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自詡在南楚王說一些醉話時,沒太被他影響,但躺在牀上後,他翻來覆去睡不着,因爲習慣了抱着蘇容睡,如今讓他自己一個人睡,十分不適應。
想法是想法,但付諸行動,他卻覺得十分難。
他不滿地伸手捏蘇容的臉,“你個沒良心的,你睡的倒是香,心也大的很,一點兒也不想我。”
他自己一個人,睡不着,而她同樣一個人,卻能夠怡然酣睡。
他控訴蘇容,“你沒有我愛你愛的多。”
蘇容覺得這話可嚴重了,立即坐起身,“咱們倆分開住,是你自己的意思,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但是分開後,我睡不着,你卻睡的香。”周顧很不滿。
蘇容立即說:“我也是躺在牀上很久才能睡着的,也不是沾枕即睡的。”
周顧懷疑地看着她,“你少騙我。”
“我沒騙你。”蘇容舉手表態,“是真的,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被你抱着你人暖和,我抱着你睡都不用腳下放暖袋……”
周顧更不滿了“所以,我充當的是暖爐的作用唄。”
蘇容趕緊又搖頭,“纔不是。”
她反駁完,人也清醒的差不多了,頓時湊近他,“你好重的酒味,這是喝酒了?跟誰?喝了多少?怪不得跑來找我耍酒瘋……”
她就說嘛,關於愛多愛少這個問題,他們倆早開誠佈公地討論過了,他如今怎麼還跑來跟她說這個,原來是喝醉了。
周顧伸手拉她的手,“你躺下,不要晃,你晃的我頭暈,彷彿有兩個你在說話。”
蘇容:“……”
她只能被他拽着躺下,被他身上的酒味薰的迷糊,“你這是喝了多少?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周顧抱住蘇容,軟軟的身子在他懷裡,讓他覺得十分滿足,他蹭着她脖頸,嘟噥,“跟岳父喝的,岳父非要拉着我喝酒,喝了幾壇吧,岳父酒量好,大約是多年來想念岳母,練出來的酒量,我差點兒喝不過他。”
蘇容心下嘖了一聲,“你剛回王都,一路怪累的,我爹找你喝酒?”
“不累。”周顧蹭了一會兒,懷中溫香軟玉,嬌軟甜美,勾引着他心神馳蕩,他忍不住情動地親吻蘇容脖頸。
蘇容被他親的癢癢,“別鬧。”
周顧揉着她手腕,柔軟無骨,讓他愛不釋手,他小聲嘟囔,“岳父跟我說,讓我不要守規矩,當初若非他不守規矩,也不會得了岳母生了你,說人生一世,白駒過隙,當該及時行樂……”
蘇容:“……”瞧瞧,這是一個父親該教導女婿的嗎?她爹也太不靠譜了吧?到底誰是他親生的?
她被他蹭的也有些情動,非常想不管不顧將他推倒,但是他如今喝醉了,她能這麼幹嘛?
她無奈地扣住周顧的手,“是誰跟我口口聲聲說不想受委屈,要洞房花燭的?”
“我。”
蘇容鬆了一口氣,“對,是你。”,她伸手拍拍他迷瞪瞪情動的臉,“乖哦,咱們與我爹孃不同,如今大魏都議和了,咱們有的是時間。不急一時。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大婚,你可是王夫呢,哪能這麼將就?”
周顧醉眼迷離地看着她,委屈地說:“我問岳父了,他說最快也要十個月,他給禮部尚書下了死命令,把禮部尚書逼的差點兒要告老。”
蘇容按着他手腕,親了親他,“我讓挽娘他們所有人,都去幫着禮部籌辦,江寧郡錦繡閣的人,已被我調來南楚了,有大批的巧手繡娘一起上手,婚服吉服三個月就能做好,半年之內,肯定能嫁你。相信我。”
周顧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蘇容笑着又親了親他,“乖,快睡吧,你喝了這麼多,我今兒若是從了你,怕是你明兒清醒了,得跑去我爹跟前跟他哭。”
周顧點頭,“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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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了蘇容,那麼一點兒堅持的底線,被她幾句話,無限地放大,又壘成了堅固的城牆,他拉着蘇容的手,十分乖覺,“你也睡,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一起睡。”
“成。”蘇容躺下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自己選的王夫,這等小事兒,可不是得寵着嗎?
於是,周顧很快就抱着她睡着了。
蘇容反而睡不着了,想着明兒她一定要去找她那親爹警告一番,以前沒人管着他,他喝個爛醉也就罷了,從今以後,有她管着,她要限制他喝酒,否則他這些年糟蹋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能陪她活多久,時日短了可不行。
尤其是,他一個親爹,喝醉酒了,不着調的都跟周顧在說什麼?他好好的未婚夫,本就拼着勁兒的在自控忍耐力了,他卻偏偏搗亂。
雖然她不覺得,一個洞房花燭值得辛苦忍半年一年的,但她的未婚夫想要,一生只有一次,她自然也要幫他守着,陪着他得到的。
想了一通,蘇容閉上眼睛,也睡了。
夜相府內,夜相匆匆回府,問了夜歸雪在正院跟夫人說話,便直奔正院。
夜相夫人正用帕子擦着眼睛,又是歡喜又是心疼,“娘聽人說,你爲了遵王女命,護着週四公子,差點兒丟命?”
夜歸雪道:“當時情況危機,王女脫不了身,讓我帶着週四公子走。走的人,無論是我,還是週四公子,都有生的機會。而留下的王女,是沒機會的。若非清河崔氏的人來救,王女當日必死無疑。”
夜相夫人握着夜歸雪的手,“娘沒有怪王女咱們一家子,都是王女救的,她又是王女,是南楚的儲君,是你的君,理當遵從她的命令。娘就是聽說此事,想着王女如此看重週四公子,危急關頭,都讓你保他的命,有些爲你心疼。”
夜歸雪微笑,“母親,不必爲我心疼,週四公子後來特意謝了我。王女做得也沒什麼不對,當時那一刻,她信任我,纔會將週四公子相托。我如今已沒有心結,亦沒有放不下想不開。兒子將來做王女的輔政之臣,也是不違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