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初考慮的不是沒有道理。眼前的形勢明擺着,易軍要通過文竹,把文竹的同伴給誘引過來。但這麼一來,文竹等於是叛變了。而殺手組織一旦出了叛徒,肯定會不遺餘力的追殺。因爲他們這種組織太隱蔽了,而且是絕對非法的,一旦被暴露,極有可能被國家暴力機器碾壓成齏粉。
所以,這是和所謂的竹影徹底翻臉。白靜初擔心,到時候會有源源不斷的殺手,不停地衝擊易軍。
易軍咬牙笑了笑,有點猙獰:“他們都特孃的要殺我了,我還管得不得罪他?現在最要緊的,是查出究竟是誰在聘請殺手對咱不利。這個人查不出來,就是一個永遠的禍害。你只管把她妹妹接來,這件事和正和保鏢無關,也和嬌蓮無關。出了天大事,我自己扛着。”
“你說的都是廢話、屁話!”白蓮教主言辭不雅,“真要是什麼竹影來找你麻煩,你讓姐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熱鬧?王八蛋,你三思而後行呀,先考慮這麼做值不值,這纔是最重要的。”
“沒事兒。”易軍冷笑一聲,“我倒是覺得現在的關鍵,是誰在背地裡謀劃我。至於什麼殺手組織,以後再說。話說回來,只許他們放火,不許老子點燈?竹影既然敢‘接單’,‘被咬’的準備,當老子是‘水’?”
接單,指的是接下刺殺任務;被咬,就是任務非但沒完成,反而殺手被刺殺對象給拿下了;水,指的是普通的百姓。
白靜初一愣一愣的,女殺手文竹終於忍不住指着他說:“你……你肯定是前輩,一定是!圈子裡的行話,你說得太順了!”
易軍沒理會,拍了拍白靜初的肩膀:“趕緊做吧。時間緊迫,我還要讓這個文竹幫個忙呢。”
白靜初沒轍,因爲他知道易軍是個硬漢子,一旦做出了決定,八匹馬也拉不回。冷哼着白了易軍一眼,當即給正和公司在省城執行任務的一個保鏢去了電話,讓他務必馬上動身,去文竹所說的地方把她妹妹接到江寧。
那個保鏢聽到了大老闆發話,當即十萬火急奔赴指定地點。不到半個小時,電話就回撥了過來。拿着電話放在文竹的耳邊,那邊傳來了妹妹熟悉的聲音。文竹讓她跟着那保鏢趕緊上車,到江寧來。
直到現在,文竹徹底決定反水了。雖然這依舊是個很冒險的決定——因爲尚不確定易軍能否抵擋來自“竹影”的恐怖壓力、甚至是衝擊,但她別無選擇。假如不向易軍屈服,易軍應該真有辦法讓大頭目“湘竹淚”確認:文竹已經叛變。那麼一來,她和妹妹更無葬身之地。這種威脅,比白靜初口中所謂的“十個摳腳大漢”更加讓她驚懼。
“好了,現在可以打電話給你那個同伴了。”易軍笑了笑,同時又對白靜初說,“白姐,煩請你讓服務生把文竹妹子那件低胸裝快速烘乾,她現在的裝扮可不雅觀。”
白靜初瞪了他一眼,文竹則當即“嚶”了一聲,將被子扯得更高些。
隨後,文竹撥通了同伴的電話,繪聲繪色。不愧是個經常做潛伏任務的殺手,演戲的水準不賴。比如裝扮落日酒吧的小姐,若非易軍這火辣辣的眼力,誰能識破?即便是白靜初這樣曾經的夜場領袖,也只是覺得她入行很晚而已。
文竹按照易軍的意思,說自己可能被盯住了,所以沒敢去他們約定的地方,而是到了酒吧不遠處的一個快捷酒店。希望他到這邊來,而後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電話上,易軍聽到那個男殺手很鬱悶,而且感慨易軍在酒吧裡面反應太快,發力也太猛,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傢伙。還說這次被易軍發覺了,讓易軍有了防備,下次出手可能更難。
掛了電話,易軍笑了笑:“他應該沒有下次出手的機會了。”
不一會兒,白靜初回來了,那低胸裝扔到了文竹的枕邊。文竹也乾脆不避諱易軍的目光了,反正早就被他瞧了個遍。只不過,那透明吊帶的胸|罩算是作廢了。
“喂!”白靜初對易軍說,“你別裝大膽兒,究竟行不行?能確保制伏那個殺手?”
易軍笑道:“差不多吧。”
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易軍讓文竹隨時準備開門,而他則躲在牆壁拐角處,確保躲過門口的視角。至於白靜初,被易軍要求老老實實坐在牆角兒,別亂動彈。白靜初今天這個憋屈別提了,凡事被易軍指揮來、指揮去。但她無可奈何,在這個要命的時候,易軍確實比她老練的多。
終於,門鈴聲響起。文竹走到門前,假裝謹慎的問了句“是誰”,並說已經休息了。直到外面的同伴應聲,她才小心謹慎的開了門,低聲說了句“快進來”。
這男殺手也很謹慎,並且愁容滿面。他現在滿腦子鬱悶,發愁怎麼才能完成任務。氣呼呼的向房間裡走,但身子剛剛越過衛生間那拐角,異變陡生!
一隻大手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頓時,這男殺手感覺到了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向外拉扯他。本能的反抗,卻根本來不及作反應。當他另一隻手尚未擊打到易軍,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飛出的麻袋。因爲易軍一招乾淨利索的過肩摔,直接將他扔飛了出去!
又是偷襲!
丟不丟人?
殺手的身體像是一枚炮彈,直奔對面的牆壁。要是硬生生撞上了,不殘也得傷筋動骨。但這時候,一個精英殺手的本事展現出來了。哪怕被這麼突兀的襲擊,他竟然臨時做出了緊急判斷。一隻腳尖輕輕踏出,點在牆壁上。而後趁着那反彈的力道,向前就要落下。
但他尚未落地,就發現要悲劇了。因爲易軍根本不給他喘息調整的機會,就已經踩着牀蹦了過來,速度真快。這殺手能夠在緊急之下做出踹牆落地的反應,已經足夠驚人了,別指望他還能繼續應付。
於是,易軍那隻拳頭在殺手眼中越來越大,最後直接砸中了他的面門!
砰!倒下了,同樣昏迷。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易軍喘了口粗氣:“特孃的,這貨反應還真快,低估他了!哥哥我差點陰溝裡翻船啊,好在偷襲成功,僥倖僥倖!”
“別裝慫了!你要是真笨,能把一個大男人扔那麼遠?”白靜初沒好氣,但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別對我說,你這個養豬的兵,在部隊裡一直扛着老母豬玩兒摔跤。”
“嗯,不過咱一直撿那些眉清目秀雙眼皮兒的老母豬玩兒摔跤,嘿。”某貨說着笑着,還盯着白蓮教主眉清目秀雙眼皮兒的俊俏臉蛋兒。
“等着!辦完正事兒就跟你摔跤……”白蓮教主咬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