色了,今天跟着聶唯對他來講真的是瘋狂的一天,簡直顛覆了他進組後對這個節目的認知,讓他明白,原來遊戲還可以這麼玩。
開車抵達地鐵站沒用多長時間,聶唯買票進戰後直接開始詢問附近的乘客,問誰是要做到終點站的。
還別說,現場很快就有人迴應了,聶唯挑了一個明顯是自己粉絲的小姑娘,然後親手把追蹤器交到她的手上。
“聶唯你們這是錄什麼節目?”小姑娘一邊接過追蹤器,一邊還不忘問是什麼節目。
“這個節目叫做《無限挑戰》,是一個新綜藝,具體在哪個臺播出還不確定,但是你可以去博客搜一下,他們有官方的博客,上面會很快播出相關信息的。”聶唯趁這個機會還位節目打了個廣告。
“我…我…我一定支持!”小姑娘興奮的都有些結巴了,尤其聶唯還貼心的給她簽了名,還用手機合影留念了。
聶唯又囑咐了小姑娘幾句話,便匆匆辭別,而小姑娘則是踏上了列車,開啓了誤導無挑節目組還有一衆無挑家族的道路,她還不知道,就因爲今天這事兒,還位她日後的生活帶來了些許微妙的變化呢。
而出了地鐵站的聶唯直接和攝影師前往酒店,想先打探下最終任務點的周邊情況和地形,好爲最後的成功做準備。
兩個半小時後,馬冬六人還有一幫節目組工作人員全都黑着臉,看這遺留在車座上的追蹤器久久無語。
“完全被耍了。”
“這就是聶唯說過的智商上的碾壓麼?”
“我不想活了。”
“就近,咱們一起臥軌吧。”
不提幾個挑戰家族的成員們此刻多麼的抑鬱,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其實才是受到傷害最大的人們。
雖然他們清楚當初就是聶唯提出的這個綜藝策劃,他可能更熟悉節目的遊戲方式,但他們怎麼也沒料到,自己這羣人精心設計的重重關卡竟然全都被聶唯以非常規的手段給打破了,從一開始被聶唯猜到密碼,到現在完全被聶唯耍的團團轉,這羣人甚至都有一種懷疑人生的感覺。
“我們一開始就不應該全來這裡找聶唯,現在聶唯肯定去酒店探路了,如果我們埋伏几個人在那邊,就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了。”馬冬懊惱的說道。
“別馬後炮了,反正我們現在就是都中計了,該怎麼辦?”尉遲琳佳打斷了馬冬的懊悔,然後詢問起其餘所有人,讓大家一起拿個主意。
“我不知道。”看到尉遲琳佳看向自己,謝那連忙擺擺手,讓她跑跑玩玩的還行,讓她動腦子,那就真是爲難人了。
“我們一起去酒店吧,時間還夠,我們還能搏一搏。”程坤開口道,這個提議也最終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主要是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沒了追蹤器,就連節目組都找不到聶唯,除非他們給聶唯的跟拍攝影師打電話,可是本來就已經被人耍了,現在要自己去作弊找人,節目組的幾位作家和導演全都搖頭不幹。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我還不信今天我們這麼多人就都被聶唯一個耍的團團轉了!”乘着開往酒店的方向的地鐵,馬冬說道。
“沒錯,去了酒店咱們就守在任務點,咱們丟了一天的臉,聶唯也別想輕輕鬆鬆的就完成任務。”尉遲琳佳顯然也下了狠心了。
其餘人都跟着點頭,聶唯這一天可把他們玩慘了,現在所有人心裡都憋着股氣呢,而撒氣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聶唯!
甚至就連應該保持公平公正的節目組,此刻都忍不住爲幾位挑戰家族的成員們打氣,期待着他們能夠一舉抓獲聶唯,也好好爲自己這羣人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