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獨活一人
阿青?白衣奪目,我手臂處的力道有些重,雪蛛絲下,那狐狸精臉色發白,脣角的血色乾涸。
稍稍擡了擡眉,心頭不知爲何居然有些疼痛,我甩了甩頭,盯着他的面目,本想揮開他的手臂,末了,卻是緊緊握起了拳頭。
這男人是誰?他認識我麼?可認識我又如何,在這竹藤紫壺中,只能活一個不是麼?他,他定是想引誘我,最後將我殺死···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我心頭慌亂,拼命想着這男人的企圖心思,手掌徒然翻起,一掌過去,劈開他的手臂,跳到幾米之外。
“怎麼,你活的不耐煩了?”我手掌有些發麻,心神不定的半眯着眼瞧那白衣的男人。
那男人被我所傷,倒也不露出半點虛弱模樣,他擡着脣笑笑,沒有說上半句,只是獨獨喚我“阿青!”
阿青?阿青!這男人以爲他再喚上幾句,我便能饒過他麼?
“阿姐,阿姐!”身後,那逃離幾尺之外的少年,此時也來湊熱鬧。文-人-書-屋
阿青,阿姐!這兩人作何,一副與我熟識的模樣,到了這處,極便至親至愛又如何,到最後,還不是自相殘殺,獨活一人。
冷風過往,我脣邊蕩起一抹笑意,眼角餘光瞟到那白髮的少年,掌心向後,一個旋握,那少年從幾尺之外倏地筆直飛到我的身後,杏花香氣,層層相撞生出些綺思曖昧意味。
手掌間滿滿是少年那稍稍薄涼的體溫,我眉眼間有些迷茫,轉過頭,瞧着他那姣好的容貌,湊了上去。
“阿···姐?”少年驚愕,雪白的髮絲落入我的脖頸,我低低的笑,手指扣住他的頭,想都沒想上半分,正要輕薄上去。
“阿青!”那白衣黑髮的男人見狀,“唰”的落到我面前,在我脣齒即將落入少年面際時,將我拉開。
杏花香氣淡薄消散,我迷茫的雙目霎時變得鋥亮,面前那黑髮的狐狸精,正目光灼灼的看
着我,那模樣像是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不可饒恕的大事。
他皺着眉喚我,“阿青!”
我的手落在他的掌心,溫暖安定,我愣神的看着他,他俯身在我額上落下一吻!
心頭乍然猛跳,我驚慌的推開他,飛身到幾米之外,面色慘白。
“阿青!”他又喚我。
我慌得瞠目,在他企圖靠近我時,一掌震開地面,扭頭狂奔。
一種迷茫無依的惶恐情緒纏繞着我,緊揪着我的心不放,這個男人很是可怕,可怕到我捨不得下手。
心頭狂跳,不稍半刻,我的血液又開始攢動,我抱着身體,渾身冷的打顫。
“阿青!”有聲音傳來,熟悉而又陌生。
我倏地轉身,微薄的光亮下,那個潔白如玉的男人站在不遠處,就那樣看着我,目光溫柔平靜繾綣的無風無浪卻深深牽動我的心。
他追上來作何?他明明知道我想殺了他,他追上來作何?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渾身僵硬,咬牙不語。
“阿青,與我回去!”他不徐不疾的說着,緩緩伸出手臂。
白色的袖口隨風晃動,白璧無瑕惹人側目,他站在那處,用一種極其平和的姿態對我說着。
我皺着眉,定定的看着他,心中糾結異常。
這個男人,這隻狐狸精,是想引誘我麼,是想讓我過去,將我殺了麼?
既然這樣,我何不將計就計?
我眸光流轉,生出幾種風情,瞅着他的面目,一步一步的緩慢移動,白色的單薄衣衫被風吹起層層皺褶,像是我此時的心。
狠下心來,將他抱住,那讓我想落淚的氣息縈繞我的鼻端,我擁着他,不知道爲何抓住他後背的衣衫,不願鬆手。
隱隱約約,我嗅到一股血腥味道,那味道直衝而來,我閉眼晃動頭顱,睜眼間,眸中已是鮮亮血色。
懷中的溫暖我半刻也感受不住,我握住他後背衣衫的手指鬆開,化作掌刀,狠狠朝他頭部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