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哧咔哧。
帳房裡響起了機關轉動的聲音,而移動的櫃子後面,很快就露出來一扇暗門。
“……!”
騰越和穆易的表情都是一驚,鄔翎墨則冷了眸光笑笑:“難怪你們一直霸佔着帳房不讓人靠近,就連吃住都在裡面,想不到竟是別有洞天啊。”
“這……!我,我們也不知道這裡會有一扇門!”騰越狡辯,臉上卻全是怪穆易壞了好事的表情。
而也就是說話的功夫,小豆子已經跑了進去,並且發出了很假的驚呼:“哇!裡面果然有很多金銀財寶,還有大把把的銀票呢!”
他說着又是跑了出來,歪着頭問穆易:“這幾天晚上,小爺我偷偷看見你們在屋裡進進出出的,還以爲是在玩捉迷藏,想不到,居然是在往小屋裡搬財寶呀!”
“你,你要胡言!”穆易慌神,但其實什麼都早已經敗露在臉上了。
而鄔翎墨已經走了進去,密室裡果然堆放了大量的錢財,並且還有一扇通往鄔家堡府邸外面的門。
“哦,原來如此,看來你們是要把私吞的錢財,都從這裡偷偷運出去啊。難怪只是整理個賬目都要整理這麼久,應該是忙着做假賬吧。”
鄔翎墨要緊不慢的一一挑破,而事情敗露,騰越和穆席惱羞成怒的衝了上來:
“臭娘們,今天就和你拼了!”
“憑你們也想動我孃親?”小豆子嗤笑,已然閃身上前,出手快到他們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就是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了。
“你……你……!”騰越不甘心的瞪着小豆子,一個十歲的孩童怎麼可能會有如此駭人的實力。
但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和穆席一起暈了過去。
嘩啦——!
一盆冷水潑醒了騰越和穆席,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在鄔家堡的地牢裡,被綁在了木架上。
“哼!既然落到你手上,要殺要剮都隨便!但我提醒你,若是我們有個三長兩短,穆家和騰家一定不會放過你!”
穆席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而鄔翎墨只是好笑:“現在什麼情況,你們心裡應該有數,若不是還留着你們有用,本姑娘犯得着浪費時間,把你們綁在這裡?”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穆易到底是孬種一些,很快就是服軟了。
鄔翎墨翹着二郎腿,把.玩着指甲:“你們若想活命,就幫我帶個信給你們家主,說服他們,讓三天之後,到榕城的珍饈齋和我見上一面,我有要事相商。”
“要事?”騰越蹙眉,這娘們之前一路打擊騰家安排在各地的主官,現在還和騰家有什麼好商量的。而且穆家也是,她早在京城就把穆席和穆倩倩整成那樣,現在還想談事情?
但有什麼事情要談,鄔翎墨自然不會告訴他們,打了個手勢,就讓獄卒給他們喂下了某種丹藥。
“鄔翎墨,你……!”
兩人吹鬍子瞪眼,卻見鄔翎墨不以爲意的笑笑:“不把人約到珍饈齋,你們也就別想要解藥了。”
“鬆綁,給他們兩匹馬,
讓他們快點回去,否則十天之後趕不及,就要毒發生亡了。”
鄔翎墨說着就是走了,當真好生的冷血,沒有半分的心慈手軟。
爲了保命,騰越和穆易馬上就是快馬加鞭的往回趕,但老肖卻是不太明白:
“大小姐,你約見穆席和騰哲那兩個小人,究竟是要商量什麼呀?”
“老肖,我現在好不容易拿回了封地,只想一條心讓鄔家堡蒸蒸日上,只有自己強大了,別人纔再不敢欺負你,再不敢打你的壞主意。”鄔翎墨遙望着月空,她不但是爲了鄔家堡,也是爲了彌補前世沒有治理好狐族的遺憾。
月色下的鄔翎墨十分美麗,尤其是那眉間的兩撇朱鈿,真是將她襯托的美不勝收。
鄔翎墨的意思,老肖大致是聽懂了:“小姐能有這番心意,老肖深感欣慰啊,只可惜的是,十年前的滅門慘案的幕後兇手,小姐這一路都是沒有查出任何線索,而老肖也沒能幫上小姐的忙。”
“老肖,你別這麼說,能找回像你這樣的家父的老部下,我就已經很高興了。”鄔翎墨拍了拍老肖的肩膀,她相信,只要鄔家堡再次復興的話,當年眼紅鄔家的真兇,也遲早會浮出水面的。
數日後,鄔翎墨提前就到了榕城的珍饈齋等候,之所以約見騰哲和穆席,說到底還是爲了鄔家堡。
雖然現在已經做了發展別的產業的規劃,但這僅僅只是第一步,同時需要展開的,還有第二步。
就算髮展了副業,鄔家堡的主業也還是礦產,可礦產總是有限的,不能就這麼坐吃山空, 必須得變通。
倘若把採礦的事業中心轉向鍛造,那麼礦產的開採就不會太快,而且自己的礦石自己加工生產,一來又開闊了鄔家堡的經營範圍,二來自產自銷,賺取的利潤也會更大。
只是要說鍛造礦石、尤其是武靈石的技藝,就只能是白家最爲厲害了。但白宗平之前已經和自己鬧翻了,怕是他回去之後,不會在白家面前說什麼好話,屆時要合作恐怕就難了。
而鄔翎墨之前拒絕白宗平所說的白家的提案,其實只不過是以進爲退,不想就這麼被白家擺佈,需要自己掌握着主導權。
本打算多留白宗平幾天,結果哪裡知道他心眼那麼小,還不等鄔翎墨把騰越和穆易抓出來,就已經生氣跑了。
所以最後沒辦法,也只能把穆席和騰哲那兩個老王八蛋給約出來談判了。
再者,珍饈齋是一家非常美味的館子,之前路過榕城的時候,鄔翎墨曾吃過一回,因此也是念念不忘。順道也就再回味回味了。
結果哪裡知道,人還沒來,小豆子就已經把一桌子菜給吃光了。
“我說你有沒有良心,都不給留點?!”鄔翎墨炸毛,在乎的可不是有沒有酒席款待那兩個老王八,而是自己的都被吃了。
怎料小豆子還挺有理的:“你這麼小氣幹嘛?身爲我孃親,讓我吃飽喝足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我可是按照爹爹的吩咐,好生聽你的話了,你就不該獎勵獎勵我?”
“你……!”鄔翎墨簡直拿他沒轍,
做夢都想着幾時能把這個禍害塞回瀟琝寰那兒去。
而這個時候,穆家和騰家的人已經到了。
這會兒也來不及再重新備菜了,乾脆臨時換到了茶室,只給要了些茶水。
鄔翎墨臨窗而坐,看着下面的情況。數月未見,穆席那老東西的臉還是那麼欠抽,而且多半是要來和自己見面的緣故,穆席可是苦大仇深的很,滿臉的殺氣。
但騰家家主騰哲,倒是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只不過隨他一起出現的人,卻是讓鄔翎墨眼中一亮。
“徐鉉?”
她很是意外,忍不住欣喜,想不到今次居然還能和這禁慾男再見上。也不知道上次一別之後,這禁慾男有沒有想念自己。
可徐鉉的身邊,還有個人,是個女人。看打扮和年紀,應該是騰哲的女兒騰雙菱。
關於這個騰雙菱,鄔翎墨知道的並不多,只是瞅見她瞧徐鉉的眼神,怕是很不一般吶……
“鄔翎墨,你給我滾出來!”
一進了珍饈齋的大門,穆席就是大聲吼了起來。他對這女人恨之入骨,自己女兒穆倩倩的臉就是被她毀容的,害得穆倩倩至今都躲在家中,完全不敢出來。
而現在,她又是把自己派去鄔家堡的代理家主穆易弄的如此狼狽——做假賬就做假賬,竟然還下毒要挾!更可惡的是,今次她似乎又是拿假賬的事情來做文章!
而穆席這般,弄的騰哲很是鄙視。
“穆兄,我知道你和鄔翎墨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也犯不着如此喧譁,有失體統吧?”
“什麼?你這是嫌我丟了你們騰家的臉了?”穆席不爽,簡直就像是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
“騰哲,你可別忘記了,她是怎麼羞辱你們騰家的地方主官的,而且這次可是連你的人一起下了毒!”
“哼!”騰哲雖然也有氣,但真懶得在這裡跟穆席一起丟臉,不過還是瞥了一眼身後的騰越。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做點假賬都能敗露,簡直就是廢物!
而這個時候騰雙菱說道:“爹,女兒覺得穆叔伯說的有理,既然那鄔翎墨還有膽子約我們,我們爲何還要給她好臉色看?爲何還要依着她的意思,屁顛顛的上去見她?應該讓她下來接見我們纔是!”
鄔翎墨早就已經把珍饈齋包了下來,這會兒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
但聽騰雙菱這麼一說,騰越的臉色就白了,趕緊低着頭道:“小姐,家主,你們就當可憐可憐小的這條命吧。如果現在得罪了那臭娘們,怕是我這解藥就……”
“哼,你辦事不力,還連累我爹出馬,你這樣的廢物,死不足惜!”騰雙菱冷冷說道。這傢伙這次害騰家丟了這麼大的臉,現在竟然還敢求情?
卻這時候,二樓傳來了鄔翎墨的聲音:“還真是大開眼界啊,想不到騰家的小姐居然如此歹毒,絲毫不憐惜身邊的手下。”
騰雙菱眸光一狠,立馬順着聲音看去。
早聽聞這鄔翎墨美的跟妖孽似的,她今次跟來,就是想專門看看,這女人到底張了個什麼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