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雍正神秘一笑:“到時候再說吧。”
最近,金無望總是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終日,畢竟,金銀子屍骨未寒,金氏老宅就被紂王接管了,自己再要去查探,就不是那麼方便了。
但是,他又不能不去,因爲,金不換一直潛逃在外,怎麼都抓不到。他讓冰冰的孃家向本地警方施加了一次壓力,但是,警方的確找不到人。金不換,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他甚至自己私下裡請了殺手,務必要找到金不換,或者乾脆殺掉,可是,殺手們都一次次空手而回。
金不換一天不露面,他就一天惴惴不安。
他擔心的自然不是金不換,而是金不換背後的支持者,或者,金不換到底掌握了金銀子多少秘密?
更可怕的是金銀子那份遺囑,莫非老宅裡藏了什麼秘密,是不能讓自己知道的?或者說,綠寶石之王上面還有什麼秘密?
那塊寶石,因爲得來邪門,他一直隱隱地覺得邪門,如今,更是覺得詭異,簡直恨不得把這寶石給徹底毀掉。
落在吳所謂手裡,就更加禍福難料。
至於紂王,他更是忌憚三分:此人雖然十分低調,也甘於平淡寂寞,但是,在他身上,總有一股讓人看不透的神秘之感。如果不能爲自己所用,有朝一日,只怕會成爲自己的生死大敵。
爺爺把金氏老宅留給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讓他牽制自己?
或者別的理由?
他做賊心虛,夜夜睡不安寧,幾天下來,便噩夢纏身,心焦火燥,每每閉上眼睛總是看到爺爺渾身鮮血站在自己面前。
他忍無可忍,正要出門放鬆一下,手機響了,是秘密殺手打來的:“金先生,我們已經有金不換的下落了……”
他大喜過望:“在哪裡?”
“金不換躲藏在一處民工聚居地,晝伏夜出,他非常警惕,只匆忙在一家小超市買了點東西,付的現金,我暫時不想打草驚蛇……”
金無望興奮得聲音顫抖:“趕緊抓住他……就算抓不住,當場殺掉也行……”
對方笑了:“抓住不容易,殺了就容易多了,金先生靜候佳音吧。”
可是,金無望等到晚上,也沒有等來殺手的消息。他更是惴惴不安,半晌,驅車去金氏老宅。
午夜下面的金氏老宅沉浸在月色下面,遠遠看去,影影綽綽,安靜得跟一座墳似的。
金銀子在世的時候,家裡僕人多,到處亮着燈,所以富麗堂皇。可紂王接手後,遣散僕人,只留下三個守金銀子屍體的,然後,大門一鎖,所以,夜深人靜時,整座宅子就跟鬼宅似的。
金無望把車停好,看了看四周,然後,悄悄走到後面,十分敏捷地攀上一顆大樹,藉着樹枝的反彈,一下跳入了圍牆裡。
一場風雨,長長的人行道上全是枯枝敗葉,也無人打掃。
他無聲無息地走了一段路程,忽然一股冷風吹來,他緊了緊衣服,察覺自己正站在翡翠堂門口——他正是在翡翠堂殺了金銀子,疑心生暗鬼,嚇得轉身就走。
剛走幾步,忽然聽得夜貓“喵嗚”一聲。
他立即就追過去。
黑暗中,一個身影疾閃而過,金無望縱身就追上去:“是誰?”
那人撒腿就跑,眼看就要鑽入後面的鑽木從,金無望忽然摸出一把無聲手槍,對準那黑影就是一槍。
黑影,應聲倒地。
他追上去,藉着月色,但見倒地之人臉上蒙着一塊大帕子。他伸手就去取,那人卻猛地跳起來,他大喝一聲:“金不換,是你?”
立即扣動扳機,手腕卻一麻,手槍頓時掉在地上。
他大驚失色,可下一刻周圍就亮了。
吳所謂拿着老大一盞發電電筒,把四周照的十分明亮,在他旁邊,站着紂王。
吳所謂失聲:“金大少,原來是你?”
“先抓住這個畜生再說……”
眼看黑影爬起來又要逃命,金無望立即衝上去,一把就按住他:“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想跑?”
帕子揭開,居然不是金不換,只是一個小毛賊。
吳所謂吃一驚:“難怪看守屋子的幾名工人老說這幾天鬧鬼,原來,是這個小毛賊裝神弄鬼。金兄好身手,居然將他捉住……”
那小毛賊腿上中了一槍,血流一地,面如金紙,在地上只是哼哼唧唧。
金無望踢他一腳:“你是想自己滾蛋還是去坐牢?”
那蟊賊拖着受傷的腿就跑。
三人也不追,吳所謂笑嘻嘻的:“金大少,半夜三更怎麼這麼好興致來捉賊?”
他直言不諱:“我不是來捉賊,我是蹲點,想要抓住金不換。”
“金不換哪會那麼蠢?這個風口浪尖的,他跑回金家不是找死嗎?”
金無望嘆道:“一直不能抓到他,我總是心神不寧。一想到爺爺死得那麼慘,我就恨不得將這個畜生千刀萬剮。”
“別急別急,金大少,你要相信,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金不換爺爺都敢殺,肯定會遭報應。”
金無望笑得很勉強:“二位一直住在這裡?”
“沒有沒有。只是工人告訴我們,最近這裡鬧鬼,我們猜測是小偷,纔來捉拿小偷的,沒想到居然遇到金大少。”
正在這時,金無望的手機響了,是雍正打來的:“金總,公司出了一點急事,你得馬上來一趟……”
“什麼事這麼急?”
“那套被掉包的翡翠首飾找到了,可事情有點複雜……”
“我馬上來!”
金無望立即掛了電話,倉促道:“公司還有點事情,我必須馬上去一趟。”
四周,徹底安靜下來,金氏老宅,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時候,那個蟊賊倒地的地方,傳來輕微的一點響動。
紂王低喝一聲:“金不換,出來吧!”
月色下,金不換遲疑着,一步一步走近。
他高舉着雙手,低聲道:“我是來求救的……你倆幫幫我……”
他頭髮老長,鬍子拉碴,形如野人,可見這段時間的逃亡生涯,也實在是很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