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夢虹和姜海平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打的是趁虛而入的算盤,田力回城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失敗,只是她們沒想到田力會如此強硬,直接殺進了百花堂。ranw?enw?w?w?.?r?a?n?w?e?n?`net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在田力滴血的長槍面前,她們的聯盟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田力勒令茉莉花君請回了夏老太太,重掌兵權。夏老太太和田力商量,希望派人通知姚夢雲,請她回來處置,被田力一口拒絕。這件事涉及到茉莉花君,更涉及到桃花王,姚夢雲顧慮太多,反而不好處理,不如由我來做,所有的責任也由我來擔。
夏老太太深深地看了田力一眼,什麼也沒說。
田力態度強硬的“請”茉莉花君回去養病,以矯詔的名義關押了姜海平和她身邊的所有騎士和隨從,並下令所有朝三暮四的騎士和官員收拾行裝,趕往月季城報到,她們的家人則被軟禁,五天之內如果沒有收到姚夢雲的確認文書,以叛國論處,後果自負。
茉莉國本來就沒多少騎士,一下子被田力趕走十幾個,頓時多出許多空缺。夏老太太當仁不讓,將忠於自己卻一直被壓制的騎士提拔到重要的崗位,那些堅持立場,沒有動搖的騎士也得到了相應的獎賞。姚小蠻的母親姚大姑重掌內務大權,姚小青也得以備選騎士的身份正式出仕。
一場剛剛萌芽的陰謀被田力快刀斬亂麻的解決,茉莉城重新恢復了平靜。
田力沒有離開。他坐鎮茉莉城,等待姚夢雲的消息。
夜色降臨,田力緩步走在城牆之上,不時有騎士或者甲士上前行禮,他微笑着欠身還禮,滿面春風,態度和藹,平易近人。
被迫跟在身後的姚夢虹嘆了一口氣。“誰會相信你會在百花堂大開殺戒,一口氣殺了九位騎士,而且是來自桃花城的騎士。”
田力笑而不語。主要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他將剩下來的掃尾工作交給了夏老太太和姚大姑,自己則出來巡視全城,穩定人心。他是姚夢雲身邊的護花騎士,又是烏衣國士的弟子,在茉莉城人人皆知,只要一露面,很多人就知道姚夢雲已經重新掌握了局面,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會收斂一些。
姚夢虹是被迫跟着來的。這種時候,她本不想拋頭露面,但田力不由着她,以紫茉山莊的存亡相威脅。你不跟着我走,我先殺你們姐妹倆,回頭再將紫茉山莊屠了,最多留下你媽一個人,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
如果是以前,姚夢虹根本不相信田力能做出這種事,可是經過上午那一幕,姚夢虹已經被田力的血腥手段嚇壞了,覺得田力什麼都做得出來,只得忍氣吞聲,跟着田力進進出出,搞得不僅姚夢氣得要吐血,以爲她和田力好上了,就連桃其寶都心生警惕,寸步不離。
姚夢虹有苦難言,打碎了牙往肚裡咽。
“你這次惹的事大了,就不怕做替死鬼?”
“有什麼好怕的。”田力漫不經心。“你覺得以我的實力,還怕混不到飯吃?雖說境界和爵位不完全對稱,但身爲霸道高手,我隨便到哪個花國都衣食無憂,就算去牡丹城,不敢說做萬豔騎士,做個千紅騎士總是綽綽有餘吧?再說了,你別忘了我是桃花田家的外族子弟,就算和桃花王幹一架,田家那位老祖宗也不可能看着我自生自滅。”
姚夢虹嘆了口氣,以自嘲的口氣說道:“好吧,你有實力,天下都去得,即使你是個男子,像我們這些沒本事的人只能俯首稱臣。”
“聽到你這句話,我很有成就感。”田力咧嘴一樂。“雖然對你來說,承認這一點有些傷自尊,但敢於面對現實總比自欺欺人好。恭喜你,你進步了。”
姚夢虹轉過頭,避開田力的眼神,無聲地詛咒了兩句。
“唉,別說我不幫你啊。少君原本的確是準備重用你的,可經過這件事之後,她還敢不敢用你,我覺得要打個問號。如果她不用你,你就跟着我吧。我身邊缺一個識文斷字的人,我覺得你蠻合適的。平時幫我寫寫文書,記記帳,有空給我講講書,讓我也長點學問。”
“跟着你,爲什麼?你不怕我害你吧?”
“不怕。”田力以一副很欠揍的笑容說道:“我就喜歡你想害我,卻又害不着我的樣子。”
姚夢虹再次轉過臉。
巡視一週,田力回到羅城,姚小青正在城門口等着。她今天剛剛升任備選騎士,心情非常好,一看到田力就笑了。“我媽讓你去吃飯。”
田力笑了。姚小青雖然在茉莉城裡呆了這麼久,卻還是那個鄉下姑娘,直爽沒心機,連最基本的官場規則都不怎麼熟。就算你媽是內務總管,你也不能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啊。你以爲這是在村裡?
不過,田力自己不會笑話。他的出身比姚小青還差呢。“我馬上來。”
“不,我媽讓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田力無奈地聳聳肩,跟着姚小青向東院走去。姚大姑作爲姚小蠻的母親,又是姚青茉信任的心腹,順理成章的成了姚夢雲的心腹,在東院有一座獨門小院。
“國士,我可以走了吧?”姚夢虹強笑着說道:“我想姚總管不會願意和我坐在一起吃飯。”
“誰說讓你坐下一起吃飯了?”田力很不解。
姚夢虹如釋重負。“哦,那我就先回藏書閣了,你有事就讓人來叫我……”
“你在旁邊看着。”
姚夢虹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我說,我們吃飯,你在旁邊看着。”田力不由分說,拉起姚夢虹的胳膊就走。“從現在開始,你不能脫離我的視線,連洗澡都必須在我的監視之下。”
姚夢虹腦子裡一片空白,被田力拉得跌跌撞撞,恨不得一頭撞死。直到這時候,她才知道田力剛纔不是說了玩的,他對她極度不放心,不可能再給她任何自由活動的空間。一想到以後的人生可能要和田力捆綁在一起,她就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說什麼寬大爲本,慈悲爲懷,這纔是對我的最大懲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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