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此起彼伏地敲打着黑暗之處那幾人的神經。
一士兵道:“這個地方陰森森的,誰會躲在這裡呀?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但是很快就有一士兵否決了他的建議:“韓將軍已經下令,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養馬之人給揪出來,兄弟們,這間破陋的房舍還沒有檢查,走,一起進去,我們這麼多人,怕什麼?”
馬伕本來是擯住呼吸的,但是當聽到他們就要闖進來時,他也懶得做這些無謂的動作了,大不了幾招滅了他們。
但是那女子似乎能夠預知馬伕的動向,一把抓住他。
突然,那些已經推開了門的士兵聽到一連串急促的聲音,而這一一連串急促的聲音竟是在他們背後響起的。
衆士兵心下一涼,急忙轉身,但是什麼也沒看見。
“真是太邪門了,我明明聽到什麼聲音了,你們聽見了嗎?”一士兵問道。
其他士兵紛紛表示他們也聽見了。?? 虎豹騎20
那士兵全身頓時佈滿雞皮疙瘩:“這地方陰裡陰氣的,兄弟們,我們撤!”
待聽到他們離開院落之後,他們幾人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那尹奉突然驚呼一聲:“我……我後面有個死人!”
馬伕笑道:“尹兄弟開什麼玩笑?”
那女子猛然站起,輕輕地走到尹奉所說的位置,待她真的『摸』到一個冰冷到極點的大手時,也驚呼一聲,不過很快就平復過來。
馬伕膽子頗大,他快速地走到那女子身邊,伸手『摸』去,果然有一個冰冷的大手。但是他並沒有立即撤回手,而是猛一用力,那冰冷的大手竟然被他一掌劈成了兩半。
只聽轟的一聲,馬伕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急速地往下掉……
那女子和尹奉也隨之掉了下來。
本來無盡的黑暗之處竟然一時之間燈火通明。
馬伕,一把摟住那女子的腰,緩慢地落在了地上。
尹奉沒有絲毫的準備,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待他撐着腰站起來後,指着馬伕道:“我說將軍,你真是見『色』忘義呀!”
馬伕見自己右手還在摟着那女子的腰,趕緊撤回,而他此時已經紅了半邊臉。
站在洞口的楊阜輕聲問:“將軍,裡面是個密道嗎?這上面是個佛像,剛剛你一掌把佛像的大掌給劈成了兩半,真是罪過,罪過呀!”
馬伕聽他這麼說,藉着通明的光線環繞四周,在他的左前方竟然還真有一道向外隆起,呈圓形的門!而在洞壁上則是擺放着四個油燈。?? 虎豹騎20
馬伕仰頭向上道:“你們兩個趕緊下來吧,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一條通向城外的密道!”
楊阜和趙昂聽他這麼說,也都沿着洞壁下來,馬伕則在下面接應。
這洞雖然有五六米高,但是好在這洞壁凹凸不平的,他們下來倒是沒有費多大力氣。
幾人相聚於面積頗大的洞中,馬伕指着他的左前方道:“出口就在那裡,爲今之計就是找到機關。”
楊阜莞爾一笑道:“在下雖不才,但是還是看得出那是一尊銅鼎,而大鼎兩旁的兩行字還是另有玄機的。”
“銅鼎?”馬伕覺得不可思議,一眼望去,他只知道大鼎兩邊好像有八個字,而至於這八個字是什麼,他完全不知。
站在一旁的趙昂託着下巴道:“不懂!兄弟,你就別在這故弄玄機了,趕緊說機關在哪吧!”
楊阜指着那銅鼎道:“銅鼎兩旁的兩行字乃是金文,金文是指鑄刻在殷周青銅器上的銘文,也叫鐘鼎文。商周是青銅器的時代,青銅器的禮器以鼎爲代表,樂器以鍾爲代表,“鐘鼎”是青銅器的代名詞。”
“金文?”馬伕倒是聽過大篆、小篆、隸書等,但是對於金文,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楊阜見他們十分感興趣,遂繼續道:“金文可略分爲四種,即殷金文、西周金文、東周金文和秦漢金文,此銅鼎兩旁文字乃西周金文,西周承殷末書風,直到成王時方產生獨特的風格,書體雄渾典麗而壯觀;在昭穆之後,則變爲嚴謹端正。”
尹奉聽得暈暈的,這時候已經沒什麼好奇心了,十分不耐煩地說:“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這門都是青銅器鑄造的,我們怎麼出去?”
“尹兄莫急,這銅鼎兩旁的金文說的是上下左右,東南西北。”
“這意思是說機關就在在洞的中間嗎?”女子竟然主動說了一句話。
楊阜上下打量了那女子一番,稱讚道:“姑娘果然聰明!確實如此。”
馬伕衝着那女子笑了一下,立即走到圓洞的中央,他用手抹了一下地面上的灰塵,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楊阜笑道:“將軍莫急。你看周圍的油燈是兩兩相對的,如果將他們兩兩連線,兩條線的交點正是機關所在。”
馬伕按照楊阜所說的方法去尋找,發現那交點就在那的腳底下,而此處離他剛纔所找的地方相差二十釐米左右。
尹奉已經等了不耐煩了,用手推了一下馬伕,然後用左腳一跺,那銅鼎門竟然緩慢地打開了。
馬伕看到這種情況後,和尹奉相視而笑。
但是當他們走進去,銅鼎門又自動關上之後,他們立即不笑了。
這倒不是因爲又遇到了什麼危機,而是他們幾人完全被眼前金碧輝煌的景象給震撼了。
“將軍,這是真的嗎?”尹奉用手擦了擦眼睛。
馬伕慢慢地向前走,看着那一箱箱金銀珠寶,名畫古玩道:“這莫非是安夷名門所藏?”
趙昂道:“我們剛來安夷的時候,坊間不就傳聞閔昊私養殺手,搶掠來往商隊二十年,早就積累了大量財物。如果坊間傳聞是真的話,這些金銀財寶應該就是他的。”
“但就金銀財寶就足足有五十箱呀!夠我吃幾輩子的了!”此時的尹奉已是兩眼發光,這麼多的金銀財寶,他還是平生第一次見。
“你看你高興成什麼樣了?現在安夷一定被韓遂下令封城了,我們的命都不保,要這些帶不走的金銀財寶有何用?”趙昂此話無疑給尹奉潑了一頭的冷水。
尹奉猛拍一下趙昂的肩膀道:“我說兄弟,雖然吃不到肉,我嘴饞一下不行呀?”
趙昂頓時暴汗。
馬伕、楊阜等人正欲尋找出處,只聽他們前方的一個大木箱突然被打開,四人一驚。
但是當他們看到從那個大木箱中伸出來的臉龐時,四人大喜!
這閔昊早不出來,晚不出來,竟然在這個時候出來,那不純粹就是送死嘛。
女子,一伸手,一道黑布就竄到閔昊面前。
閔昊大驚,急欲將頭縮回去,但是女子動作實在是太快,手腕稍微一動,那黑布就已經緊緊地勒住了閔昊的脖子。
她將手一縮,那閔昊就被提出了大木箱,然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馬伕笑着走到閔昊的面前道:“怎麼?你怎麼不猖狂了?繼續猖狂呀!”
看到閔昊已經被勒得奄奄一息,那女子收回了黑布。
過了好一會兒,閔昊纔有上句沒下句地說:“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馬伕道:“我們說是誤打誤撞,你信嗎?”
閔昊緩緩地直起腰,擡頭望了馬伕一眼,咬牙切齒道:“我不信!”
馬伕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道:“你信不信不重要,快說,出口在哪裡?怎麼離開安夷城?”
閔昊將頭轉了過去,望着他的那些金銀珠寶道:“馬將軍,馬大將軍,我勸你們還是別做夢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尹奉衝到閔昊面前,長槍直指他的胸膛。
閔昊揚天大笑說聲,沉默不語。
楊阜走到剛纔閔昊鑽出來的箱子旁,仔細觀察了一番。
待他試探『性』地將腳踏進那木箱之後,他才發現那出口已經被封死。
尹奉看到這番情景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楊阜旁邊,然後將長槍猛然下刺,但是除了一聲清脆的聲響之外,木箱之內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在連續猛刺之後,尹奉索『性』雙手用力,一槍砸向那木箱,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木箱雖然看起來像是用木頭製造的,但是實際上卻是堅固無比。
木箱沒有絲毫受損,但是他的雙手卻被震得疼痛異常。
“怪哉,怪哉!”楊阜自言自語道。
尹奉則是有些暴躁地說道:“這閔昊就是該死!竟然連個木箱都是寶貝!”
說罷,他走到閔昊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道:“快說,出口在哪裡?你爺爺我可沒有這耐心在這等你!”
閔昊怒瞪着尹奉,一言不發。
馬伕見狀,趕緊讓尹奉鬆手。
尹奉雖是聽了馬伕的話,但是在鬆手之餘還是不忘送了那閔昊一腳。
閔昊口吐鮮血,捂着肚子道:“若我在半個時辰之內沒有走出這裡的話,我的奴婢就會通知韓將軍,你們就等着死在這裡吧!”
馬伕道:“你果然和那韓遂私通!今天不告訴我們出口的話,我定要把你千刀萬剮。”
面對馬伕的這種狠言,閔昊竟然毫不畏懼,他有恃無恐地說道:“我早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也活膩了!有你們這幾個頗有名氣的年輕人相陪,我已經知足了!”
說完,他便閉目不語。
馬伕一時氣的咬牙切齒,還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這麼猖狂過,但是他暫時對他卻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