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的,前世被奸賊陷害,最後和父王落到那般悽慘的下場。這樣的痛,並不是借屍還魂、換了個身體和世界就能忘記的。
所以鄔翎墨才一心撲在眼下的事情上,這樣便能讓她少想一點。從而漸漸的,過去的傷痛就能淡去了。
現在說是借酒澆愁也好,鄔翎墨確實是喝了很多。但顯然,現在人類的身體也比過去容易醉。
這身體的原主癡傻了十年,滴酒不沾,自然酒量也不怎麼好。
喝着喝着,鄔翎墨就迷糊起來,腳下像踩着棉花,眼前的人也都看不清楚了,而他們說的話也是,聽起來都朦朦朧朧的。
“鄔姑娘,你醉了,你不能再喝了。”周元柏紅這個臉,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酒杯給拿走了。
但周元柏臉紅絕對不是因爲醉了,而是瞅着鄔翎墨會覺得不好意思。
周元柏雖然修武廢柴,但酒量卻一點都不遜色於他的大哥,到底是親兄弟,除了長相,還是有相似點的。
“……醉了?開玩笑……我,我可是……!”鄔翎墨想奪回杯子,但明明看到杯子在那兒,卻就是抓空了。
而她現在也還是能感覺到,這裡的男人們都在看她,用一種非常熱切的眼神,當然,有的眼神也是比較羞怯的。
但這不能怪他們,誰讓鄔翎墨醉了之後的樣子,簡直迷的人想噴鼻血!
那溼朦朦的眼神兒,水嘟嘟的嘴脣兒,紅潤的臉龐,傲人的曲線,還有軟綿飄蕩的動作……嫌熱的撩了撩頭髮,就是好些男人都不由嚥下了口水。
這女人,真的能美死人啊!
男人們的視線都關注着鄔翎墨,根本移不開,但她畢竟是周元柏的恩人,這女人動不得,這點事情還是懂的。
卻鄔翎墨的狐狸本性全給釋放了出來,一言一行都是魅惑非常:“你們……呵呵,這麼看我,可是覺得我美?”
“你……你說,我,美不美,呼——”她走到一個男人面前,手指撩着他的下巴,綿綿說着,還吹了口氣。
“……美、你很美!”男人頓時就已經神魂顛倒了,臉脹的通紅,渾身燥熱。
眼神都是被迷的渙散,沒了焦點。
卻周元柏趕緊岔了進來:“鄔姑娘,你醉了,我們送你回去休息吧。”
“嗯?怎麼又是你啊……?”鄔翎墨眨眼看看周元柏,腳下一軟,直接整個人朝他懷裡倒了過去。
“鄔鄔鄔鄔……!”周元柏頓時就是傻了,鼻孔下面還掛了一條血,但身體完全不敢動,由着鄔翎墨靠着。
那軟綿綿的胸,就正貼在他身上。
這等好運氣,周圍的男人們都是羨慕的不得了,讓周元柏這傻帽撿了便宜,可真是氣人啊!
而鄔翎墨倒好,竟就這麼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呼……呼……”
帶着女人香的吐息噴到臉上,周元柏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暈過去了:“鄔鄔鄔姑娘,你,你你都醉成這樣了,今晚就去……”
就去虎狼幫休息吧。這話還沒講完,就是房間的門突然開了,有個聲音打斷了他:
“不必。”
衆人唰的看去,那穿藍白大氅
的年輕人已經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鄔翎墨從周元柏身上拉開,打橫抱了起來。
“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鄔姑娘家住哪裡,所以才……”周元柏慌忙解釋道,之後才問。
“你是誰?”
“鄔姑娘之前吩咐過了,讓我家公子過來接她回去。”年輕人說着就抱着鄔翎墨走了,而隨着他的背影看去,樓下有個水墨青衫的背影正在出門。
現在這個時間,酒樓早已經不迎客了,而且是看虎狼幫的面子,掌櫃才讓他們喝到這麼晚。
所以外面應該早沒有客人了。
所以那個水墨青衫的人,就是這個人的主子?
可鄔翎墨現在醉的一塌糊塗啊!
“不是!你等等!”周元柏不放心,趕緊追了出去,但追到門口,鄔翎墨已經被送上了馬車。
這馬車很是豪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東西。
而那藍白大氅的青年什麼也沒說,趕着馬車就是走了。
周元柏他們對鄔翎墨的來頭還不清楚, 只是能有坐這種馬車的朋友,想必這女人來頭也不小。
“看來,還是要稍微查一下這個鄔翎墨的底細啊。”周元彪說道,之後也就派了兩個人跟着馬車,確定鄔翎墨的安全。
與此同時,折騰了一天的姜雪還沒有休息,而是去了穆倩倩的房間:
“多謝穆姐姐爲我求情,不然我哥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她去給穆倩倩道謝,而穆倩倩也就假惺惺的受了。
“咱們姐妹一場,你這麼客氣做什麼。”穆倩倩把她扶着坐下,又摸了摸她的臉。
“看你憔悴的,今晚好好休息吧。”
而姜雪的眼神卻是尖銳起來:“我憔悴可不是因爲哥哥,要不是鄔翎墨那個廢物,我又怎麼會被哥哥這麼對待!”
“我咽不下這口氣啊,穆姐姐!”姜雪抓着穆倩倩的手,而穆倩倩也將一隻手搭了上去。
“放心吧,雪兒妹妹,我已經有收拾鄔翎墨的辦法了。”穆倩倩含笑說着,似乎胸有成竹。
而姜雪的嘴角已經不自覺勾起了笑意:“是什麼好辦法?”
月明星稀,當壽陽王府的兩個女人附耳說着悄悄話的時候,載着鄔翎墨的馬車已經進了蘭苑。
蘭苑是何和國專門接待外國來使的地方,可見鄔翎墨確實大有來頭。周元彪的兩個手下匆匆忙忙的回去彙報,而鄔翎墨醉得一塌糊塗,什麼都不知道。
等一覺醒來,她才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連衣服都換了!
“……”她揉着腦袋,喝斷片還是頭一次,這感覺簡直太難受了,之後纔看見牀頭有個鈴鐺。
叮叮叮。
她搖了搖鈴,一個丫鬟馬上就是進來了:“鄔姑娘,你醒啦?”
“奴婢這便伺候你梳洗。”丫鬟說着就要出去打水過來,卻鄔翎墨招招手讓她過來。
“你先不要走,來。”
“姑娘有何吩咐?”丫鬟到了跟前,鄔翎墨就是很嚴肅的問她。
“這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蘭苑呀,昨晚你喝多了,是九皇子殿下帶你回來的。
”
蘭苑?!
瀟琝寰?!
“這是他的房間?”鄔翎墨腦子一炸,那傢伙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而丫鬟點點頭:“是啊,這裡是九皇子的房間,他出訪咱們何和國,一直都是住這間房的。”
“……”鄔翎墨還有點亂,又看看自己的衣服,“這衣服……”
“姑娘放心,衣裳是奴婢幫你換的。”丫鬟笑道,但鄔翎墨怎麼可能放心,對方可是那個無賴瀟琝寰啊!
“這是他的房間,那他昨晚住哪裡?”
“當然是這裡。”丫鬟笑得古靈精怪,鄔翎墨的腦子卻是一下接着一下的炸開。
自己昨晚可是斷片了,誰知道那無賴有沒有對自己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再回頭一看牀上,竟還真是放着兩個枕頭。
“他人呢?把瀟琝寰給我叫來!”鄔翎墨火大,很是激動。她是狐狸,男人見得多了去,但偏偏就是對這個瀟琝寰很是頭大。
卻丫鬟說:“九皇子一早就已經出去了,壽陽王請他到郊外狩獵去了。”
姜澤請他狩獵?
想昨天他們還在宮裡選妃,今天又是去狩獵,看來姜澤是非要找瀟琝寰的麻煩,把之前的那一口氣給出了啊。
不過怎麼都好,這跟她鄔翎墨有什麼關係?她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昨晚上,瀟琝寰那無賴可有佔自己便宜!
郊外的圍場風和日麗,氣溫也和舒適,確實是適合狩獵的好天氣。而鄔翎墨老遠就是看見了黑壓壓的一羣人頭。
這場景似曾相識。
“又是昨天宮裡的那些‘佳人’?”鄔翎墨挑眉笑笑,雖然這損招是姜澤想出來的,但就針對瀟琝寰來說,她還是要給姜澤豎個拇指。
鄔翎墨騎馬過去,卻並沒有看到瀟琝寰,只有子語在這裡。
“子語兄!”鄔翎墨一個華麗的飛身下馬,猶如天女下凡,愣是把子語和那些女人都看呆了。
若不是知道她是壽陽王的未婚妻,這些女人此刻肯定是要擠兌她了。
“咳咳!”子語趕緊讓自己回了神,“鄔姑娘怎麼來了?”
子語恭恭敬敬的寒暄,還揖了個禮,而鄔翎墨覺得彆扭:“子語兄,你之前救過我,就不要這麼見外了,叫我翎墨吧。”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子語像是受到了驚嚇,擺手連連後退。如果喊她一聲翎墨,自家主子還不把自己給滅了!
“子語兄可真是的,有什麼不行的,大家都是朋友。”鄔翎墨撇撇嘴,但也知道子語肯定是介懷瀟琝寰。
不過子語畢竟是瀟琝寰的隨從,主僕關係是擱在那裡的,所以出於對恩人的考慮,她也就沒再多堅持什麼。
之後又說:“昨晚多謝你了,我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吧?”
爲了讓子語指點自己,鄔翎墨對他可是很客氣的。
但見子語又擺手:“沒有沒有,昨晚都是殿下在照顧你,解酒湯也都是殿下親自喂的,可沒有麻煩子語什麼。”
子語很尷尬,瀟琝寰給自己的鍋,背的真的很累啊!
而鄔翎墨吃驚了一下:“他照顧的?不是丫鬟,和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