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會是這種結果!看來,真的是:命運如此,不可改變!”夏淺傷慘白而決然的面容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失望的看了歐穆軒一眼,就轉過頭去,帶着歉意的語氣對陌弈澤說:“澤,對不起,要不是我,傾就不會受傷,都是我……”
“沒關係……”陌弈澤的聲音很輕,彷彿下一刻就會消失,“我知道,這不怪你和薰……”要怪,只能怪我。
看了看夏淺傷他們一眼,緩緩起身說:“我先去看看傾。”
看着陌弈澤憂傷的背影,夏淺傷不禁苦笑兩聲:又是因爲她害了她最親的人,十年前害了她最愛媽媽和弟弟,幾年前也因爲她害了她們所在敵人手裡,險些喪命,現在又是因爲她害了她的姐妹,她,還真是掃把星啊!
想到這兒,又轉過頭看向歐穆軒,該走的終究會走,這不是她想要的嗎?她遲早都會走,還不如應該趁現在,快刀斬亂麻,可爲什麼還是這麼難受,似乎快要窒息了。
“軒,今天我沒……”夏淺傷剛要解釋,可想起她的病,忍痛承認,努力把幾乎要奪眶的眼淚忍回去,聲音雖然聽上去平靜,但仍有些嘶啞地說,“沒錯!今天那個邪虎說的沒錯!是我!就是我!”
“什麼!”聽到夏淺傷說的話,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她,尤其是艾銘楓,今天他看得清清楚楚,根本就不是她。
艾銘楓詫異的問:“傷,你怎麼……”
“是我!真的是我!我是騙你們的!”夏淺傷急忙打斷了艾銘楓的話,暗暗握起拳,指甲慢慢恰進肉裡,故作嘲諷地說,“我是騙你們的!我根本就不是夏詢的女兒,我的媽媽跟弟弟也沒有因爲夏詢而死,換句話說,我根本就沒有弟弟!我只是夏詢公司裡的一個職員的女兒,因爲夏詢看他不順眼,隨便找了個藉口開除我爸,所以我才假扮他離家出走的女兒,報復他!而你,也不過是我的棋子而已,行了,現在我報完仇了,謝謝你們啊!”雖然夏淺傷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微笑,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在微笑底下是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呵!你利用我!這麼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是不是!”在歐穆軒說這話的時候,夏淺傷明顯看到他有些搖晃,可爲了他能忘記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夏淺傷咬咬牙,堅定地說:
“是!”
“呵!我還真是個大笨蛋啊!”歐穆軒冷冷撇了夏淺傷一眼,嘲諷道,“多謝你現在告訴了我真相啊!不然,我可能還不知道會被你騙到什麼時候呢!”
“軒!傷她不是……”艾銘楓想要爲夏淺傷辯解,可卻被她打斷了。
“呵呵!不客氣啊!”夏淺傷看了看這白茫茫的醫院,咬着牙說,“我想,今後我們在沒有關係了吧!”
這句話說出口,讓歐穆軒震住了,繼而苦笑着說:“是啊!沒有關係了!澤,對不起啊!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不等陌弈澤他們迴應,歐穆軒邊倉惶走開,他怕他再不走會忍不住,忍不住落淚。他告誡自己,再怎麼難過都不能哭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爲了一個欺騙自己的人,不值得!
在歐穆軒離開後,宮葉釋淡漠的瞥了夏淺傷一眼,也走開了。
而夏淺傷在他們走後,終於狼狽的坐下,眼淚也終於在這一刻決堤,對陌弈澤不停地道歉:“傾,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都是因爲我才害了傾的!對不起!對不起!傾!傾!嗚嗚嗚……”
艾銘楓看着眼前是妹妹最疼的人,問:“傷,我和澤都看到了,明明不是你,爲什麼要說是你?還有,你說你是騙軒的,可是,你剛剛纔是在騙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夏淺傷慘然一笑,站起來,苦笑着說:“我知道我是個隨時都會走的人,到時只剩他一個人,我瞭解,要是等我走了,他一定會爲了我一個人傷心一輩子。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現在恨我,再去找屬於他的幸福,很好,不是麼?”
夏淺傷的話讓艾銘楓說不出話來,她,都在爲他着想。
“求求你,不要告訴他們,可以麼?”夏淺傷懇求道。
艾銘楓想了想夏淺傷說的話,又聽見她的懇求,心一軟,答應下來了:“好!”
“謝謝你!”夏淺傷依舊笑着,笑得很傷,然後轉身離開,“我先走了!”
艾銘楓看着夏淺傷離去的背影,很灑脫,爲了歐穆軒的幸福,犧牲自己!
彼岸花,永遠在彼岸悠然綻放;
此岸心,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
多少煙花事,盡付風雨間,多少塵間夢,盡隨水東轉;
看見的熄滅了,消失的記住了;
開到荼靡,花事了;
留下的記憶不過是一地花瓣,
風吹走了,就沒有了……
夏淺傷想起彼岸,不禁輕聲說出:“彼岸花開彼岸落,葉凋紛飛舞飄零。飛葉飄零幽彼岸,殘花葬落夜未央。”
是啊,正所謂:彼岸花,開彼岸; 葉紛飛,舞飄零;花落彼岸終逝去,葉飛飄零始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