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軍渾然不知老四還有這樣一個強勢的外援,此時的他已經要去找葉驕陽一家子了。就在船上分手,魅影和雲偃月回首都的虎窟。到了那裡之後,雲偃月經過一番手續,就會正式穿上軍裝成爲一名軍官,兼虎窟殺手科的副科長。
只不過經歷了老四這件事,雲偃月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老四的話讓她有點傷心,也有點傷感,彷彿有了種背叛兄弟的負罪感。好在易軍和魅影都看得出,雲偃月本人倒是真正決定歸附了,今後恐怕再也沒用別樣的心思。
臨別之前,魅影又點化了一下易軍,說以後儘量給她收斂着點。以前有幾個女人也就罷了,今後要是再敢在外頭拈花惹草,小心他的那條禍根,而且說到做到。
這件事讓易軍有點頭皮發麻,彷彿剎那間魅影成了他的家娘們兒不說,甚至還是真正內當家的。這事兒太離譜兒了,也不知道將來嵐姐她們會怎麼看待這個強勢的“姐妹”。魅影這樣的猛妞兒,恐怕不會恪守什麼先來後到的規矩。
不過現在易軍還真不敢得罪這猛妞兒,一來是打不過——說出來這句話真有點大掃英雄志氣,二來還有求於她。因爲魅影說了,等她和雲偃月回到虎窟之後,就着手改編“竹影”,並且也給湘竹淚弄個軍銜啥的。
若是能了斷了這個心思,易軍這陣子也算沒有白忙活。以後,竹子就算是洗清了,正大光明的成了一個地上人物。而且魅影也算對自己這個將來的“妹妹”考慮周到,答應讓竹子繼續經營嬌蓮東陽店,好似舊社會裡軍統特務的一個情報站一樣,又或者我黨在舊時期那種地下交通站。
嬌蓮是個立志要“銅壺煮三江”的客棧式機構,接觸的地下世界人物林林總總,消息途徑很廣泛。將來生意真的做大了,那麼消息來源會越來越多。單是這樣一個便利條件,就有利於虎窟進一步監控地下世界,及時掌握地下世界裡的各種動態。
甚至於,連湘竹淚的職務都給想好了——虎窟華東情報站站長。
想必這樣一個思路要是上報給龍天機等首長,肯定會受到讚揚的。只不過龍天機應該可以想到,能想出這種餿主意的恐怕不是魅影,而是他當初的愛將虎王謝破軍。
根據既定的計劃,竹影裡面的骨幹殺手留下五六個在嬌蓮,都給個尉官的編制。但是大部分的竹影殺手,都要收編到虎窟裡面做一兩年的思想改造。
至於那些沒有改造價值的,比如說決意不想接受改編的,那就限期一個月之內滾出國境——別給祖國添亂,然後讓這些地下悍匪去禍害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去,也算是功德一件。這是當年易軍的老辦法,真可謂不走尋常路。
而要是不接受改編,又不想離開國境的,那麼就別怪虎窟不講情面了。囚禁是小事,抹殺也很正常。但是類似於這種不睜眼的傻貨二逼幾乎真的沒有。須知能有個洗白的機會就算是祖墳冒青煙了,再不濟還能既往不咎滾出國境,這麼寬大的條件要是再不滿意,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這種二逼也就沒有什麼同情價值了。
虎窟以前從未如此大規模的收編地下世界的隊伍,所以這件事不算小事,很是需要魅影費一番功夫。
“一想起來這麼麻煩,簡直等於重新組建一個新機構,就有點腦漿子疼。”魅影坐在了船頭的椅子上,蹙眉嘆息。她是個超級大高手,做管理也勉強合格,但並非一個真正優秀的管理者。讓她執行什麼任務,一個頂別人十個;但要是讓她搞內部管理,乘以三也未必追得上當初的虎王易軍。這一點,也是龍天機極其看重易軍的原因之一。
易軍笑眯眯的走到了魅影的身後,訕笑着伸出手,搭在了魅影柔美的雙肩上輕輕的抓龍,不無討好之意的說:“能者多勞,梅姐多費心。”
魅影頭都沒回就說:“爲了你那個小情人兒湘竹淚,你可真捨得低三下四的,不但捨得賣力,而且捨得賣臉。”
也不知道這話之中究竟有沒有什麼醋味,但易軍權當沒聽出來,依舊笑呵呵的說:“助人爲樂,自己也樂。主要是想拯救幾個生靈苦海回頭,做一點功德,將來能少下一層地獄而已。”
“得了吧你!”魅影右手擡到自己的左肩上,用手背輕輕彈開了易軍的爪子,而後懶洋洋的站了起來,“我回去了,記得多想着我。”
“肯定的,咱在心裡頭給梅姐立一座長生牌坊,嘿。”
“這話一聽就假!”魅影笑了笑,忽然扭過頭來,“你還是給我立一座貞節牌坊得了——你死了我給你守活寡,行不?”
易軍渾身一顫,不帶這麼開玩笑的。
“走啦,我的小男人!”魅影在易軍的臉上輕輕的掐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佔了誰的便宜,“反正不久就會再見面的,記得你還答應了我,等嶽東那邊的事情忙完了,就去首都幫我整頓一下虎窟的。”
掐指一算,這可沒幾天了!因爲易軍的任務是保護葉驕陽到論壇開幕,一旦論壇開幕了,這個防護任務就算是結束了,因爲葉驕陽只是在開幕式上露個臉講個話而已。隨後就會飛回首都的葉家,其保護任務主要由葉家來承擔,中央警衛局則會派遣其他幾個人協助一下。首都是首善之區,那些悍匪大梟即便想出手,也會比較謹慎的,所以風險相對小了很多。而且葉驕陽壽命不多了,警衛局派遣的幾個人也只是再忙活幾個月而已。
總之這麼說來,易軍大約再過幾天,就要趕赴首都再次和魅影相見。一想到和這個猛妞兒相處,易軍就感到了一種壓力。
一旁的雲偃月看出了貓膩,道:“兄弟,有壓力了?”
“不,主要是思念太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哈哈哈,是一見不日如隔三條秋褲吧!”岸邊,一輛普通的奧迪a4轎車已經打開了車門,一個穿着樸素得令人髮指的年輕人哈哈大笑着走了過來,言語用詞雖然粗俗,但是偏偏讓人覺得瀟灑不羈,好似舊時候的江湖浪子。
這輛車早就停在那裡了,但易軍和魅影都沒注意到裡面還有個人。車太普通是一個方面的原因,而這個年輕人氣息隱蔽的夠好,也是另一個原因——至少在不經意的前提下瞞過了易軍,以及魅影。