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塗畫和傅茶的尷尬氛圍終於在傅茶的來電鈴聲中悄然消散,傅茶接起電話,打了個手勢表示先走一步,塗畫擺了擺手再見。她覺得自己雖然不是長袖善舞的交際類型,但也不至於會和人聊天聊着聊着就到了無話可說尷尬的地步。還好人家有電話先走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塗畫喝完杯子裡最後一滴咖啡,捂了下胸口,心跳沒那麼快了,這感覺真是第一次見。

傅茶接到北京來的電話,告知他專家團隊明天下午會到,他的助理也會隨行一起來,交接一下工作。傅茶母親這兩天的情況基本已經穩定,可能是因爲兒子在身邊,氣色明顯好多了。於是,晚上她不準所有人陪護,有護工在,大家也放下心來。傅茶剛走到地下車庫就接到昔日的老同學胖子孫的電話,“哈嘍啊,傅茶同學,回來了也不和我們這些老同學聯繫。”傅茶靠在車門上,舉止輕鬆,“怎麼的,有接風宴不成。“胖子孫大笑,”還真安排的妥妥的,地址發你,待會見,大家都挺想你的。“傅茶說好。

胖子孫和傅茶几乎一起長大,雖然說是同學,但倆人從幼兒園開始就一直都在一個班,直到高中。雖然大夥都管他叫胖子,但本人其實一點也不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濃眉大眼,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當年和傅茶在學校籃球隊打籃球可迷倒了不少的學姐學妹。傅茶趕到地方的時候,他早已等在門口來接傅茶,”老同學,好久不見。“傅茶見到老熟人一改往日裡的冷峻,兩個大男人互相擁抱,”胖子,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胖子孫錘了一下傅茶胸口,”早上碰到你姐了,她說你回來了,叫我有空找你玩呢。“傅茶哭笑不得,”還有誰來了?“胖子孫搭着傅茶的肩膀,一路說着,兩人走進了包間,”兄弟,你來啦。“裡頭的三人都是和傅茶高中時關係很鐵的朋友,”好久不見啊。“大家都站起身和傅茶打招呼。”都別假模假樣了,傅茶來了,我們吃起喝起。“胖子孫帶動氣氛,”把酒都滿上。“傅茶被連敬了三杯,他的酒量在年少的時候就是個迷,從來都是臉不紅心不跳,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每次大家都喝醉了,傅茶往往就是那個善後的人。大夥幾個都起了要把傅茶灌醉的心思,沒有惡意,就是單純的挑戰。”傅茶,你小子也太不把我們當兄弟了,這麼多年不回來是不是把我們都忘了。這樣,你自罰三杯我們就原諒你。”胖子孫給了大頭劉一個眼神,示意他把酒杯滿上。幾個男人起鬨,傅茶端起酒杯乾脆利落就喝上了。“你們幾個的心思我能不知道嗎?大頭劉你丫的少倒點。“傅茶一急連北京話都禿嚕出來,衆人大笑,真好,大家都好像還是少年時的模樣。

就在大家吃到快散場的時候,胖子孫接到表弟的電話,“喂,怎麼了,什麼,湖城裡誰敢打我弟弟,馬上來。”衆人一溜全跟着胖子孫走,“胖子,你弟捱揍了嗎,我們這麼多人給你壯威去。”喝了酒的幾個大男人,頭腦發熱一副馬上要去幹架的樣子,只有傅茶冷靜道,“叫代駕,我們先去看看。”大夥興沖沖的趕到現場,原來胖子孫的表弟和女友去蹦迪,女友被猥瑣男揩油,表弟一拳打飛了對方的門牙,猥瑣男也不是善茬,見自己打不過表弟,便叫來幾個大塊頭和表弟扭打起來,表弟從小就練柔道,但一人武力值強也敵不過對面幾個大漢,很快便被打趴下。酒吧老闆報警,警察也來了,但雙方都不想私了。傅茶走進酒吧,在人羣中一眼就看見了穿着露臍裝,濃妝豔抹的塗畫,這跟白天的形象相差太大,以至於傅茶懷疑自己是否喝多了看錯了人,盯着對面的女人看了幾秒才確定下來是她。而此刻的塗畫安慰着身旁哭個不停的葉深深,胖子孫那個被打的表弟就是葉深深的小狼狗,鼻青臉腫的孟佑凡可讓她心疼了。胖子孫看見來的警察,招呼了下,顯然是認識的。塗畫不確定的環顧四周,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是了,中午才見過的傅茶。真巧,他們又碰面了,還是在這種及其糟糕的環境下。對面的男人在和她對視後居然扭過了頭和邊上的人攀談起來。塗畫突然覺得十分別扭,她覺得自己就像一絲不掛一樣被人從上到下看了個遍,耳根火辣辣的。但那個叫傅茶的男人卻又如此氣定神閒,看看他那個樣子,看樣子就是喝了點酒整個人帶着白天不存在的放蕩不羈,濃密的黑髮些許凌亂,就連襯衫領口的扣子都解開了好幾顆,似乎還能若隱若現看見胸膛的肌肉。塗畫挪開視線,她的心又開始狂跳。真是見鬼,難不成她也成了一個花癡女?塗畫假裝不在意般又瞥向傅茶,她可沒喝酒,臉都開始紅起來。傅茶和胖子孫瞭解了情況,胖子孫心疼表弟,明面上答應私了,等警察走了,一腳踢在那個囂張跋扈的猥瑣男褲襠間,男人痛叫跌倒在地,衆人一下都沒反應過來。”你最好在湖城打聽下我胖子劉是什麼人,連我胖子孫的弟弟都敢打,吃飽了撐的是吧。“言罷又不解氣,上前猛踹。猥瑣男的同夥要上前,被胖子孫的幾個朋友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