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春喜心裡早有微言,想,都讓我做你老婆了,從不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
觀少住在亮馬橋的一處公寓,離春喜家倒也不遠。也大概就70多平,跟春喜家風格挺像,北歐的簡約風格,但是男孩子就是比女孩子的家要亂一些,尤其是觀少這種大大咧咧不長心的男孩子,東西更是這兒丟一件那兒丟一件。
觀少笑嘻嘻地往沙發上一坐,說,老婆你知道爲啥我從來不帶你來我家嗎?
春喜說,怕我給你打掃衛生?
觀少嘿嘿笑着說,我覺得家裡太亂,還是你家溫馨。
春喜撅着嘴說,鬼才信。根本沒把我當你老婆。
觀少說,沒把你當老婆,你去屋裡看看掛了啥。
春喜趕緊跑進臥室,一個衣架上掛了一套漂亮的小禮服,白色的。
春喜趕緊拿起來比劃了兩下。觀少站在身後得意地說,好看嗎?李嘉欣覺得這個適合你,我就幫你買下來了。
春喜就把觀少往外推,說,快,出去,讓我換上看看。
春喜一出來的時候,觀少覺得春喜美呆了,這身小禮服特別搭配春喜身上天生的青春的氣質,更把春喜腿長的優點突出地淋漓盡致。觀少心裡說,李嘉欣這小子眼睛還真是挺毒的。
春喜高興地轉了幾個圈,觀少抱起她,也轉了幾個圈,一頓狠親。
春喜第二天就自個兒買了一大束漂亮的玫瑰,悄悄摸到了李欣的家裡,李欣打開門後,大春喜就大喊一聲,美男。
李欣一看是春喜,吃驚地說,老姐姐怎麼來了?
春喜把花遞給他,說,喜歡不?
李欣說,喲,求愛啊?
春喜笑嘻嘻地說,您這麼天仙兒似的人物,我這凡間粗俗女子可不敢。親,辛苦了,給我找到那麼漂亮的衣服。
李欣把花接過來,深深吻了一口說,哎喲,我一年多沒人送我花了,沒想到還是妹子你送我這麼漂亮的花,妹子你太全面了,來親一口。
兩個人就挽着手下了樓,卻感覺上更貼近了一層,春喜就是這樣,知恩圖報,誰要是對她好,她就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對方。最主要她喜歡李欣,總感覺像個沒心機的孩子。
李欣就說參加姦夫賤婦的婚禮你不會給他們攪和吧。
春喜說,哎呀媽,你聽聽你說的,那是我春喜辦的事兒嗎。聽說餘佼佼把婚禮辦得極其場面,咱也去見識見識,孃的,我還沒去崑崙吃過飯啊,我想隨份子就隨100塊,然後就大吃特吃,才符合我金牛女的性格。
李欣說,真大度,本來我們都不想去,可是一聽你要去,咱球隊的人都要去,可見,八卦的心比*還要有威力啊。
春喜說,真的勇士,要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我不去反而顯得心虛了呢。哼,到時候,你看老孃的。問世間誰最坦蕩,直叫我當仁不讓。
李欣哈哈笑着說,有戲,有戲,肯定有戲,哎呀,我現在都迫不及待了,感覺怎麼跟小時候盼過年似的。對了,觀少雖然人花點,但是我感覺他絕對是真心喜歡你,這麼一個鑽石大帥哥,你們好好處,觀少人不壞,就是貪玩。
春喜說,嗯。老孃命好,被搶走一個,能找個更帥的。
李欣嘻嘻笑着說,你看,我怎麼說的來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哼。
春喜走了一段,發現有日子沒跟三順打電話了,打了兩次,佔線,第三次,終於接通了。
一接通,三順那邊來了一句,終於不是記者打來的了。
春喜就問,孃的,你的電話比總統的還忙,我打了三次才進來,姐妹們有日子沒見了啊,有心肝沒心肝的還記得我不?
三順張口就來,得了吧你,我都快瘋了,我帶的那個誰,剛偶像劇紅起來,在外面偷吃,偷吃誰不行,跟影迷亂來,得,照片讓人給拍下來了,都放微博上去了。我三部手機都被打爆了,現在內地也有狗仔了啊,跟香港同步了啊,老孃這口飯越來越不好吃了。
春喜就問,媽呀,是真的呀,我還以爲又是你丫炒作呢,我想這炒作也太沒下線了。
三順大罵,你丫才炒作呢,你不知道我嗎,我愛的是藝術,我爲了藝術可以奉獻我的身體,我怎麼可能拿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去炒作?
春喜說,行,行,老人家請息怒。不如這樣,大家都以爲你們在炒作,索性就順着炒作的方向往下走,這樣最後呢你把炒作的罪過一下包在工作人員頭上,還能保住這偶像的名聲。
三順一頓,我早想到了,也就只能這麼做了。你說這些小演員啊,不惜福,好不容易事業上有了點成績,就吃喝玩樂地,還是素質欠提高,書讀的少。哎呀,我不能給你多聊了,我要掛了。
春喜說,別啊,再給我三分鐘。我就是想問問你好不好。
三順說,我就這樣,你到底問哪方面?大姨媽來得還正常。
春喜猶豫了一下說,最近事發生的挺多的,你那花美男對你還好嗎?
三順說,挺好的,跟我膩着呢,原來工作不想做了,也想進娛樂圈做,我整帶他入行。
春喜猶豫地說,你長點心眼,別給人鋪了橋。我是你的好姐妹,你別嫌我難聽。
三順說,我知道,不過將來的事兒愛咋地咋地,我都這歲數了,還有啥想不開的,享受一天是一天,我呀,就是那天被人甩了,我不會像你那天變成個瘋子。哈哈,對了,聽說那姦夫賤婦的婚禮你要出席啊?
春喜得意地說,我要出席,我當然要出席。
三順竟然跟李欣說得一樣,有戲,有戲。媽呀,這麼重要的戲份我一定不能錯過,咱們呀,到時候見分曉。媽呀,怎麼跟盼過年似的。
春喜剛要說話,三順說,親,我掛了,手機要爆了。
連88都沒有,就嘟嘟嘟嘟的聲音響起來。
春喜突然發現,現在周圍的人,都能比較輕鬆地跟他提曹鬱鬆這個名字了,更驚奇的是,她自己看到曹鬱鬆這個名字也都不是那麼難過了。
她記得是張小嫺還是誰說過,說治療失戀的兩條法子,時間足夠長,和遇到更好的新歡。想到這裡,她打心眼裡感激觀少。雖然她也不知道跟觀少有沒有未來,可是,最起碼,現下她是幸福開心的。
餘佼佼家就是有錢,把婚禮定在了崑崙飯店。婚禮前的一天晚上,觀少先打了個電話來,囑咐出席早上直接去李欣的家裡,李欣要給她化化妝。春喜說有必要嗎,我自己捯飭捯飭就行了。觀少說聽話,聽我的就得了。
春喜跟觀少在一起,就養成了一個習慣,以前春喜其實骨子裡很倔,有時候認定了一件事,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可是真是一物降一物,跟觀少在一起以後,觀少一開始脾氣大,春喜就處處順着他,後來觀少只要說聽話,有時候春喜心裡說纔不要聽你的,另一個聲音就說好吧,聽觀少的吧。
大約晚上9點的時候,有個陌生電話打過來,春喜從心裡感覺是曹鬱鬆的,不知道爲什麼,這種感覺特別強烈,她剛接起來,餵了好幾聲,那邊不講話,接着就掛了。
大約10點的時候,又有個陌生電話打過來,春喜從心裡感覺是餘佼佼的,那種感覺又是特別強烈,春喜心裡說,自己真是預言帝了。電話一接通,果然是餘佼佼的聲音,故作輕鬆地,春喜。
春喜心裡唸叨着,大度,大度。於是也故作輕鬆地,佼佼。要做新娘子咯,恭喜啊。
餘佼佼那邊更不知道怎麼說,過了一會,聲音低沉地說,說,謝謝你能來,我沒想到你能來,這是我婚禮最好的禮物。
春喜從那一刻徹底原諒了餘佼佼,她感覺餘佼佼是真心的愧疚在心裡,春喜輕笑着說,都過去的事兒,咱們誰也不要提了,我沒做成,你做了,反正世界上又多一個新娘子,多值得高興的事兒啊。沒事。
餘佼佼那邊呢好像有點嗚咽,春喜就趕緊找了個藉口掛了。心裡想想,趕緊掛了吧,我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尷尬死了。不知道爲什麼,好像心裡也挺感動挺高興的,爲了自己心裡這份徹底的原諒。春喜特別想對着鏡子給自己磕幾個響頭,春喜心裡想,現在老孃拿得起放不下的,只有筷子了。
一般婚禮都是在上午舉辦,請貼上說上午十點半正式開始。春喜6點就起來了,心裡想,媽呀,感情自己跟新娘似的。一想到這個,心裡不由得充滿了憂傷,想啥時候自己才能披上婚紗啊,這餘佼佼真他媽幸運,這麼快就當上新娘了,明年就得生孩子當媽媽了,你說要是她生孩子的時候我要不要隨禮呢,我纔不隨呢,幹嘛那麼大度,我又不是戴安娜王妃。
一路胡思亂想的時候,就來到了李欣的住處。李欣家住在挺繁華的大望路的陽光100,一看就是追求物質生活的範兒。春喜不好意思地敲了敲門,隔了一會李欣踢啦着拖鞋來開門了,春喜不好意思地鞠了個90度躬,辛苦你啦。
李欣一下子笑起來,說,我的親姐姐,我一見你就想笑,你乾脆進圈當諧星得了,你必須得比姚晨諧啊。
說笑着緊了屋子,李欣家裡工具倒齊全,就忙着給春喜弄頭髮,然後給她化妝,一邊化春喜一邊說,別濃妝啊哥們,濃妝不適合我啊。
李欣就雙手叉腰,說,怎麼,我腕兒不大嗎,不相信我啊,我能給你化濃妝嗎?
春喜就趕緊賠笑,請原諒我的無知,無知者無罪。
李欣蘭花指點點春喜的後腦勺,就繼續幹活。
畫完後,李欣手掌一拍,得意地說,完工。
春喜站在鏡子前面一看,感覺都不怎麼認識自己了。鏡子裡的女孩皮膚白皙,長長的劉海勾勒出可愛的臉龐,淡淡的眼影顯得眼睛大而有神,小細腰加上長腿,一身白色小洋裙加上腰部的淺綠色蝴蝶結,俏皮又淑女。
春喜過去就想抱住李欣一頓啃,李欣說,別別,親愛的,妝剛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