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傢伙?呵呵。蕭戰雄笑了笑,“那兩個混蛋也是倒黴鬼,自動送上門的二貨。”
原來,喇嘛和教士才被警方從“傳銷窩點”解救出來之後,直到早餐時間過後才被釋放。而那時候,通天教主等人已經上山了。
喇嘛和教士着急也沒用,只能鼻青臉腫的爬到多林寺寺門前等着,他們顯然趕不上那場大戰了。
可是,當他們剛剛走到多林寺門前的時候,就得到了通天教主的消息。通天教主給他們兩個打電話,讓他們到多林寺裡面來一趟。結果,這倆二貨就傻乎乎的進來了。到了多林寺裡面,當即被一羣手段高明的和尚給拿下了——多林寺拿下幾個高手還是不在話下的。
於是,把這兩個傢伙送到關押地點之後,他們才知道通天教主竟然被擒不說,而且已經被多林寺給控制。打電話讓他們進來,就是讓他們傻乎乎的自投羅網。
當時,喇嘛還怒斥多林寺不守信用,原本約定了三天之內不能追擊。
結果多林寺方面表示:三天之內不追擊確實是真的,但那是跟通天教主做出的約定;現在通天教主都主動要配合多林寺抓你們,而且是通天教主主動要求抓的,我們怎麼不抓?
喇嘛和教士悲愴了,大罵通天教主。但通天教主本來就是個沒節操的,不在乎。
如今,這幾個人都被抓了,只有那個外國人還有個什麼“國際宗教人士交流協會副會長”的名頭。但是不要緊,現在哪怕你把他主動釋放出去,他也不會走。現在的他已經虛脫了,連屁門都腫的不行,紅腫外加脫肛,各種蛋疼。
多林寺說不攔着他,隨便他離開。結果還是他自己要求暫留幾天,還得好聲好氣的借用“貴寶地”。得,你樂於留下來更好,便於盤問消息。而且,易軍覺得有必要親自問一下。
……
說着說着,幾個人已經到了塔林邊。玄慈大師和慧智禪師等人都在盤坐着誦經,連無法無天兩個渾人都不例外。易軍則從蕭戰雄背上下來,在魅影的攙扶下,凝望着方丈大師離去的那座塔。
王真人建議他回去休息,但易軍卻沒有那麼做。
夜涼如水,易軍也盤坐了下來。呼吸着清冽的山風,聆聽着彷彿漫山遍野的誦經聲,易軍的心情漸漸歸於沉寂。而在這種高度沉寂的狀態之中,他的精神念力竟然飛速的回升,恢復的速度甚至比躺在那裡休養更快。
至於身體方面的問題,倒是小問題,他本來就比個牛犢子還結實。
到了後來,易軍竟然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但是,他卻不是魅影那樣全然隱蔽了氣息,與之相反,他的氣息瀰漫得很寬泛,如同一個生機勃勃的生命之源。等到最後,他甚至將自己完全融入了這個環境一般。
假如說魅影那種隱蔽氣息是把自己“隱藏”,那麼易軍這種方式,就是把自己徹底“融入”,遍世界都是他,但又不是。閉上眼睛,會覺得他根本不存在;可睜開眼睛,知道他在這裡的話,又會覺得他無處不在,似乎周身都是易軍的影子!
這種方式難度更大,也更加驚人。別說是其餘的那些高手,就連最善於隱蔽氣息的魅影,都漸漸的瞪大了眼睛——混蛋傢伙,他這算是啥境界?!
因爲魅影最清楚其中的厲害:假如易軍這個狀態發揮出來,那麼他一旦潛伏在哪裡,對方只要不能用肉眼看到,就肯定不會有任何察覺!因爲他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像霧像雨像風,像山花像海樹,像飛鳥像鳴蟲。
整整一夜,易軍在這種可怕的境界之中不斷盤亙、穩固,沒有人打擾他,事實上也沒人能夠打擾。因爲他現在不是修行,而是在釋放自己最本能的狀態。
外人不知的是,這已經成爲他一項極其恐怖的本能,收發自如。他不是在“學習”這個,只不過是在“溫習”。哪怕從這種狀態裡走出來,只要他樂意,隨時還是能回到這種狀態之中。
外人覺得詫異,但易軍自己更覺得詫異。因爲一旦進入這種狀態,他的各種感知能力大幅上升。他在饒有興致的追尋一股山風的軌跡,竟然將這股山風的“來歷”推朔到百米之外!也就是從那個方向,這股山風飄飄蕩蕩而來。追尋着這股山風,易軍隱約覺得它又飄蕩到了右邊更遠的位置,直至自己的能力達到了窮盡,再也不可能感知到……
終於,時間緩緩流逝到了清晨。一輪紅日初照,山河絢爛。紅彤彤的日光拋灑在易軍的身上,彷彿有種成聖成佛的意境。而易軍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的眸子似乎比以前更亮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而頃刻之間,他的氣息又忽然收斂,外人感覺着,彷彿這裡驟然之間少了一棵樹、或者是一隻鳴禽,卻偏偏不像是消失了一個人。
“你……”魅影眨了眨眼睛,“搞的是啥?”
易軍揉了揉眉頭,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鬼知道……先別提這個,咱們該去看看方丈大師那邊的情況了吧。哎,多好的一個老前輩,也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了法身。”
所謂的法身,對於尋常大德高僧而言就是遺體。但是對於虹化的高僧來說,可能就是比較玄妙的東西,或者是急劇縮小了的身體,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此時,漫天的佛音早就已經消失了,慧智禪師等人也已經起身,神色肅穆的要走向方丈大師虹化的那座小塔。
可是釋無法這個渾人早就有點按捺不住,不懷好意的瞅了易軍很久了。原本夜間他不敢冒昧打擾,現在看到易軍“醒了”,這傢伙終究忍不住手癢的說:“易軍小子,看你的模樣很牛逼呃,老子想……想跟你比劃比劃。”
易軍搖了搖頭,說:“方丈大師那邊的事情要緊。”
釋無法有點失落,心道也確實不能因爲自己手癢,就耽誤了本寺的頭等大事。
但是這傢伙又心有不甘,總有點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小癢癢。於是他雖然不吭聲,卻悄悄的擋住了易軍的路。擋着的不是太多,大體就是半個身位。
但就是這半個身位,只要易軍不撞了他,還是很難走過去的。
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